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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球躲洋鬼子_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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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昂尼德道:“所以你也发现了,我们很多矛盾就是因为憋着不说,才会导致问题越积越深,这些事情本来是可以避免的,但是我们却任由它发生,最后成为我们心里的一条刺。”

任宙远对他说的这些深有同感,他正想从列昂尼德肩上抬头发表两句,却被他一把按住了。

任宙远:“?”

列昂尼德清咳了一下,明明语气和之前相差无几,不知为何任宙远却能感受到他在努力地掩盖自己的不自在。

他说:“所以为了避免我们之间的矛盾,有一件事我必须要解决。你的那个朋友范文锋,到底要什么时候给我解决掉?”

第50章 破冰

任宙远莫名觉得有点好笑,不知道这父子俩到底和范文锋什么仇什么怨,一个是这样,另一个也是这样,一心觉得范文锋对他有意思。

范文锋对任宙远而言,大概就是一个可以倾诉心事的哥哥般的存在,可是任宙远朋友不多,能交心的更少,于是这两个心胸只有米粒大的人便吃上了这个唯一的朋友的醋。

任宙远也不知该做些什么才能打消他们这个念头,于是他干脆把范文锋约出来,叫上列昂尼德,打算三个人面对面说清楚。

列昂尼德自是想会一下这个“好朋友”的,他觉得自己一个人不够气势,于是把小安安也带上了,这种一家三口出席的画面,想想就觉得充满底气。

一行人约在了维奇附近的咖啡厅,他们到的时候,范文锋已经在那儿了。看见和任宙远一起走进来的列昂尼德,以及被他抱着的安安,范文锋眉头轻蹙一下,起身迎接他们。

任宙远为二人简单介绍了一下,列昂尼德和范文锋握了个手,两人暗自较劲,眼神几乎能迸出火花。

几人坐下后,范文锋如以往那样,很快便和任宙远聊了起来,偶尔问安安几句,气氛非常融洽,只是那样子似乎完全当列昂尼德不在场。

但是列昂尼德也不着急,他和任宙远坐在一边,安安坐在他们两人中间,范文锋和他们面对面坐,就这么简单的位置划分,他就觉得范文锋无论做什么都是无用功。

任宙远明显感受到两人波澜暗涌,他努力地为二人寻找着话题,希望他们能多聊几句,但是无论怎么着,两人敌对的气氛太过明显,连安安都能察觉到,那双眼睛不停地在三个大人身上飘来飘去。

列昂尼德是他最重要的伴侣,而范文锋也是他最好的朋友,两人对任宙远而言都是家人般的存在,他不希望他们是这样敌对的身份,也只能费尽力气在二人之间周旋。

他一直在没话找话,偏偏一个是不爱说话的,另一个则当看不见除他以外的人,任宙远费尽唇舌,也没能改善多少。

他来之前没想到会是这么个局面,努力了好久还是没什么进展,顿时心都累了,考虑着借口上个厕所,干脆让他们打一架算了。

不想还好,一开始这么想了,任宙远就有点尿意。他努力地憋着,真怕他们等他一走就开打起来,但他刚刚一紧张就喝了很多水,此时越想就越急,最后实在忍不住,只能警告地瞪了列昂尼德一眼,快速地奔向了厕所。

安安见任宙远走,颠屁颠屁地跟上,他可不想留在这儿对着这两个可怕的大人,于是任宙远打算让安安调节气氛的计划彻底失效。

等他们一走,两人原本还维持着微笑的脸顿时一垮,再也不假惺惺地隐藏自己内心对对方的不爽。

列昂尼德从过去就一直很不喜欢范文锋,今天总算逮到机会对他发难,自是不会错过这个机会。他率先道:“说吧,你对任宙远有什么想法,大家都是男人,干脆一点。”

范文锋倒是没想到他会这么直白,挑了挑眉有点嘲讽地斜眼看他,“我倒是想问问你,你想蒙骗任宙远多久?这么耍着他们父子俩玩很有趣吗?”

列昂尼德皱眉看他,“你是什么意思?”

范文锋冷笑一声,“我是不知道为什么你会揪着小远不放,因为他是孤儿好欺负?还是看他没有朋友替他出头了?他这个人敏感又不自信,若你只是玩玩而已,我劝你现在就收手,若是真伤了他的心,我跟你没完!”

列昂尼德闻言有点讶异,听这话他似乎之前对范文锋有点误解了。可他不敢轻易放松,毕竟这人和任宙远关系不浅,要是说有谁能够影响到他们二人的感情,范文锋就算是其中一个。

范文锋见他不作声,脸上的神情更是鄙夷。

他在家里是独生子,没有兄弟姐妹,从很久以前就一直想要个兄弟,所以在刚认识任宙远不久后就拿他当自己的弟弟看待。

刚开始认识任宙远时,看到这对父子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也从多方面打听任宙远过往的经历,再看他一个刚踏出社会的年轻小伙子带着安安四处谋生,便起了恻隐之心。

恰好两人在工作上有相交,范文锋起初便想着随手帮他一把,让他生活别太窘迫。然而看着任宙远拿着第一笔稿费时激动的神情,明明连新衣服都买不起,却扬言要请他吃饭,范文锋在那一刻便忍不住心疼起这对父子。也是从那时候起,他便决定从今以后要好好照顾他们,将他们当做自己的家人般对待。

这么下来也有几年时间了,任宙远说范文锋是他最好的朋友,范文锋何尝不是这么个想法。他心疼这对父子,希望看到他们过得越来越好,而生活也朝着他们期望的目标进发,然而列昂尼德的出现让一切都乱了套,他的存在意味着过去,也意味着任宙远即将要回到以前的生活。

范文锋怎么愿意看到这些发生,他打从心里不认为列昂尼德能为任宙远提供好的生活,要是他真能做到,这么早些年任宙远又怎么会经历那些?

所以他不同意任宙远接受列昂尼德,即便他看起来比过往要快乐,也如愿组成了一个真正的家庭,但这些在范文锋眼里只是过眼云烟,等列昂尼德兴致过了,比起从未获得过,曾经拥有过的美好只会给失去所有的任宙远带来更大的伤害。

任宙远沉浸在幸福中被蒙蔽了双眼,但他不得不替任宙远去担心。见证过他从泥沼中爬起来,他不愿看见他坠回到深渊。

范文锋明着暗着又讽刺了列昂尼德几句,意思无外乎让他赶紧收手,趁着任宙远和他在一起时间不久,不要等感情深了才伤害任宙远的心。

列昂尼德越听便越觉得自己猜测得八九不离十,心里对范文锋的态度又有点变了。

这个人,大概是站在了丈母娘的立场了?

原本以为范文锋暗恋任宙远,只是任宙远这个人迟钝又不自信,绝不会猜测到这上面,一个普通朋友,再怎么关心也做不到范文锋这个地步,列昂尼德也觉得之前的猜测没有出错。

今天刚看到范文锋时,列昂尼德也感受得到范文锋对他的敌意,就更加深了他的猜测,一心要铲除掉这个情敌,不让他有任何可趁之机。

然而任宙远离席后,听着范文锋对他说的话,那些内容哪有一个暗恋者的酸意,对方一直为任宙远着想,站在一个朋友的角度,更是站在一个家人的立场。

看明白后,列昂尼德卸下了一点戒备,收起了敌对的长矛,开始重新审视这个人。

任宙远心急火燎地赶回去,回去时看到两人一人看向窗外,一人喝着咖啡,倒是没有他想象中脸红脖子粗快要打起来的画面,满肚子好奇之余又暗暗地松了口气。

后来几人又坐了一会儿,气氛明显较之任宙远离开之前好了那么一点点,范文锋也不再无视列昂尼德,尽管态度算不上热切,但一对比起之前两人的态度,任宙远觉得现在已经进步不少了。

告别了范文锋,任宙远一刻也忍不住扒着列昂尼德问他离席的时候发生什么事,他们都说了些什么了。

列昂尼德瞥了任宙远一眼,叹了口气没有回答他的问话,那副高深莫测的模样,让任宙远抓心挠肺了一路。

大概是列昂尼德觉得他这个样子挺有趣的,接下来一整天的时间都享受着任宙远缠着他,像只小猫儿一样扒着他不放,直到晚上睡觉前,这只猫儿终于不爽地爆发了。

列昂尼德亲亲摸摸了好一阵子,刚想凑上去亲吻任宙远,便发现他紧闭着嘴巴一脸不痛快地瞪着自己。

他有点好笑地捏着任宙远的脸,把他的嘴巴捏成个章鱼嘴儿,凑上去啾了一下。

列昂尼德说:“闹什么别扭呢?”

任宙远轻哼一声,眼神示意他自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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