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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天后_第1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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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什么问,明摆着的事还用问!一个造谣生事一个偏听偏信,你们剩下的,唯恐天下不乱!”窦太后声音极大,说完这句气得一阵急咳。

薄太后馆陶长公主等诸人也都齐齐跪下道:“母后保重身体。”

“阿娇还没说什么,你们就先乱起来了,我老太婆都替你们觉得丢人!”陈娇跪在一旁为窦太皇太后顺着后背,敛眉顺眼十分恭敬。

众人又纷纷叩首谢罪,太皇太后才哎叹了口气闭眼在主位上歇息片刻。

“母后,还是您先给个决断吧,这事牵扯的都是家里人。”朝元长公主勉强笑着劝解道。

太皇太后叹了口气,声音低缓下来,刘宝如和李吉儿的话她在院子里就听到了,大半生宫廷生活她比任何人都分得清其中的是非曲折。

“薄姬,下一道旨意申饬堂邑侯府世子夫人,降她一等品级。馆陶,你的儿媳妇你带回去好好管教吧。”窦太后愠怒的说。

“喏。”薄太后、大长公主和满头乱发形容不整的李吉儿一起下拜。

“阿娇,你是皇后,宝如的事应属内廷,你看怎么处理?”

太皇太后到底还是心疼刘宝如,罚要罚惩要惩,但她把刘宝如造谣生事污蔑皇后的事定义为内廷之事本来就帮刘宝如卸去了大半罪过,再怎么说太皇太后也不可能让人割了刘宝如的鼻子。

今日这一回刘宝如也被刘彻治的够惨,挨了打,丢了“盟友”,得罪了太后和大长公主,被太皇太后训斥惩罚,还被侯夫人们一顿奚落,况且有这些夫人在,她日后出嫁的难度可真的要成倍增加了,这姑娘家的名声在宫外也绝对好不了。

“宝如妹妹确实该罚,宫规五十鞭笞实在太重,阿娇觉得让妹妹禁足百日诵读摘抄万遍《道德经》也就罢了。”

陈娇在这个时候应该显示大度,但她这么嫉恶如仇的“小心眼”又并不是真的大度,后招陈娇是有的,要不然她请朝元长公主来做什么?

“罚的轻,不足以震慑宫人。”从窦太后佯怒的表情上陈娇发现老太太还是很满意她的回答,不过面子上还要再多说几句才好。

“母后,我看宝如身娇肉贵肯定不能动了鞭笞的刑罚,依我看出了诵经禁形式上场惩罚惩罚也就罢了。”朝元长公主笑着进言道。

“你这个形式上的惩罚要怎么做法?”窦太后蹙起眉头问朝元长公主。

朝元长公主笑了笑道:“就让宝如去椒房殿给阿娇扫七天的院子便罢了,就算宝如给她阿娇姐姐赔不是了,也让这孩子好好反省反省。”

太皇太后闻言沉吟起来,一时没说话。

“母后,这道也是个法子。”薄太后点点头,语重心长的接了一句。

大长公主也道:“对孩子也不能过于严苛,这样也就罢了。”

刘彻瞄了一眼唇边略带微笑的陈娇心说阿娇的鬼点子可真多,让刘宝如扫院子再围上一群宫人“观赏”,那可真的要把心高气傲的刘宝如难看死了。

不过纵然心里坏笑刘彻表面上还是摸着下巴一本正经道:“姨妈的这个法子好,既堵住了悠悠众口又不会让妹妹受什么大苦,每天早晚扫一次就行,椒房殿的庭院也不算大。”

今年大婚扩建之后的椒房殿庭院要还说不算大,那宫里也就只有司马门前宣室殿的朝会广场算大了。

不过没关系,反正太皇太后也看不见。以后知道了也就知道了,还能为这点小事跟这么多至亲算回头账?当然不可能。

既然都赞同太皇太后也就不好在说什么了,点头应允道:“那就这么办吧。往后的七日宝如每日晨昏都去椒房殿为阿娇扫扫院子,七日之后再到长乐宫来禁足百日,抄经万遍。”

“喏。”刘宝如蔫了似的低低应了一句,心里真是难受的不要不要的。

  ☆、第101章 无心入宫

暮春四月清早的阳光格外和煦,椒房殿的内室里刘彻轻轻推开侧窗向椒房殿的内庭看去。

“朕记得小时候父皇跟朕说外面这棵大合欢树他刚来汉宫时就在那里了,好像是秦皇胡亥时代种下的,前几日刚开花,朕看花朵尤其多呢。”

陈娇一双纤长的手正为他整理着枣色金纹的交领,专心之下随口答道:“那些新栽的合欢树开的也不错,打了好些花苞。”

刘彻听她说话便将目光从窗外收回,定格在新婚妻子红润的脸颊上,微笑道:“想来是花仙听说美艳绝伦的新皇后要住进来,特来献花邀宠。”

陈娇懒得跟他说嘴,从曹小北手中的托盘里拿过一只绣工一般的五花牛香囊挂在刘彻腰间——不用细看都知道那不尽完美的香囊必然出自她手。

刘彻靠在窗边,还时不时的望向窗外的庭院,边看边说:“阿娇你说刘宝如怎么那么笨呢,扫了五天还连个拿扫帚的样子都没有,笨到这地步朕看她在外头就心烦。”

陈娇也看了一眼窗外——椒房殿的内庭里落花满地,刘宝如一脸无奈苦闷的抱着扫帚横一下竖一下,脸上的妆都花了也没扫起一堆落花,被左右观看的椒房殿宫婢侍女们背后偷笑。

真是恶人自有恶人磨,刘宝如这么爱作死,遇上一肚子坏水假正经的刘彻可真是彻底翻船了。

陈娇眼角的余光看向刘彻,窗外的阳光照在他棱角日渐清晰的侧脸上,益发俊美威严,她不由自主笑起来道:“我倒不觉得,看的人多,热闹。”

刘宝如扫院子这等“趣事”陈娇可不愿独享,所谓独乐不如众乐,她早晚都将椒房殿的侍女宦官们放出去,什么都不用做就围观刘宝如扫地,让她在众目睽睽下颜面尽失浑身难受。

刘彻再次收回了目光握住陈娇的手,仔细看了看她今日的妆容眼里都是蜜意,然后像往常一样拧着陈娇的手笑道:“朕去王臧老师家看看他,晌午怕是回不来了,待会姑母进宫你就陪她吧,不过晚膳要等朕一起吃。”

郎中令王臧是刘彻的老师也是刘彻重用的肱骨大臣,最近生病卧床连天子大婚都没能参加,如今朝中休沐刘彻无事,打算带人出宫去看看他以示天子恩宠。

“陛下多带点人,还有,宫外的花花市井少待会儿。”陈娇交代道。

“那是当然”刘彻凑到陈娇耳边小声的无赖道,“朕还舍不得你呢。”

陈娇反手就想把刘彻打到一边去,无奈远处还站着宫婢和黄门,她不好发作只得忍下,没好气的横了一眼恢复冷傲状态的天子刘彻,见他眼底仍有自得的笑意。

少年夫妻新婚燕尔,这些天刘彻与陈娇的日子可真算得上是蜜里调油。

刘彻才走了不多时小寒就进来禀告陈娇大长公主到了。陈娇亲自迎出去接大长公主到后殿。

“刘宝如这丫头,这些年我真是白疼了。”大长公主刚一落座就没好气的说。

大长公主一路到后殿肯定看见了扫院子的刘宝如,一方面气她造谣生事顶撞长辈但此刻又想起自己离世的幼弟梁王又不禁伤感起来:“哎,要是你梁王叔在她哪会是今天这个样子。”

陈娇亲自为长公主端上茶筑道:“人各有命,梁王叔这一世位极人臣功勋卓著,该有的都有了母亲不要伤感了。”

长公主摇摇头端起茶筑刚要喝忽然脸色一变,起身就将一杯热茶泼在了送茶水宫女的身上:“混蛋东西,这茶水是怎么煮的,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也拿来给本公主喝!”

送茶水的是椒房殿的三等宫女,在宫里已经伺候了不少年数,却还是被吓得魂不附体,根本顾不上自己手臂上的烫伤,立刻跪下不停磕头道:“大长公主饶命,大长公主饶命……”

陈娇也被长公主突如其来的怒气吓了一跳,定睛看那木质茶筑只是杯口有一点点浮尘,当是煮茶的时候无意带出来一点灰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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