孔武让里[出书版]_分节阅读_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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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说完後,二哥是不是也该交代一下你的事情?」

孔用力捏捏孔升天的脸颊,恢复成小时候的调皮模样嘿嘿笑道:「别担心,等你说完後哥自会给你的交代,保证不让你吃亏。」

妈的!这小子还是那么精!

十五年……原来他们已分开了十五年的岁月……

不知大哥可好?

爹爹……可好?

「唔……」想起记忆中爹爹的样子,孔用力忍不住揉眉苦笑。

他回来只想孝顺爹爹让爹爹幸福,至于旁的、多余的……

就埋在心底吧!

「二哥你想啥呢?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啊?」

「有有有,你说,哥听着呢!」

孔升天扁扁嘴,不去戳穿孔用力的谎言,继续说起当年被送养後发生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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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江,天子脚下最丰饶的地方,既是富甲之地,自然少不了绿柳红花的欢场之所。

本来王妈替他寻的人家是在小倌院里做厨娘的大婶,几年前一场疫病让大婶失了丈夫和儿子,想想与其孤苦终老不如收个穷人家的孩子来养,一来宽慰丧子之痛二来老了後好歹有个能倚靠的人,听说岗北那边有户人家想送养孩子便托人联系上了王妈。

偏偏妓馆的东家也正四处找寻中意的孩子,就这么说巧不巧地也瞧上了大婶欲收为养子的孔升天,又劝又求地非要大婶把孩子让给他才肯罢休。大婶无奈歎气,毕竟自已也是靠着东家才有口饭吃,虽说不愿让这洁白无瑕的孩子成为男人的玩物,可她又能如何?怨只怨这孩子没福气有个平凡的人生。

就这样,去接孩子的人从大婶换作妓馆东家的护院,明白自已命运转折的孔升天只对着来接他的人淡淡地问了句:「做小倌能赚银子吗?」

「这是当然,咱们可是有名的妓馆,就连一般的倌儿的盘发或系腰都是能活寻常人家半年甚至一年的钱银,你若有能耐当上南江所有妓馆的魁首,那可就是日进斗金一世不愁啊!」

「盘发?系腰?」才六岁的孔升天纳闷问着护院。

「就是客人给小倌的赏钱,总之你进了妓馆後自然有人会说给你听。」

「明白。」孔升天点点头,跟着护院前往南江。

他绝对要成为南江第一的魁首,然後赚很多很多银子回来奉养爹爹,绝对!

只是到了南江,东家真正见到孔升天的样貌後却有了别的盘算,于是白天里孔升天跟别的男孩一样学习歌舞琴艺、学习如何装扮自已好得到客人青睐,自然也学习该如何伺候男人;可到了晚上後东家却领着孔升天走入密室,让一位老人教他如何打坐如何吐纳,如何从内功心法开始进而掌握上乘武学。

每日只在午後至傍晚时分得以二个时辰休息,其余时间除了用膳沐浴外都得学习。别的男孩认为东家特别疼爱样貌俊秀的孔升天,殊不知道当他们在嬉闹熟睡的时候,孔升天却日复一日刻苦地学习拳法、学习剑招,甚至学习如何下毒杀人。

老人和东家的调教自是别有用意,说明白了就是想藉着孔升天的手去报他们的仇。若非仇人太过强大且难以接近,老人又怎肯将一身绝学悉数传予毫不相干的外人?

孔升天不是笨蛋,随着年岁逐渐通透许多事情,他知道老人对他总有戒心,唯恐他有朝一日羽翼渐丰後脱离掌控,甚至连替其复仇血恨也不愿意。

于是他表现出感恩的模样,感恩老人和东家的收养与教导,视他们的血仇如自已的血仇般愤慨敌视,并且无论人前人後都谦恭于二人,尊老人为师傅称东家为义父,久而久之淡去二人对孔升天的防心,也才坦述他们的血仇之敌究竟何人。

原来老人名叫常犀而东家叫做金在安,金家本乃官宦之家,金在安的父亲因弹劾当朝权贵孙轼而被诬陷下狱死得不清不白。

金家遗族男丁充奴女眷充婢,且三代之内不得参与科举入仕为宦,就连金在安已然得取的功名官位亦被革除。一朝骤变令官宦之家沦为奴仆,满腹的经论换不来得以充饥的粮食,那道三代之内不得入仕为宦的圣旨更是绝了金家男子所有的生路,于是逃的逃、自縊的自缢,剩下些不愿死或不敢死的只能另寻活路。

奴隶的身分让金在安连迂尊担任富户家的教席也无法,最终只能把心一横将自已卖入相公姑馆,虽然二十岁早已是没有客人愿意抱在怀里的年纪,可他毕竟有着曾经一朝为官与金家公子的背景,收留他的又是南江最负盛名的妓馆,登门寻欢的客人里多的是达官贵人、多的是富甲一方之人,这些人抱过的俊俏男孩不少,却没抱过一个当过官又曾是官家少爷的男妓。

只要想到被自已压在身下的男人曾是那般不可一世前途无量,胯下的性器就兴奋极了,再瞧着那婉转承欢的骚浪模样,要他跪着便跪着、要他含着阳物就便得含着、要他张开腿让爷们肏就得张腿,无论要他干什么下贱的事都行,只要你出得起银子。

靠着满足男人们扭曲淫秽的心理、靠着无论前一晚被如何凌辱隔天又是一派尔雅高洁的姿态,样貌并不出众的金在安成为妓馆东家,甚至成了南江的魁首。

至于常犀本一方宗师门下弟子何止百人,却被孙轼安上拥众谋逆的罪名,弟子被视作匪寇全部歼杀不说,就连唯一的女儿及其夫婿孙子亦被朝廷捉拿当众立决。追杀他的官兵虽武功远不及他,然而一剑难敌万拳一人难退万敌,哪怕勉强逃出却不知还能再逃几时?

他恨孙轼,恨不得手刃仇人扒他的皮啃他的肉,可是连活下自已这条命都俨然无望,又如何希冀能有复仇的一日?

本该毫无交集的两人却在命运的牵引下偶然相遇,金在安救下了满身是伤只存一息的常犀,带回妓馆挪了间空房让他静养恢复。醒来後的常犀在询问下道出自已的恨,却意外发现他们竟有着共同的仇人,就这样一个成了妓馆的「东家」,而另一个成了无名无姓的「老人」。

他们等着一个合适的孩子出现,承继「东家」的媚骨和「老人」的武学,也承继两人无法报复的血仇——除去权臣孙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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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完了,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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