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灵泉穿成农家子_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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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和想着正好趁这个机会出去看看地里的活怎么做,就算有记忆,也不如自己亲自去实践一番。

“老大,多吃些,上午累坏了吧?娘的这块饼给你吃。顺子,你身子骨不好,要是受不住了就说,反正下午老三也去,让他多干些,你们好好歇歇,可别累坏,下午我给你们炒盘子鸡蛋好好补补。”

季和走在院子里还能听到冯氏的声音,摇了摇头,这个家真不能再待了,再待下去自己脾气再好也忍不住。原主从小到大一直懦弱,要是一场病后突然变了脾气难免让人起疑,季和不想找麻烦,反正他很快就会让自己脱离这个家,到时候再恢复本来性格就行,还可以说自己终于逃脱牢笼才会改变脾气,肯定会让人对季家压迫季和的言论更高涨,以后他们想再找他麻烦自己也能得到更多的同情。

午休过后,季大财带着儿子媳妇们去地里了。

现在正是春耕时候,季家种着十亩水田、十亩旱地、一亩沙地,旱地里种的是麦子,沙地到时候种花生,现在忙的是这十亩水田。春天要把地给犁了整松软了再育上秧苗,到时候才好灌水插秧。这犁地可不是个轻松活儿,要是有牛还好些,要是没牛只靠着人力,八亩地下来能把人累瘦一圈,是出大力气的活儿。

青山村并不是特别富有的村子,而牛并不便宜,又是活物,养着要冒风险,一个不好死了可哭都没地方哭,所以就算有钱买牛也没多少人下的了决心买,宁愿花钱雇牛。因为这个原因,村子里只有两户人家有牛,一到农忙时候这两头牛可就忙了,除了要犁自家的地还要被雇去犁别家的地。

不过种地的人都不怕吃苦,有的舍不得钱的人家宁愿自己去犁地,也不愿意花钱去雇牛,季家就是其中一户。

季和看着面前一片已经犁了不少的土地,脑海里浮现原主的记忆,他的脸立刻黑了,原来往年原主可都是拉犁的主力!虽然季和没有干过这个活可也知道这活累啊,牛干这个活都要被鞭子抽着才愿意走,怎么能不累?他看看自己现在这个瘦小的身板子,想还好自己已经打算好了,要不也像原主一样老实,今天得累个好歹。

金翠娘对季和说:“三弟,你这两天在床上歇着,地里的活可全是你哥哥他们在做,可把他们累坏了,现在你做吧,拉下犁也正好流流汗松活松活筋骨。”

周桂花也心疼自己男人,但没吭声。

季孝说:“看你那瘟鸡的衰样,就是因为不像我这样出大力流大汗!快去干活,干多了身体就好了,力气也大了。要不你这样怎么娶媳妇,难怪没人愿意嫁给你。到时候你打一辈子的光棍儿成家里的累赘,别指着我儿子给你养老!”

季顺在旁边笑道:“大哥说的没错,就得多干活才能长的壮实,这样姑娘们才会喜欢,不用你上前去,她们就会凑到你身边来。到时候可不用挨打掉河的,说不定连聘礼都不用出还能捞回大笔的嫁妆来。”

金翠娘在一旁低头一笑,周桂花面无表情。

季大财瞪他们说:“说那些没用的干啥!都干活去!”

季孝和季顺立刻一边去了。

季大财看看季和,觉得他病刚好不适合做这么累的活儿,但是听着大儿子二儿子也开口说让季和先干着,他心里的话就没说出口。在他心里到底两个大儿子更重要,自己将来指着他们养老,可不能把他们累坏了。

季和继续装着原主的老实懦弱,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半分也不反抗,心里却更确定了这家人在他记忆中的凉薄。他想自己落水生病躺在床上两天,中间芯子都换了人,可见多严重,这家人却还能让他一爬起来就干重活,真是丝毫不把他放心里,只当他是一头牛在使唤吧!不,连牛都不如,村子里的牛可是宝,要是病了也得歇歇不敢使唤它们!

越是清楚自己的处境,季和就越想快快摆脱这家人去过自己的日子。而且他已经想到了让季家主动提出分家的主意。

季和不笨,他知道季家的人全讨厌自己,他们没把自己扫地出门只是因为原主很能干,可如果自己不能干,还成为这个家的累赘呢?他相信他们肯定会把自己扫地出门的,哪怕冒着名声不好的危险,他们也会这么做。

一个人要成为一个家的累赘有许多办法,欠债,生病,这是最容易想到的办法,季和不想欠债,那就只能生病,当然不是真生病,而是装。季和已经想好怎么装了。

地里干活的不止季家几口人,还有别人,等到人多的时候,季和看见季大财和人打招呼,啊地叫了一声倒在地里。

☆、第六章 花郎中

季和叫的很大声,声音听着还挺凄惨,倒在地上滚了几滚,抱着脑袋的手一松,晕过去了,其实他是装的。

季家人全给吓一跳,愣在那里,季大财先反应过来,冲到季和身边蹲下拍他的胳膊,叫道:“老三!老三你醒醒,你这是怎么啦?”

季顺嘟囔道:“这才刚开始干活就倒了,太不顶用,还是个男人呢,真不如生个姑娘还能嫁出去赚份聘礼。”

“你给我闭嘴,你们两个还傻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把人背到地边上,顺子你叫花郎中去家里,老大你背着老三!”季大财吩咐两个儿子,他掐了半天季和的人中也不见人醒,眉头皱紧,见他们不愿意动,又吼了一声,“快去啊,还指着我来背怎么的?”

季孝只能过来把季和背起来,季顺去请郎中了,不过他一点也不急,在他心里请郎中就要花钱,花钱就代表着他到时候要少了这些钱花用,自然不愿意。他心里想着季和真是太晦气,扫把星一个,家里总过不好,还毁家里名声,现在几天不到请了两次郎中了,自己怎么会有这么一个弟弟,还不如死了算呢。

花郎中名叫花兴,并不是个正经郎中,只不过以前给镇上一个郎中当过两年学徒,后来那郎中举家搬走,他也没再和别的郎中继续学医,回到村子里来当个赤脚郎中,一般的伤病他能治,治不好人家就送镇上了,这些年他幸运的没有治死人,或者说就算有人因为他死了也没能怪到他身上,所以倒也让他过的挺滋润。

季和上次一见这郎中就知道这郎中是个奸猾之徒,医术也不高明,让他给自己看病季和根本不担心露馅,至于说找别的郎中看,呵呵,季家怎么会花钱给他请别的郎中看呢?给他请这个花郎中来就已经够让他们肉疼,花郎中要说治不好,他们肯定相信他的话,会让他干脆等死。

“你们家老三这是病还没好就去干活,累着了,看这样病的更重了,还得再继续吃药。要是不吃,到时候会落下病根啊!”

花郎中给季和看过,对季家人说,他心里想着又能把自己手里的药卖出几包了。

冯氏皱眉说:“他还没好?明明今天可精神啦,早上活蹦乱跳的去山上打柴,中午还吃了不少饭,这还没开始干活就累着啦?还得吃药,上次就吃药了,这倒更严重了,再继续吃还能好?花老二,你对我直说,他还得吃多少药才能好?”

花郎中心里骂这冯氏太不懂事,居然敢这么对自己说话,他拉下脸说:“人有回光反照这一说,你家老三早上好了那不是好,是回光反照,本来要继续歇着,却干了重活,病上加病,自然病的更重,这次的药份量得加重,我看最少得再开五副药,吃完了再说。”

“五副药?那得多少钱?”冯氏一听要五副药立刻声音有些尖锐,上次花郎中一副药就要了三十文钱,要了三副就是九十文,这次居然要五副,难道要一百五十文?还得加上五文钱的诊费!

花郎中眼都不眨地说:“这次一折腾,我得给他加两味药,一副得四十文钱,五副就是二百文。”

“二百文!”冯氏一听眼珠子都要瞪出来,“那这前前后后的不就三百五十文钱了?再加上给你的诊费就可就三百六十文了,这都将近半贯钱了!不就是掉到水里发个烧吗?居然就要花掉这么多钱!”

花郎中脸拉的更长,说:“你们要是不怕他死,给他煮上一锅姜水喝自然也行,别嫌我说话难听,到时候好不了可就不止三百多文钱,可是少了一个劳力,还得赔上一副棺材板儿,就是最便宜的薄木棺材也得个一两银子。”

花郎中说话不好听,冯氏气的还想说话,被季大财给扯了一把,他对花郎中说:“花二兄弟,别理她,该开药就开药吧。”

花郎中一听肯出钱这才露出些笑模样,说自己家就有药,让人和他回去拿就行。

季大财让冯氏去拿钱,冯氏不乐意,还是季大财推了她一把,她才狠狠地哼了一声气冲冲地去拿钱。

季家别的人没进季和的小屋,但都站在门口,听说又要花这些钱全心里不高兴。

季和等人都出去才睁开眼,嘴角露出一个微笑,想自己这才装一次,让他们花不到四百文他们就这么难受,等他再多装几次,就不信他们还能受的了,到时候他们不把自己给分出去,自己提分家他们也一定不会拦着,而到时候不管是他们提的分家还是自己提的分家,季家都会落一个把重病儿子分出去的名声。那自己的目的才算达到。

“吃药。”周桂花把药端进来放到桌上,见季和微微睁开眼睛,她拉长着脸看着他。

季和说:“大嫂,你把药放着吧,我一会儿喝。”

周桂花什么话也没说,转身就走,她现在心里有怨气,觉得季和生病太花钱,她能给她熬药就算对的起他,让她好声好气的安慰那不可能。

季和又躺了一会儿,起身把那碗药倒在床下面,又把碗放回桌上。

晚上是季小玉送药进来,季小玉把药碗放到桌上,看着季和说:“三叔,你说你怎么总生病?你这一生病我又少了好多件新衣服,我真讨厌你,要是这个家里没有你这个人就好啦!要不是怕你怎么也不死,到时候更要费药,真不想给你吃药了。”

季和摆出一副伤心的表情看她,心里想这小丫头长的一副清纯标致的模样,看着好像连只蚂蚁都不会伤害的那种女孩,却能在那张小嘴里说出这样伤人的话,真是人不可貌相,这季家除了季和,就没一个好人。

季小玉一抿嘴角说:“看什么看?再看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季小玉走了,季和自然又把药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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