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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天后_第238章

无奈排第七Ctrl+D 收藏本站

陈季须看到陈娇表情变化,小心的问道:“娘娘是不是已经知晓了?”

“这是……陛下的东西。”陈娇将玉簪我在手里问道,“这上面有御工坊进贡给陛下御用的镂刻,怎么会在张汤手里?”

“陛下的?”陈季须也很吃惊,手里的茶水都险些撒了,他咽了口水探身求证道,“娘娘没看错?”

陈娇恢复了冷淡的神情,,有点不耐烦的说:“大哥只把这玉簪的来历告知我,别的先不要问。”

“这东西是张汤审案时审到一个宫女,那宫女交出来的。”陈季须放下茶盏认真道,“这个宫女是那死去宫女奉信的同乡好友亲如姐妹,廷尉府的手段娘娘也听说过,进了廷尉府没有不怕的宫人,她见了张汤直接就告诉他奉信与一男子相好已有月余之久,那男子她没见过,但她最近去永巷探望奉信时,奉信将这男子无意落在她榻上的头簪放在她那里保管,因为永巷会查禁品她不想簪子被查,也不想让那男子拿回簪子,她就想留在身边权当那男子在她身边一样。”

“竟有这种事?!”陈娇诧异道,“外男与永巷女子相好那是掉脑袋的大罪!”

陈季须连连点头接话道:“可不是,听宫女说那个奉信似乎很爱这名男子,本想将簪子留在好友那里一段时间再要回来,没想到竟然就死了,那宫女胆小怕连坐,从此就不敢提这件事了,结果让张汤一问,赶紧把话一五一十的说了。娘娘,如此看来这簪子的主人很有可能就是与奉信通奸之人啊,也就有可能是杀害奉信的人。”

陈娇紧握这根玉簪半晌才点头。

陈季须见陈娇神色不好,刚想问忽然想起陈娇说这玉簪是天子的御用之物,当即就尴尬了。

他又不傻,怎么能不尴尬呢,如果是一般的宫女天子隐瞒身份跟她玩玩也没什么,就算弄死了也不是大事,可是这永巷里的奉信时过了明路的先帝的女人,若杀他之人真是天子那可就是天大的丑事了,这要是传出去,不但是当今天子,就是整个大汉皇家的脸都要丢得干干净净,太皇太后和太后知道了还不得气死。

难怪张汤什么都不说,查出了物证也不明审追查,一定要悄悄的让他把玉簪送到皇后面前辨认一番,若不是天子之物那就好办,仔细查一定就能查出与奉信通奸之人;要真是天子之物,皇后肯定会悄悄的隐下事来。想来这办法还真是明哲保身又不宣扬天子丑事的好主意。不过这种事知道的人当然是越少越好,谁知道谁倒霉,可他陈季须不巧,就是个倒霉蛋。

“娘娘,这……”陈季须心里有点没谱了,只好求助于陈娇的意思,压低了声音尴尬的小声问道,“难道这事儿是,是陛下?”

  ☆、第206章 试探刘彻

“放肆!”陈娇瞪了陈季须一眼,“天子怎么会做这种事!”

“是是是,娘娘说得对,是臣失语了。”陈季须赶紧陪上笑脸,心里暗骂自己说话不过脑子,这事就算是真的皇后也不能承认啊。

不该问的不能问,但是有些话还是要得到明示的,陈季须想了想小心问道:“那娘娘的意思是这案子还查不查?”

陈娇将玉簪放进盒子里,收起了方才的冷厉,雍容高贵的神态已经与平时无二。她姿态优雅的拿起茶杯慢慢喝了一口,缓声道:“东西先留在我这里,大哥回去告诉张汤,这事暂时缓一缓,该不该查本宫过几日再给他消息。”

张汤和郅都一样都是只认天子不怕权贵的主,可是他比郅都更聪明圆滑,绝不会令天子颜面扫地,所以陈娇将玉簪留下张汤大概也能明白她的意思,不会再进一步擅自追问。

“喏,臣明白了,娘娘放心。”

陈娇现在已经没有其他心思想别的了,跟陈季须随便聊了几句堂邑侯府的事就让他去廷尉府了。

晚膳时政务繁忙的刘彻难得抽空到椒房殿来用膳,陈娇正好利用这个机会旁敲侧击的打听一下玉簪的事。她不相信刘彻会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禽兽之事(跟父亲的小妾通奸这个在汉初就是禽兽行为),但为了弄清楚玉簪的来历她必须要试探刘彻。

刘彻大概是忙了一下午,晚膳吃的都比往日快一些,陈娇看他用的差不多了便开口问他:“陛下,最近政务很忙吗?”

刘彻怔了一下没料到陈娇冷不丁问起这个,放下银箸道:“政事还好,朕最近在忙的是审查军备,匈奴总是背弃盟约来边境骚扰,这事迟早要解决,应该早做准备。另外过几日朕有意要请江都王正式去上林围猎让他看看朕治下的禁军卫队,趁此机会朕也亲自到虎贲营去看看。”

刘非来到长安以后又开始被世家大族轮流请去做客,其中与窦家走的尤其亲近。其实刘非是南皮候窦彭祖的女婿,跟窦家走得近无可厚非,但是刘彻却很不喜欢藩王亲近世家外戚,对他的行为有些不满,请刘非去看他的军队大概也是想趁势敲打一下刘非。

陈娇现在对这些事毫无兴趣,她就是想知道这玉簪到底是不是刘彻落下的。

刘彻见陈娇不说话便问她:“你今晚的晚膳怎么用的这么少,有心事吗?”

“恩?”陈娇回神笑了一下道,“没有,我是在想今年入春按惯例应该给后宫众人添置年例首饰了。”

刘彻的自尊心那么强,又是万人敬仰的天子,那种有悖人伦偷香窃玉的事无论他做没做过,只要问出来就是对他的侮辱,所以陈娇只能采取隐晦的办法打听玉簪的下落。

“按照往年的惯例让少府准备便是,不必劳神想这些。”刘彻不知道陈娇的意图,只是无所谓的笑了,接过大雪端上的白水漱过口道:“还是你又喜欢上什么新首饰的花样要特意做来看样子?”

陈娇敷衍的笑道:“没有,我就是想趁这个机会也给陛下添一添配饰,不知道陛下最近有没有短了哪方面的配饰,赏人或者遗失了,需要再添置,比方说剑锱,玉佩,发簪之类。”

刘彻愣了愣道:“这些东西还会少?朕怎么可能记得。”

“我就知道问陛下也没什么结果。”陈娇无奈的笑了,看了一眼刘彻身旁的曹小北道,“小北,陛下的东西缺了没有?”

曹小北略一思索躬身道:“娘娘费心了,陛下的御用之物都是有定数记录的,除了上个月在围场赐了卫侍中一只墨玉貔貅,赏了韩大夫一根红玉发簪外就再没有少其他配饰了。”

刘彻这才想起来赏赐过卫青、韩嫣的事,略微颔首道:“是有这么回事,小物件,朕没放在心上。”

呵,红玉发簪,果然不见了,而且赏给了韩嫣……

刘彻见陈娇脸上不见了笑容,变成一种严肃的冷峻,还以为他将贴身之物赏给近侍她不高兴,连忙拧了陈娇的手一下道:“少了就少了,没什么。阿娇你要觉得朕缺配饰,就给朕再做两个香囊丝绦什么的,朕不嫌多。”

陈娇抽回手反手拍了刘彻的手背一下道:“我还嫌累。”

“那你就别管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刘彻见她笑了就放心了,起身走到她旁边贴着陈娇的耳垂小声说,“服侍你的夫君才是正经。”

陈娇啧了一声,抬手就去打没正经的刘彻,却被他一闪身狡黠的躲了过去,大笑道:“朕还有事要忙先走了,你别忘了朕跟你说的话啊。”

刘彻走后陈娇将小寒叫到身边吩咐道:“明日请隆虑长公主入宫。”

隆虑公主第二日下午才来到椒房殿,一见面就跟陈娇抱怨道:“姑母和姑丈自从离京以后我和隆虑侯就干什么事都不顺当,快要烦死了。”

陈娇请隆虑公主来本也要问问陈艳和韩嫣的事,就顺着她的话问道:“姐姐是天子的亲姊大汉堂堂长公主,就算父亲和母亲不在长安也没人敢惹到姐姐头上,姐姐又是为什么事烦心?”

隆虑公主坐下不悦道:“我的好娘娘好阿娇啊,你是不知道,就是陛下让我生气呢。”

“陛下?”陈娇还真不知道刘彻办了什么事让隆虑公主不高兴,诧异的问,“不应该吧,到底是什么事?”

不提还好,一提隆虑公主就更不高兴了,哎了一声道:“这一次陛下是真有点是非不分了,虽说都是亲戚却更偏袒外边人,你说说,我和隆虑侯跟陛下跟你是什么关系,那陈艳韩嫣又是什么东西,陛下竟然不帮着隆虑侯说话。”

什么事一扯上陈娇那个长相俊美却不务正业的二哥她就有点气不打一处来,不过听隆虑公主这话此事还牵扯到了韩嫣,陈娇就更上心了,继续问道:“姐姐快把事情跟我好好说说,这云里雾里的,我不明白。”

“是这么个事,韩嫣的弟弟韩悦前一阵子带着两个家奴在酒馆喝酒,碰巧隆虑侯也去了那一家,原本最后一壶丰县酒是隆虑侯点的,谁知那家奴不知隆虑侯的名头硬要抢来给韩悦献媚,隆虑侯现在也是收敛多了,听说是韩嫣的弟弟多少带些亲故,也就给他几分面子,让下面人去说明身份,让韩家的家奴不要惹事,谁知韩家的家奴胆大包天竟说长安城封侯的多了,隆虑侯算什么,不但明抢隆虑侯的酒,还打了我们家的家奴。”

隆虑公主越说越气,哼了一声道:“咱们家人也不是好欺负的呀,别人都闹到门口了怎么能不管管,这不隆虑侯就去找韩悦理论,谁知韩悦这小子虽然十六七了也太禁不住事,隆虑侯训了他两句,他就又抹鼻涕又抹眼泪下楼时还没站稳跌了一跤,把那小俊脸摔的青了一块,回去被韩嫣一问倒把这伤推到了隆虑侯身上,说隆虑侯打的,韩嫣也不问是真是假也不顾亲戚脸面,发了一顿脾气,仗着自己得宠,带着韩悦就入宫了告到陛下面前,也不知道陛下怎么就听信了韩嫣的一面之词,竟然下旨申斥隆虑侯,还让隆虑侯给韩嫣赔礼。呸,冤枉我们隆虑侯这口气我能咽得下去?进宫来找陛下说理,陛下反倒劝我往日要约束隆虑侯的不当行径,这,这……要不是之前他那事闹得太大,我再没脸来请你帮忙,我当时一定要你来给我们评评理。”

“隆虑侯真是被冤枉的?”

“当然!”陈娇的质疑让隆虑公主很不高兴,愤愤道,“当天的事酒馆多少人都看见了始末,我早就让人查过了就是韩悦自己跌的,隆虑侯真真是白受气。就这事儿娘娘你在宫里不知道,但外面知道的人可多了去了,自己人闹出来的事还要到天子面前做个决断,韩嫣一点不顾忌堂邑侯府的颜面,现在外面都看了咱们堂邑侯府和隆虑侯府的笑话呢。不说别的,就说平阳吧,去岁年底平阳侯过世了,我心想我这个做妹妹的以前再怎么跟她别扭她也是我亲姐姐,她过了三个月的丧期我不得去看看她么,结果一见面她就跟我说什么还是得靠自己人啊,王家啊田家啊才靠得住,堂邑侯府的女婿和儿子都合不来,陛下又不站在我隆虑这边,况且隆虑侯不成器,怎么能做的了终身的倚靠。哼,就这些话气得我茶都没喝完一盏就直接走了,再登他们平阳侯府的门我就不姓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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