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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天后_第20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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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娇,你这是……”大长公主有些不乐意了,又不好搏女儿的面子,只是着急,“阿娇你听话,椒房殿毕竟除了肉太岁,为了你的身子你娘我真不敢让你再待在这里,本来我意思是让你再宫外另寻一处宫室避岁,彻儿横竖不肯,这不薄太后为你收拾了凤凰殿出来先暂时住着,彻儿也说了先陪你过去住一阵子,他已经吩咐下去,建章宫的工程进度加快,在旁边为你重新起一座昭阳宫……”

陈娇摇摇头道:“母亲,凤凰殿乃是掖庭十四殿之一,自高后起哪一朝的皇后住过掖庭殿?我是不会离开这里的,那些术士耸人听闻的事我怎么会在意?母亲若是硬要我去,又把我这个星宿转世的皇后之颜面置于何地?”

“这……”大长公主被陈娇说的一时语塞,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半晌才道,“可是我和彻儿也是怕你……依着我,一定不让你在汉宫继续住下去,别管那些术士的话是不是言过其实,我绝不能让我的女儿冒这个险。”

陈娇见大长公主摆出一副“说不过你但我偏要如此”的神情,不禁笑了,使了眼色让小雪潜开周围多余的宫人缓声对大长公主道:“母亲,眼下我不能离开汉宫,我若离开这个未央宫的女主人便名存实亡,我必须弄清楚……”

“你这身子都这样了还要操这些心,你呀你,你和你阿爹怎么就是不让我放一点心。”大长公主说着火气就上来了,可是看着脸色仍旧苍白的女儿又舍不得发火了,“我,我让你们父女俩气死了哎。”

大长公主指着陈娇气呼呼的坐到了一边的席位上。陈娇知道母亲关心她和父亲的身体,她现如今精神好的多了,反倒劝了大长公主好些话,只把大长公主劝住才回去休息。

大长公主离开后,陈娇会到路寝问小寒道:“天子去了何处?”

“禀娘娘,陛下去宣室殿务政了。”小寒回答。

陈娇点点头,淡唇轻启道:“现在就传姚翁来见我。”

一刻钟后姚翁跪在内室的纱帐外面伏地磕头道:“下臣姚翁拜见皇后娘娘。”

“姚翁,本宫现今没心情跟你扯天扯地,你给本宫从实招来,这肉太岁到底是什么东西,到底为什么回出现在椒房殿!”

  ☆、第173章 椒房长谈

“禀娘娘,这肉太岁乃是北天阙木星的神格,,历十二辰而一周天,洛书有云,太岁运行到何处相应的方位下便会出现一块肉状物,乃是太岁星的化身……”

“姚翁,本宫看你爱是活够了,本宫问的是什么你当真不清楚?拿这些话来搪塞我,你是觉得脑袋在脖子上待腻歪了还是觉得汉宫之内无论上下都被你玩弄在股掌之中?”陈娇婷婷身姿玉立于前,看向姚翁的眼神威严森寒,令伏地低头的姚翁都感到背后寒意阵阵。

“下臣不敢……”

“从景皇帝使用你的药引开始你便受尽了恩宠,但你可知老子有云,福祸相依?”陈娇不想听姚翁的告罪,她声音微扬目光从姚翁背后深蓝色的八卦云鹤图案上移开,看着远处空旷的宫殿直截了当的打断他冷冷道:“我再问你一遍,这肉太岁到底为什么会出现在椒房殿?!”

姚翁一听到“景皇帝”三个字脊背就是一僵,冷汗从额头上渗出,连忙磕头急辩道:“娘娘这话下沉式真听不懂,下臣受娘娘的大恩得以主持冬至礼祭,官至如今也多有娘娘提拔,怎敢隐瞒娘娘,这肉太岁确实是从耳室潮湿之处长出来的,看那根茎之处连接完好,绝对做不得假,太岁之处不得动土,那肉太岁现今仍在耳室由卫侍中带着陛下的亲卫禁军守着,娘娘若不信立即就可派人去查,万万做不得假啊。”

陈娇眉梢微挑冷淡的笑了一声,长不长的出来既然已经在那里了就绝对不会让她看出端倪,就凭这一点查那太岁奔上就没意义。

陈娇的冷笑令姚翁心神不宁,战战兢兢的抬起头偷偷观察陈娇的脸色,被陈炯一个轻飘飘的眼神一对,立刻磕头如捣蒜:“娘娘放过下臣吧,下臣就算有一万个脑袋也不敢拿天象来欺瞒各位主上,这木星运行之势凡是有道行的术士都看得出来,悠悠众口又岂是下臣红口白牙就可篡改的?”

姚翁最后的那句话倒是不加,天象并非宫中星官一手执掌,大汉领域广阔,占星观天的术是何其之多姚翁必定不敢拿这等事作假,可是还是觉得肉太岁无缘无故出现在她的椒房殿内十分可疑,尤其是她小产不能年余不能伴驾的事情传出之后。

自从她年幼被人不知不觉在堂邑侯府算计之后,陈娇对这种巧合简直敏感到了疑神疑鬼的地步,她从少年时便觉得宫廷不是简单的宫廷,宫里的每一个人也并不是表面上看到的那般对她亲和尊重,要她如前世一样信任着被自己掌管和控制的所谓的“家”她根本就做不到,也无法做到。

姚翁偷眼看着沉思的陈娇,小心翼翼的说:“娘娘,下臣……就算别的事都不提,下臣的命也在娘娘手里,下臣怎么敢帮着别人算计您呢?”

景帝当年服用了姚翁的药才能很快恢复,但从柳生青镜口中陈娇知道这种药归根到底会令服用之人早亡,先不提这件事公布后服用那药到底是不是景皇帝的死因,就凭姚翁为了脱罪让自己的地位得到巩固就给天子服用这种药,他就算灭了十族都不够死。

陈娇手上握着这个秘密,当年提拔姚翁让他主持冬至礼祭也暗示过他,按理说姚翁得了赏识和恩惠一定不敢再算计她,那么真的是她多心了?

陈娇将目光重新移到姚翁身上,平声道:“这件事本宫会着人去查,若是与你有丁点关系,你长安城玄都观的几百弟子便都逃不过一死,至于你,本宫有上百种方法让你不生不死,生死难求。你明白?”

“下臣……下臣明白。”姚翁声音都有些发抖,连忙向陈娇磕头,“请皇后娘娘明察。”

“滚下去。”陈娇转过身冷冷道。

姚翁躬身走出内室的时候在门边一眼就看到了大长公主,他梁莽上前行礼,但神色凝重的大长公主,连一个正眼都没有赏给姚翁,径直向内室走了进去。

大长公主进了内室挥退身后的侍女直截了当的对陈娇说:“阿娇,我方才收到你父亲的书信,然后去找了彻儿。”。

陈娇有一点疑惑的看着大长公主,因为周围没有他人便用了年少时的称呼请大长公主落座:“阿娘,你这么严肃我都不明白您是什么意思了。”

大长公主坐了下来,然后郑重的对陈娇说:“我和你父亲都认为你应当离宫,方才我去见彻儿,已经按你父亲的意思把厉害轻重都跟他说的很清楚了。”

陈娇的眉心蹙起来,对母亲的做法非常不能理解:“阿娘为何不先跟我说?天子怎么回答的?”

“阿娇,你让姚翁来见你是什么意思我心里明白,你觉得有人在椒房殿里弄鬼,可是你有没有想过若并非人为会如何?万一你有个三长两短,我和你父亲又当如何?阿娇,你难道体会不到我们的心情吗?”

陈娇惊讶的看着大长公主,片刻后垂下眼眸道:“阿娘……”

她一心认为肉太岁事件必定人为,所以她决不能让策划此事的背后之人得逞,可是她从来没有想过如果真的是她多心那么她会受到怎样的影响,爱她的人又会怎么想。

莫说一直以来视她若珍宝的父母,就算是她自己平信敬请的想一想,她愿意让自己承担“破岁”招灾的命运吗?

陈娇相信天命。她的重生冥冥之中便是天命使然,所以当她跳出那个局限又狭隘的牛角尖时,陈娇真的有些动摇。

真的有人在操纵她的生活吗?真的有人想用手段让她离开汉宫吗?

“阿娇,我觉得你真的多心了。”大长公主见女儿神色犹豫有些纠结便放缓了声音拉着她微凉的手柔声道:“我的宝贝女儿,你娘在宫里这么多年什么样的人都见过,太皇太后还在位,薄太后性和视你若亲女,彻儿又对你万分珍爱,你是未央后宫的皇后,后宫之中没有一个正经有封号的女人敢跟你一较高下,宫事全在你一人手中,咱们堂邑侯府在朝中的势力也是如日中天,有谁会那么不开眼,敢找你的麻烦?”

“阿娘,可你难道不记得我幼时王氏的所作所为了?那时不也没料到她会如此吗?”陈娇说出了自己的焦虑。

大长公主摇头道:“今非昔比,王氏那个女人心思太深,那时情况不明朗,她也是为了他的儿子打算。现在不同往日了,我看真的是天有异象,阿娇啊,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你还是要先顾着自己的身子,一年两年的很快就过去,只要身子好好的,日后等你回来孩子总会有。再说就算离宫也不过在长安近郊选一处上好的宫室暂住,就凭彻儿现在心里怀着对你的愧疚,念着你的好,怎么不得隔三差五的去瞧瞧你?有些事真的不必过分担忧。”

大长公主的话不是没有道理,如果天相是真,那么不离宫很可能会招致灾难,可是若真的有人暗中操作,那么陈娇离宫避灾不是正中此人下怀?他既然能策划让她离宫那么也必有更大的野心,而她一旦离宫就无法再控制宫中的情势,后面的事她又该如何提前应对呢?

陈娇叹了口气,这件事越来越像一根鸡肋,取舍额之间均有利弊。

“阿娇,我的这些话你一定要听进去,别的我想不了那么多,我就是,不希望你有一点的危险。”大长公主说着声音就低了下去,眼眶有些红,“你看你现在,一个月瘦了这么多,你从小到大何曾受过这样的罪。”

陈娇轻轻抱了大长公主一下,然后点点头道:“阿娘,让我自己想想吧,放心我不会冒险的。”

大长公主陪陈娇用过晚膳就去长寿殿了,刘彻自从去宣室殿理政之后就没有再过来,陈娇距离小产已经过去了将近一月,除了上次剧烈的腹痛和较为明显的消瘦,她的身体恢复的还算不错。

陈娇心里很乱又不想再费神去想离宫的事,索性让大雪将棋盘拿来,自己看棋谱消遣。

摆出半个棋局小寒便进来禀报道:“娘娘,侯爷来了。”

“侯爷?什么侯爷?” 陈娇怔了一下问。

“娘娘,是您的父亲堂邑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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