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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定为妃_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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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马睿又将大脑袋靠到俞馥仪肩膀上,朝炕桌的宣纸扫了几眼,顿觉一头雾水,便用下巴点了点她的肩膀,问道:“爱妃画的什么?”

  俞馥仪本想直说,却又觉得没有实物解释起来麻烦,便敷衍道:“待将作监把臣妾画的东西做出来后,再同皇上细说。”

  司马睿在她肩上哼唧道:“不许骗朕。”

  作画时太投入并未察觉,待画完之后才发觉半个肩膀都要麻了,抬手欲捶打一番,结果一下碰到了司马睿的额头,这才发现导致自个肩膀麻掉的罪魁祸首竟然是这家伙,恨得她一缩肩膀,将他的脑袋甩掉,然后一脸愤怒的瞪着他。

  司马睿枕的舒服,这才发觉自己犯了错误,连忙狗腿的凑上来,大手覆到她的肩膀上,拿捏着力道替她搓-揉起来。

  俞馥仪本想赶开他,但他按-摩的水准倒是高,没一会肩膀不但不麻了,还舒服的她直想哼哼,便由着他去了,谁知这厮按着按着就越了界,一手伸到她身前,一手滑到她屁-股上,频率相同的和起面团来,气得她两手在炕床-上一撑,便蹿到了窗户边。

  司马睿还保持着一上一下的和面团架势,手空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忙将手收回来,嘴里嘟囔了一句:“古板!”

  

  ☆、第 38 章

  麻将做出来后,俞馥仪便没那么无趣了,日子一转眼就来到了腊八节。

  腊八节是要喝腊八粥的,她指挥着厨娘在小厨房里熬了一锅八宝粥,然后打发人去叫司马琰,结果打发去的人没找到司马琰,撷芳殿的掌事宫女问梅也跟着来了,一脸焦急的说道:“今个儿学里放假,三皇子用完早膳后没多久,便说要来娘娘这里温书,奴婢替他收拾了书包,叫宋铜钱、王福儿伴着一同过来了,怎地这会子娘娘却打发人到撷芳殿寻人,难不成三皇子压根不曾到过长春宫?”

  听风一听,顿时急了:“可不正是么?若是来过,再到别的地儿去,必是要跟娘娘报备的,娘娘又何须打发人到撷芳殿寻人?”

  问梅吓的额头上冷汗都冒出来了,带着哭腔对俞馥仪道:“别是打撷芳殿到长春宫的路上遇上了什么危险吧?娘娘,您赶紧打发人去找找吧!”

  光天化日被绑-架的可能性极小,要知道大周自立国至今,皇宫大内还不曾有任何刺客闯进来过呢,而若是宫里想有人谋算他性命,不可能直接拿刀拿枪的冲上来,必是要引他去譬如湖边等危险的地儿,但司马琰被自己教的比从前油滑有心眼多了,想用骗其他小孩子的法子骗到他,也是不容易的,更何况他身边还有一帮子靠得住的奴才跟着。所以,最有可能的还是他自个跑没了影,故而俞馥仪也没怎么着急,叫了李元宝来,吩咐道:“你到慈宁宫瞧瞧三皇子可在那里,仔细着些,别惊动了太后。若在便罢了,无须进去打扰,若不在的话,再去乾清宫瞧瞧。”

  虽俞馥仪一副四平八稳的样子,问梅这个担着照顾司马琰职责的却是焦急的不行,见李元宝抬脚欲走,她忙不迭的嘱咐道:“不管有没有,快去快回。”

  “我省得。”李元宝应了一声,便去了,过了一时,气喘吁吁的犯了回来,禀报道:“不在慈宁宫,也不在乾清宫,奴才想着兴许是去了坤宁宫也未可知,便也过去问了问,却也不在那里。”

  问梅急的原地团团乱转:“这,这,这可如何是好?”又向俞馥仪提议道:“娘娘,报与皇上知道吧,让皇上派侍卫去查找。”

  俞馥仪问李元宝道:“可知道皇上在哪儿?”

  李元宝回道:“奴才去乾清宫问是找宋小喜打听的三皇子的事儿,顺道也问了皇上一句,据宋小喜说皇上难得没有赖床,一早便起身到后宫来了,他原还以为是到咱们长春宫来了,谁知竟不是,这会子在哪里,他却是说不准了。”

  俞馥仪皱了皱眉,脑中闪现出初雪那日的场景来,顿时了然大悟,难怪先前两人神神秘秘的,竟是在密谋出宫的事儿,这会子前朝后宫都没有被惊动,只怕是已经偷溜成功,正在外头逍遥快活呢。

  “不必惊慌,三皇子跟皇上在一块呢。”俞馥仪虽也担忧他们在外头招摇过市被认出来会有危险,但若是将此事禀明太后与皇后,让她们派侍卫大出去寻人,公开暴露了司马睿跟司马琰的身份,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不说,回头回到宫里来,司马睿这个皇帝自然不会有错,错的只可能是司马琰,会被扣个任性无理胡作非为的帽子,传扬的满京城人人皆知,便是以后他如何努力,恐怕都洗不掉这个坏名声了,所以她只能帮忙瞒住。

  众人虽不知俞馥仪是从何处得知三皇子跟皇上在一块的,但见她一副笃定的模样,也便放下心来。

  *

  俞馥仪用了两碗八宝粥,小睡了半个时辰,又与李元宝、听风跟谷雨一块打了二十几圈麻将,外边日头即将消失在山腰的时候,司马睿父子两个这才回宫。

  俞馥仪端起一只麻姑献寿粉彩小茶盅,狠了狠心,掷到了地上,随着“啪啦”一声碎响,她拍案而起,怒道:“你们还知道回来?”

  司马琰左手拿着根糖人,右手拿着根糖葫芦,小脸上兴高采烈的,正想跟俞馥仪嘚瑟今个一整天在外头的见闻,见俞馥仪如此反应,顿时吓的收敛了神色,抬头瞅了司马睿一眼,然后极不仗义的迅速躲到了他身后。

  司马睿将手伸到背后,捉到司马琰的胳膊就要将他往外拖,司马琰眼疾手快的将糖人往嘴里一咬,腾出一只手来抱住他的后腰,死活不撒手,两人拉锯了半晌,又不好闹出太大的动静来,最终司马睿败下阵来,恨恨的松开他胳膊,提着手里的食盒走上前,将其放到俞馥仪旁边的炕桌上,一脸献-媚的说道:“聚福楼的酱肘子,每日只出十盘,所幸朕跟琰儿去的早,到底抢到了一盘,也没舍得吃,给爱妃留着呢,一会叫小厨房的人给热一热,正好晚膳时吃。”

  俞馥仪看也不看,冷冷道:“嫔妾气都气饱了,哪里还吃得下什么酱肘子,皇上还是拿去给别人吧。”

  “那可不行,朕特意给爱妃抢的,旁人哪配吃这个?”司马睿斩钉截铁的拒绝,随即凑上来,讨好的替她揉-捏肩膀。

  俞馥仪一巴掌拍开他的手,声色俱厉的说道:“皇上天子,想出宫便出宫,横竖我父亲殁了,除了太后,也没谁敢说一句不是,但琰儿才刚五岁,又天生蠢笨,没什么心眼,外头人心险恶,万一出点什么事儿,叫臣妾可怎么活?皇上不如直接赐死臣妾好了,臣妾闭了眼,您就是天天带他出宫,臣妾也听不见,看不见,更不用为此提心吊胆了。”

  “朕知道错了,不该招呼都不打一声便带琰儿出宫游玩,惹得爱妃担忧,朕保证这第一回也是最后一回,往后再也不敢了。你消消气,千万可别气坏了身子,啊?”司马睿知道瞒不过去,故而特意买了聚福楼的酱肘子回来哄她,谁知她竟气成这样,唬的他连忙赔礼道歉,又将手伸到她胸-前帮她顺气。

  司马琰还意犹未尽呢,若是从此不能再出宫,那岂不是人生之一大憾事?闻言急急的替司马睿解释道:“母妃过虑了,外头虽车水马龙人潮如织,但都井然有序,父皇扮作御前侍卫,别个见了都让着,根本没有不长眼的敢打儿子的主意。”

  俞馥仪瞪了司马琰一眼,嗤道:“平民百姓自然无妨,但京城乃天下脚下,多少达官贵人聚集在此,若有不轨之人认出你们的身份,你们岂能不危险?你父皇还好,有武功傍身,撑到援兵到来不是难事,但你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豆丁,别个动动指头就能弄死你。便是认不出来,京中还有不少专门拍漂亮富家小孩子花子的,这些人可比刺客难防多了,又随身带着迷药,绑走你可不是什么难事儿,到时把你扔到狭窄的地窖里,在那里吃在那里拉,别说沐浴了,就连衣裳都没的换,身上长满跳蚤,头上爬满虱子……”

  司马琰被吓的缩了缩脖子,一副要吐不吐的样子,忙不迭的说道:“儿子知错了,往后就是父皇拿刀架在儿子脖子上,儿子也不会再跟他出宫了。”

  俞馥仪暗自高兴,但又怕他留下心理阴影,忙补充道:“宫外的确繁华,比宫里有趣多了,倒也并非不能去,只是要等你长大成人,且把工夫练好了才行。”

  司马琰点头道:“儿子听母妃的,定会用心练功。”

  俞馥仪赞许的点点头,问道:“在外头用膳了没有?”

  司马琰回道:“已经用过了。”

  俞馥仪摆摆手,说道:“在外头跑了一天,累了吧?早些回去歇着吧,明儿还要早起上书房呢。”

  打发了司马琰,俞馥仪对听风道:“我饿了,摆膳吧。”

  “等等。”司马睿闻言,叫住听风,指了指炕桌上的食盒,说道:“这个拿去叫人热一热。”

  晚膳摆上来,俞馥仪入了座,见司马睿也跟了过来,皱眉道:“皇上不是在外头用过膳了么?”

  “朕不吃。”司马睿在她身旁坐下,一手托腮,笑嘻嘻道:“朕看你吃。”

  酱肘子热过装盘后呈了上来,司马睿拿起筷子,夹了一块放到俞馥仪跟前的碟子里,一脸期待的说道:“爱妃尝尝。”

  俞馥仪斜了他一眼,用筷子夹起来尝了一口,顿时眯了眯眼,不愧是聚福楼的招牌菜,味道实在是好极了,她点了点头:“不错。”

  “朕下次再去给你抢。”话音刚落,见俞馥仪一记冷眼瞪过来,忙道:“朕自个去,不带琰儿。”

  谁知她闻言并未移开眼神,依旧愤怒的瞪着自己,意识到她这是在担忧自个的安危,脸上顿时乐开了花,凑过去在她脸上“吧唧”啃了一口,笑道:“朕自个不去,打发侍卫去抢,这总成了吧?”

  司马琰长大成人前,他这个父皇不能出事儿,否则自己才不管他作不作死呢。俞馥仪哼了一声,低下头来,继续享用美味的酱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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