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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天后_第2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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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夫人的病情是好时坏,三日前又昏迷了一次,陛下十分担心。不过娘娘的事自然要紧,还还请娘娘示下。”

陈娇笑了一声道:“哦,五利将军还知道本宫的事要紧,真是难为你了。本宫之前那么抬举五利将军也没见你真的为本宫做过什么,反倒是上夫人和太后那里五利将军走得更近也更尽心啊。”

皇后的话说到这个份上姚翁就有些紧张了,不过他也着实有些诧异,俯首道:“下臣不明白娘娘的意思。”

陈娇一扬下颌旁边的小寒便会意上前将一样白绢包裹的东西放在了姚翁面前。

“本宫也是最近才知道世上还有这么好玩的东西,一夜之间发出来的菌菇可是像极了你们道家所说的肉太岁,五利将军,你可仔细看清楚,瞧瞧它像不像两年前你们在椒房殿里找到的肉太岁。”

姚翁直愣愣的看着白绢里的东西整个人都不能动弹了,他觉得自己的冷汗在一瞬间就渗了出来,喉头像是塞满了棉絮,让他这个往日能说擅道的术士一句话也说不出。

“五利将军,你说我该不该把这个好玩的事也告诉陛下,让他也开开眼界?”陈娇笑了一声步下主位慢慢走到姚翁身边俯下身道。“本宫以为本宫与你共知景皇帝的真正死因你就会把自己当做本宫的人,没想到本公式自作多情了啊,养了你这只白眼狼。”

姚翁的嘴唇有些发抖,无论是谋害先皇还是假托天意仿造肉太岁欺骗天子的罪名他都担不起,性命攸关姚翁一心只想着保命,既然已经□□裸的得罪了皇后,索性就摊开了话站在太后和上夫人的穿上。

姚翁一狠下心道:“娘娘,景皇帝的事若是暴露,姚翁固然罪在不赦,可是这等天大的事娘娘既知真相却不在第一时间禀报天子怕也脱不了罪责,说不好要与姚翁同罪,娘娘若是一定要至姚翁于死地,那姚翁恐怕也不能再保护娘娘了。”

这个时候他竟然还想威胁她,愚不可及!

陈娇的眼睛眯起来冷冷的看着姚翁道:“是吗,五利将军的意思是本宫惹不起你了?”

“下臣不敢,只是请娘娘三思。”姚翁跪趴在地上,冷汗已经顺着鼻尖流了下来。

“呵呵,好,好得很。五利将军请放心,本宫就算为了自己也不会再将此事提一个字。”陈娇直起身来恢复了端庄傲然的神情,却没有半点愠怒。

“来人,送五利将军出去,赏百金。”

小寒送姚翁回来后满心都是怒火,看到陈娇悠然自得的坐在殿中十分不解,上前跪下小声道:“娘娘,那个姚翁真是太猖狂了,奴婢还以为您会生气。您何不把肉太岁的事告知陛下呢,陛下一定会处置他。”

陈娇以一个舒适的姿势靠在曲木椅靠上,闭着眼睛哼笑一声道:“我跟他生气也未免太抬举他,他有个小心眼想拉我下水,呵,也不想想他配不配,本宫不会给他耍心眼的机会。既然他想死,本宫成全他。”

陈娇说到此处忽然睁开了眼睛,杏眸中寒光一闪道:“有时候本就就喜欢用一些简单粗暴的方法。”

  ☆、第217章 阴谋之始

三月底江都王刘非即两个兄弟之后最后一个离开长安,离开之前天子在宫中举行了盛大的宴席酒宴为他践行,长安城的权贵诸侯都在邀请之列,悉数到场。

席间乐府排练的剑舞融合了西域民族的胡笛乐曲,鼓点欢快舞姿阳刚有力,令人耳目一新大开眼界。

刘彻是第一次看乐府的这支劲舞,他本就心有破凶大计,看到这种振奋人心的歌舞十分赞赏,举杯之际连连点头。

一旁盛装出席的陈娇坐在后位上饮了半杯梅酒,微微侧身对刘彻道:“陛下,臣妾命乐府排练的这支舞如何?”

毕竟是在国宴之上不可失了礼数,陈娇对自己的称呼用的都是谦辞。

刘彻点头赞道:“甚好,看那领舞之人有些功底,舞剑合一值得一看。”

陈娇笑道:“陛下说这话就是没认出来领舞之人了,您且仔细看看领舞的人是谁。”

经陈娇一提醒刘彻便着意去看那身材颀长柔韧的领舞女子,半晌才露出了了然的笑容缓声道:“原来是你的护卫显星,难怪朕一开始就觉得眼熟,没想到她会去领舞罢了。”

陈娇顺口闲话一样说道:“臣妾也没想到她还能跳舞呢。为了这支舞显星可是在乐府排了好几日,每天都带着这些舞娘练舞,椒房殿都很少回,难得排的这么好。”

两人才说了几句话就有乐陵侯和留后起来敬酒,他们就没有在继续话题,直到舞曲结束刘彻赐了一杯酒给显星,显星谢恩饮毕换过衣服就像往日一样尽职尽责的站在了陈娇身后不远的地方。

热闹的宴席上平阳长公主酒过三巡脸上泛起一抹久违的桃色,她自从丈夫平阳侯过世便很少这么快意的饮酒寻乐了。她已经很久没有收到天子家宴的邀请了,最近因为她母亲的缘故两个舅舅封侯入卿,王家再得重用,就连被一众权贵渐渐遗忘的她也重新有人登门巴结了。被人捧着的感觉真好,她痛恨被皇家忘记的滋味,更痛恨寡居的寂寞和索然,她是高祖的后裔,她自认骨血里刻满了对权力的**。纵情声色的歌舞场,看尽繁华的未央宫,这才是她的生活,这才应该是她平阳应有的快乐和满足。

正在平阳长公主与周围的贵妇们畅饮聊天之际,一个不起眼的宫女走上前去在平阳的贴身侍女耳边说了两句话。侍女耳语将话转达给平阳,平阳脸色一变,避席离开了热闹的大殿。

“这时候叫我出来做什么。”平阳长公主转到偏殿的长廊处,看着背对着她的艳丽女子不悦道,“有什么话不能过几日再说。”

“过几日?过几日上夫人没了,只怕长公主就没那么大脸面进宫来了。”桃红色拖摆曲裾的窦曼文转过身,脸上妆容艳丽,神情凉薄又略带讥讽。

窦曼文的话实在太难听,王娡毕竟是平阳长公主的亲生母亲,这么说王娡她难免怒道:“你放肆!这是什么话!你在咒上夫人吗?”

窦曼文不屑的笑了一声道:“有些事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上夫人的身体还用得着我来诅咒?要不是因为上夫人朝不保夕,你会那么着急跟我合作吗?”

平阳长公主吃了憋心里恼火却发不出来,冷哼一声道:“窦曼文你最好收回你刚才的话,你我不过各取所需,你别忘了一开始是你找我合作的!这种事万一失败,你我都落不下半点好处!”

“别为你自己的畏首畏尾找借口了,平阳,你不过在皇后那里犯过两次蠢吃了亏就这么瞻前顾后,你要是现在不愿意可以随时退出,反正我的富贵没有你也照样有指望,而你,没了这次机会,没了我和窦家的从旁协助,你想成事恐怕比摘星都难。”

“窦曼文,你不要太得意,你肚子里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还……”

“长公主,慎言。”窦曼文做了个掩唇嘘声的动作,慢慢走到平阳的身边变了脸,微笑道,“你看我们在这里闹起来多无聊,你我的敌人是陈娇啊,有她在就没有我窦曼文的好日子,有她在长公主也别想风风光光的做陛下最倚重的长姐,啧,我们可是一条路上的人呢。”

窦曼文这句话终于说的和软,平阳心里多少舒坦一点,哼了一声没说话。

窦曼文绕着平阳慢慢走动,放缓了声音道:“长公主,说句实在话你不爱听,不过上夫人虽然几次死里逃生可这身子骨毕竟撑不了太久,你心里也清楚,王家能有今日的天子赏识可全靠你们那位上夫人,要是她两眼一闭王家的前程估计也就到头了。长公主孀居在家平阳侯袭爵年少,要是还想学令姑母呼风唤雨那简直就是痴人说梦,况且因为那个卫子夫皇后看你早就不顺眼了,所以我劝长公主快些行动,不然的话等上夫人两脚一蹬你再后悔就晚了。我在陈家的线人早就已经急不可耐了。”

“夜长梦多的道理我自然明白。这事我心里自有成算,太皇太后自己的身体也不好,只要等到适当的时机,太皇太后病中力不从心,你又是窦家的人,不明真相之前她管也不是不管也不是自然会暂且观望,那时候你就等着向陈娇发难吧。呵,只要这事成了,陈娇就犯了宫里最大的忌讳,在天子心里也就不是今日这个地位了,只要天子疏远了她,太后,你,我和我身后的窦家合力,不信拉不下她的后位!”

窦曼文点着头笑道:“是呀,长公主手里有卫子夫,我手里有一个能为卫子夫推波助澜的陈家人,我们两家合力,焉有不成之事?呵呵呵呵。”

宫中的酒宴散后,未央詹事陈季须回到了堂邑侯府,书房里正有他的心腹长吏在等他。

半弯不慎明亮的白月在时浓时淡的云中若隐若现,陈季须的书房外,两道身影贴着门,似乎越靠越近。

“世子,因为每年都扩大府里暗卫的数量……入不敷出,您还要再想办法拨过去一部分,否则……”

“在下倒是有个主意……可以入宫询问娘娘……”

长吏的声音略大,将堂邑侯府培养暗卫银钱不足的事情透露出来。借着就传来堂邑侯世子陈季须的声音,比较模糊却仍然能听的出一部分内容。

“娘娘的汤沐邑账上……好吧,过两日我在进宫与娘娘商议。”

门边的人似乎对屋内的对话全神贯注,甚至没有察觉身后几盏由远及近的灯笼。

“谁?”李吉儿带着几个下人刚一进跨院二门就看到了门边的两道人影,不禁喊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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