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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徐后传_第2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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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允炆矢口否认,“母亲,您太异想天开了,喜鹊那丫头为了邀功请赏胡说八道。”

“还想狡辩!”吕侧妃怒道:“人在梦中往往说的是真话。你居然做着那种邪梦!还亲手做什么糖桂花送给常槿。常槿是谁的亲妹子你不知道?若没有太子妃,你的储君之位怎么可能有那么多的障碍,你的人生怎么可能如此艰难?你所有的痛苦和自卑都来自于庶出,你怎么可以暗恋着仇人的妹妹,还要为了她保护仇人的儿子!”

朱允炆大吼到:“住口!您被喜鹊那贱婢欺骗了!”

吕侧妃说道:“知子莫如母,我早就觉察到你对常槿不对劲,只是作为母亲,不敢往最坏方面想,自欺欺人。没想到最坏的往往就是真相。”

朱允炆问道:“母亲,你信那个贱婢,还是信我?”

吕侧妃顿了顿,说道:“我相信我的眼睛和直觉。儿子,知错能改,再大的丑事我也能帮你遮掩过去,你以后听娘的话,不要再护着常槿这个小妖精了,她是敌人,是勾引你迷失堕落的心魔,娘亲自帮你除掉她,放心,不会脏了你的手。”

朱允炆却像看一个魔鬼似的看着亲生母亲,缓缓逼近,直视吕侧妃的眼睛:“不要动她,我警告你,不要动她!”

吕侧妃寸步不让,“你就这样对生你养你的母亲说话?”

朱允炆说道:“不要动她,我就一直是你的贴心长子,我会把你推上梦寐已久的位置,我的私事,你不要管。你若敢动她,我就是你棘手的仇人。”

儿子这样撕破脸的表现,无疑是默认了他对常槿超越人伦的感情。吕侧妃觉得心痛,但更多的是恐惧。

她半生顺遂,以为一切尽在掌控之中,可是她最信任依赖的长子却开始叛逆起来了,做出令人瞠目结舌的举动,她都已经不敢认这个任性冷漠的少年和长子是一个人。

吕侧妃身形摇摇欲坠,双目含着泪光,祈求道:“儿子,母亲永远爱你,支持你,不管你是否把我当仇人,我都不可能把你当仇人对待。我们的利益始终都是一致的,儿子,我们已经和好了不是吗?何必为了一个女人又生分了呢,这不值得啊!”

朱允炆缓缓摇头,“不,母亲,您从来没真正爱过我,没爱过父亲,也没爱过那些亲生的弟弟妹妹们,我们都是你的工具,你想成为大明帝国最尊贵女人的工具而已,为此,你可以付出一切代价。”

“所以不要说爱这个字好吗?你玷辱了爱,你根本不知道什么是爱。你我以后依然合作,既然帝后无意将你扶正,那么我才是最能帮你达到目的的人。你可以不爱我,你只需一直支持我就够了。不要窥探你最忠实合作伙伴的*,我的母亲。”

  ☆、第187章 遗书遇主

东宫母子离心,暗流涌动。二皇子□□最近也不安宁,因为在大明“做客”的北元世子突然上书,说我们的郡主嫁给了你们的亲王,结为秦晋之好,本是件大好事,可是秦王妃和秦王一直分居两处,有违天伦啊。

当初钦天监的人说秦王妃和一双儿女的八字相冲,所以儿女的病不见好,王妃才挪居别处,如今孩子们的病早就好了,身体康健,秦王应该带着儿女们接王妃回府才是。

又道,孝字当先,如今皇上以孝治天下,哪怕王妃回府后,儿女们又病了,也不是王妃离府,而是儿女们迁居别院,以尽孝道才是,哪有让嫡母一直在外独居的道理。

北元世子买的里八刺振振有词,洪武帝这张老脸扛不住了,他日理万机,早就将王音奴迁居八府塘小岛行宫的事情忘记了,这个二儿媳本就是政治联姻,没想到要她给老朱家生下子嗣,所以儿子和儿媳妇分不分居,当老公公的一点都不在乎。

但是小八说的确实有道理,如果一直将王音奴幽禁在八府塘,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再加上洪武帝最近正努力笼络河南王王保保,要对人家亲妹子好一点,所以他下了口谕,命秦王摆开仪仗,亲自迎接王妃回府。

黄俨亲自来传口谕,秦王接旨,说会挑一个良辰吉日迎接王妃回府,还给黄俨塞了打赏的红封。

秦王朱樉亲自送走了黄俨,到了他和邓铭的爱巢灼华院。取了诗经“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意,意在赞美邓铭是个“宜家宜室”贤妇。

隔着老远,朱樉就听见“贤妇”邓铭火冒三丈,气得跳脚,“不行!我说不行就不行!秦王府有她没我,有我没她!”

小舅子邓铤正苦口婆心的劝妹子,“稍安勿躁,妹妹先忍耐,其实秦王也不想的,但君命如山,他不得不从,你少耍小性子,派人把正房收拾收拾,再派人去钦天监请一个吉日来,迎接秦王妃回府。千万不要失了礼数,等她回来,你就当菩萨似的供着就成,平日该怎么就怎么样,皇上不会管那么多的。”

还是小舅子懂事,朱樉听了,心下稍有安慰,其实他和邓铭带着一双儿女过着神仙似逍遥日子,也不愿意让秦王妃回来,可老爹发话了,他不敢不从。

邓铭尖利的声音再次响起,“关了大半年没死,她怎么就不肯死呢?听说八府塘湖心岛冤死过一个冷宫妃子,那里戾气重,冤死鬼每晚都出来游荡找替身……”

邓铤捂住妹妹的嘴,“祖宗!我叫你祖宗行了吧!这种话也敢胡说!”

其实邓铭话里的前朝妃子,实际上是以前吴王张士诚女儿永平郡主的传闻,传闻里当然没有指名是早就在苏州城破之日殉国的永平郡主,因为君王霸占柔弱小寡妇这种事情实在有侮皇室的名声。

“呀!”邓铤一声怪叫,夺回了右手,赫然看见大拇指手背上一圈清晰的齿印!

“你……你怎么连亲哥哥都咬啊!”

邓铭哭道:“我憋闷!我委屈!我不甘心!咬你一口又怎么了?你还是不是我亲哥哥了!”

邓铤倒吸一口凉气,“原本以为你嫁人后能收敛一些,没想到越来越被惯坏了!”

邓铭哭道:“秦王就是愿意惯我怎地?你有意见你和他说去呀!”

邓铤无语了,本来他是奉父母之命来劝慰妹子的,没想到妹子会如此彪悍,他愤然拂袖而去。

秦王识相,晓得此时小舅子定很尴尬,便躲到了路旁边的假山后,等小舅子走远了才回房。

果不其然,邓铭咬了亲哥哥都没消气,正要摔百宝阁上的古董摆设,秦王忙跑过去接住了一件宋青瓷梅瓶,“铭儿,别摔了,西厢的稻花稻穗正在歇午觉呢,你吵醒了他们,定要哭闹的。”

还是当丈夫的最了解妻子,邓铭这才住手了,尤气不过,将罗汉床上的弹墨引枕一个个的扔下去,引枕里塞着棉花,落在地上弹了弹,悄无声息。

秦王揽过邓铭的腰,将她强按在罗汉床上坐下,还亲手捧了茶,“今秋的菊花,最最清热降火的。”

邓铭产后一直保持着丰满的身材,没能瘦下来,腰身比秦王还粗,瓜子脸变成了圆脸,兰花指上的肉像小孩子似的鼓胀起来,细腻的皮肤被撑得更加薄透了,连手背都几乎没有细纹,由内而外透着光亮,好像皮肤底下埋着一盏盏灯似的。

这体型媚态,简直是杨玉环重生。何况这个“杨玉环”还为秦王生了一双天赐祥瑞般的儿女。

以前邓铭是窈窕少女时,秦王喜欢在冰湖里嬉戏玩耍犹如掌上飞燕般的女子,现在邓铭发福了,他并不觉得邓铭胖,而是觉得其他女子过于削瘦,邓铭恩宠一点没减,反而更加宠得无法无天了。

邓铭喝了菊花茶,火气似乎消了些,见秦王一副做低伏小的样子,撅着嘴说道:“我刚才咬了哥哥,把他气跑了,你还凑上来触霉头,不赶紧躲着我呀。”

秦王朱樉笑道:“牙咬疼了吗?我看看。”

一听这话,邓铭一颗心软成水,不好意思再对丈夫发脾气了,“都老夫老妻了,还这样说话,牙没咬疼,活生生被你酸倒牙啦。”

秦王和邓铭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恋人,熟悉她的秉性,吃软不吃硬,想要她听话,就先讨她欢心。

秦王见邓铭平息了怨气,马上趁热打铁说道:“父皇下了口谕,我肯定要遵从的。铭儿,你知道我心里只有你一个,北元蛮女不过是摆设,只是这摆设关系国家社稷,有时候需要放在家里供着,你

就当是为了朱明江山吧。”

邓铭呸了一声,“我才不要为了江山,我退让是为了你。”

秦王一把揽过邓铭,“还有我们的儿女。”

邓铭说道:“且慢,我退让是有底线的,就让她回来住着,过几天我带着孩子们去别院单过。她毕竟是孩子们的嫡母,每日都要由奶娘们抱过去正房晨昏定省,给她请安,我可不想孩子们总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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