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霸王龙遇上小草蛇_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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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说得做手术,可是这里做不了,得给奶奶转院。”

“那就转院。”唐进睿摸了把骆子鑫肿起来的额头,跟大夫交涉过后把医疗费补交上了。之后他以最快的速度把骆奶奶带上转院的车。

“贺乔,是我。”唐进睿打电话说,“你们别来三桥村,直接去江晨市人民医院跟我碰头。”

“医院?大哥你没事吧?我们已经在路上了。”贺乔本来听着那段大喘气声就怕唐进睿打架了受伤什么的,这一听说去医院,整个人都炸起来了。

“没事,挂了电话你往我微信里转五十万块钱。”

“行行行,不对这不行!微信一天最多只能转二十万。”

“那就二十万。”

唐进睿很快收到了转账,旁边随车的医生跟护士看他把几十万说得跟几十块一样,眼里不由升起小小的羡慕情绪。毕竟他们这里是小地方,这还是很大很大一笔钱的。

骆子鑫想到家里那张只有七千多块钱的银行卡,不免开始焦虑。一旦手术这笔钱肯定是不够的,可是他总不能白花唐进睿的钱。在这个亲人关系越发淡薄的年月,亲兄弟都不见得能在危难时搭把手了,更别说唐进睿只是认的哥哥。

唐进睿却一眼就看出了什么,他抓住骆子鑫的手说:“别胡思乱想。”

唐进睿跟护士要了些棉签,打算蘸些碘酒把骆子鑫额头上的伤口先消了毒再说,可就在绵签刚插进碘酒瓶子的时候车突然间急刹车,惯性使得车上的人狠狠摇晃了一下,而唐进睿手里的碘酒也洒出去了。

随车医生忙问司机:“老李,怎么回事?”

司机师傅结结巴巴地没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车厢却被猛地重击了一下,外头出现了七八个年轻男人,一下就把车子给围住了。

“哪个是骆子鑫?妈的打了我兄弟还想跑?”

“是跟你打架的人?”唐进睿问。

“刚说话的是那个人的弟弟。”骆子鑫咬了咬唇,“哥,你能带奶奶去医院么?我下去,他们会放车走的。”

“说什么笑?”唐进睿把手机拿出来之后放到骆子鑫手里,“等我两分钟。”说完手搭在门把手上,下车前又想起什么似的告诉骆子鑫:“不许下去给我添乱听见没?”

正准备跟着一起下去的骆子鑫当即定在原地。

唐进睿下去之后却是真正做到了闪瞎众人的眼睛,他刚一落地就长腿一伸,直接将为首放话的人踹飞出去,只一脚就把那人踹得跪在地上起不来。剩下的人见这阵仗纷纷叫骂着一拥而上,但是唐进睿的速度却比他们更快,他飞快地抢过对方手里最趁手的凶器——一根棒球棍长的铁管,像是大棚支架上锯下来的。他抢完都不用多,每人一下,最多两下绝对打到对方起不来,每次他轮起那根铁杆的时候骆子鑫都会有种对方会被打死的错觉。唐进睿说是两分钟,但其实连两分钟都不到现场就变成了哀嚎一片,而唐进睿却还好好的,可能连根毛都没掉。

骆子鑫看得连呼吸都忘了,小护士在一边说:“我的妈呀,跟拍武侠片似的,咋这么厉害?”

唐进睿坐上车,重新拿过之前的碘酒跟棉签,头都不抬地朝前喊:“师傅,麻烦您继续开!”

司机师傅看着全程的打斗这会儿还激动呢,启车时兴奋的差点挂倒档。

骆子鑫看着唐进睿,眼珠都不会转了。

第20章 暂时

唐进睿帮骆子鑫擦完碘酒之后见他还发傻呢,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怎么?吓着了?”

骆子鑫说:“没有啊。”单纯如他直接把“钦佩”二字给写脸上了。

唐进睿摸了摸骆子鑫的头:“放心吧,有哥在谁都不能动你一根手指头。还伤哪儿了?”

骆子鑫提起右边的裤腿直勾勾看着唐进睿:“就这还有点疼。”

其实肋间跟腹部被打的地方原本也一直在疼的,可是这会儿他连疼是什么感觉都忘了。他看着唐进睿,心里仿佛涌过一阵暖流,原本害怕的不再怕了,原本紧张的不再紧张了。一种名为“勇气”的东西在心里悄然滋生。

唐进睿却因为看到了那个直径起码得有两厘米的伤口,心拧得跟麻花似的,光剩下疼。打架的时候都没有出汗,这会儿给骆子鑫清理伤口绑个绷带倒弄得满头大汗。

骆子鑫把自己一直随身带着的手绢给了唐进睿,唐进睿擦了擦汗,擦完就把手绢扣下了,没给骆子鑫。骆子鑫也没想过要回去,他握着奶奶略有些冰凉的手,不知在想什么事情。

值得庆幸的是,奶奶一路上情况还算稳定,没什么意外的到达了江晨市人民医院。

虽然唐进睿兜里没卡,但是现在网银方便,他找随车的护士跟大夫帮忙,从他们卡里各倒了一万现金,又给了两人各二百作为酬谢,然后顺利帮奶奶办了入院手续。

一直到骆奶奶被推进手术室,唐进睿都寸步不离地陪着骆子鑫。唐进睿抱了抱骆子鑫:“放心吧,奶奶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不会有事的。”

骆子鑫安安静静地坐在椅子上,小小地“嗯”一声,然后他说:“哥,如果孔权找麻烦怎么办?就是跟我打架的那个人,他们一家都不是好人。你今天打了孔权的堂弟,我怕到时候他们再串通起来使坏。”

“我还怕他们不使坏呢,怕什么使坏?这事你不用担心,你要是觉得等得心焦,跟哥说说今天的事吧。”唐进睿本来想让骆子鑫先静静,但是骆子鑫一直担心,他倒想知道了,今天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能把骆子鑫这么好脾气的人都惹得要打架,那对方得把人逼成什么样?

“你今天上街之后我就自己去地里间苗去了,就有次我带你去过的种玉米的地方。”

骆子鑫曾经带唐进睿去过一次他家的旱田地,所以唐进睿有印象,那里大约有十垄玉米地,一垄很长,种的都是玉米。而当时骆子鑫也说过,自己一直没把这地承包出去,一来是因为这地不算多,自己能顾得上,二来是因为这地的附近埋着他父亲。

而今天骆子鑫会跟孔权打起来,其实也是因为他父亲的坟地。

当年就是孔权的父亲非礼了骆子鑫的母亲,进而被骆子鑫的父亲找过去两人打起来,后来打得两人都没了命,所以孔家和骆家这仇结得着实不轻。头几年骆子鑫一家子过得特别不如意,孔权比骆子鑫大,他家亲戚又多,不像骆家是外来户,在当地没什么亲戚。孔权就仗着骆家势单力薄,经常带着几个人大半夜里去骆子鑫家捣乱。后来孔权的姐姐去外头打工认识个有钱的男人被那人从小三扶了正,孔家这才消停,因为孔家一来二去的借着孔权他姐的光都搬到了县里。

骆子鑫早都以为以后都不用再见这些糟心的人,谁知道去地里干个活居然看见了孔权。他起先没搭理,可孔泉却是个特别好惹事生非的人,再加上他当时喝过酒,他说了几句见骆子鑫都不搭理自己之后,一个不高兴就把骆子鑫种的玉米苗拔了好几十棵。

这苗不是一天长起来的,错过了这个季节再种就赶不上快速生长期,出的玉米也就不好了。

然而骆子鑫却并不是因为这个跟孔权打起来。他固然生气,但是一来孔家他现在是真的惹不起,二来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他奶奶没人照顾也不行,所以他当时只是把被拔掉的苗再重新种回地里,试图能挽回多少就挽回多少,不行再重新种些晚的品种。

结果孔权却并没有因为他的忍让而有所克制。

孔权当着许多人的面,去了骆子鑫他父亲的坟地上,对着那儿尿尿,一边大骂骆子鑫:“你爹是个窝囊废,自己的媳妇儿都看不住,你他妈就是个小窝囊废!”

俗话说泥人也有三分土性,更何况那是骆子鑫的父亲,骆子鑫就算再好的脾气也架不住有人这么侮辱他的家人。他当时已经气得什么都顾不上了,就地抓了把土扬到孔权身上,然后拿着带过去松土的铲子就往孔权身上打。孔权喝了酒本来就不太能站稳的,不然骆子鑫还真不一定能打到他。反正两厢是打起来了,后来有人劝架他们就被分开,骆子鑫被人送回了家。

本来孔权要是不再闹腾这事也就算完了,结果他非到骆子鑫家门口骂,害得骆奶奶也知道了这件事,还一气之下脑出血导致晕厥。

骆子鑫说完深吸了口气,但眼泪还是从他眼里落下来:“哥,我感觉我打架害奶奶担心了不对,可是我忍不住。我妈走了之后,有好多人都在背后议论,说我妈是因为受不了孔家人三番四次地找我们家麻烦才走的。我心里不想相信是这样,可是我妈走那阵确实是他们找麻烦找得最厉害的时候。”

唐进睿从烟盒里磕出来一支烟,但看到禁烟标识他又给收了回去。他强忍住狠狠抱住骆子鑫的冲动,只揉了揉骆子鑫的头,然后帮他轻柔地抹了抹眼:“他们找麻烦没人管吗?”

骆子鑫摇头:“他们家人都坏,村里人都挺避着他们一家的。后来孔权他姐认识了什么大人物,就更没人敢跟他们家起冲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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