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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离骚_第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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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他们有什么动向,是我们要主动出击了。时机已经差不多成熟,我们苦苦谋划了三年,挖了他们将近一半的山寨控制权过来,是时候给他们致命一击了。”

  “但如果硬碰硬的话,我们还是比较吃力吧,会有很多损失。”

  “那也是没办法的事,对付山匪,只能靠威慑,跟他们讲道理是没用的。”

  洛平还是有些顾虑:“红巾寨的寨主沈啸不是个好惹的人,这几年我们跟他周旋,吃的亏也不少,他亲自带的山匪据说甚为彪悍,而我们现在还没能摸清那只山匪的深浅。你说的没错,对付山匪只能威慑,那我们就加大威慑的力量。”

  “小夫子你的意思是?”

  “借兵,借守城的士兵。”洛平道,“王爷你的侍卫队终究是太单薄了,如果能借到杨知州手中的可调动的兵权,与南山匪两面合击,收服红巾寨定然不成问题。”

  “杨旗云?”周棠冷哼,“他要是肯借兵给我,那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洛平沉吟:“还有一个办法。”

  “什么?”

  “你娶了章主簿的妹妹,章将军的女儿,这样的话,为了自己的女婿,章将军至少会把自己的亲卫队借你。”

  “……”周堂脸上发青,“我、不、娶!”

  洛平被他的表情逗乐了,还要揶揄他,外面突然传来急报。

  “王爷!出事了!出大事了啊!”

  周棠皱眉,这个手下的性格他了解,平时很少这么急躁,如今慌成这样,恐怕真出了不得了的事。于是他立时打起精神,恢复了正儿八经的王爷该有的样子,沉声道:

  “进来,什么事?”

  “王爷,瞿山那里爆发大面积泥石流,好几个村庄和城镇都受了灾,现在那边已经乱成一团了。”

  “泥石流?”周棠一惊,“有多少地方受灾了?”

  “不知道啊,那边的路不通,没人进得去也没人出得来。可是……”探子跪下连磕了三个响头,“王爷,属下求您了王爷,去救救那边的人吧,我娘她还在那里啊,还有我哥我嫂子他们也是!”

  “你快起来,先让我把事情弄清楚。”周棠扶起他,“知州知道这件事了吗?”

  “知道了,但是那边好像束手无策,杨大人也不肯派兵去救,说是正在用兵之时,若这时候派去救援灾民,红巾寨或者南山匪趁火打劫的话,连通方都要完了!”

  “混账!居然说这种屁话!”周棠忍不住大骂。

  洛平听了甚是欣慰:“王爷,现在当务之急……”

  “救人,当然是救人!来人啊,召集所有侍卫,即刻随我前往瞿山!”

  待洛平走后,他又叫来程管家,小心嘱咐:“去通知方先生,南山匪要开始备战了!”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预告:

  请王爷把这些糊涂心思都放一边去。

  ☆、第三十九章 缺德事

  瞿山的灾情很严重,不仅仅是发生了几次泥石流,还有好几个地方发生了大规模的塌方,山石和泥土堵塞了瞿河的河道,又导致上游水位暴涨,整个越州东面陷入了几乎绝望的境地。

  逃难的百姓拼命想往通方等大城里挤,可他们同时也带来了饥荒和疫病,最先开门放灾民进入的前桥城已经成了疫病蔓延的温床。城里储备的粮食也不够,没过几天前桥城就停止了开仓放粮,于是街道上每天都上演着争抢和死亡,惨不忍睹。

  杨知州主张不开城门,只在城外分发一些粮食给灾民,这一决定得到大多数官员的支持,一些畏惧疫病的百姓也深表同意。

  然而周棠坚决要求打开城门,在杨知州的“闭门政策”实行的第五天,为了排除阻力,他再一次站到了拂商台上,点燃了九州木。

  相比三年前,他的声音更加沉稳,也更加有威慑力。

  “本王知道大家的顾虑,的确,让他们进城可能会给我们带来很多不便,但不知你们有没有听到,他们日日夜夜在门外的哭喊求助?

  “那样的哀求恸哭,常常让我半夜惊醒。我想大家一定也不忍心眼睁睁看他们受难,毕竟都是我们越州的同胞。请大家摸着良心回答我,如果那其中有你母亲、兄弟、孩子的哭声,你还能这么气定神闲地说‘不开门’吗?

  “几家高楼饮美酒,几家流落在街头——这样的景象真是令本王痛心疾首。如果有一天,我们承受了同等的灾难,在城外的是我们,在城内的是他们,你又会是怎样的心情呢?本王觉得,最让人绝望的不是天灾,而是手足同胞们的冷漠相待,大家难道不能将心比心一下吗?”

  台下有人开始骚动,周棠加大攻势。

  “本王可以向大家保证,通方开门之后,绝不会重蹈前桥城的覆辙。

  “城外杨知州的布施照旧,越王府将在城门口设置救助棚屋,入城的百姓需要在那里接受大夫的检查诊治,为了不给大家带来麻烦,划定北城区,包含越王府在内,为灾民的活动区域,分发水、粮食、衣物等等都在北城区。原本住在北城区的人,如果实在担心,可以闭门不出,也可以暂时搬离,愿意留下帮忙的,就和本王一起救助他们。”

  这番话恩威并施,北城区基本都是周棠的拥护者,见越王以身作则,加之心中感佩,纷纷力挺他的决定。

  当然也有反对的,杨知州那边就有人站出来嘲讽道:“也不知越王你说的话算不算数?当初你不是还立誓要铲除越州的山匪吗?打是打了几次,可如今非但红巾寨没有被消灭,又冒出来个南山匪,可见王爷您的誓言不怎么可信啊。”

  此话一出,得到了杨知州那一派人的附和。

  周棠面对质疑毫不退却,冷哼一声道:“本王不敢随便居功,敢问这位兄台可知道每年山匪抢劫的案件数是多少?”

  那人被问得愣住了。

  “本王来告诉你。三年前差不多每年要有七十多起,而去年造成损失的却只有二十四起,其中红巾寨参与十五起,南山匪参与六起,还有三起是一些小匪寨干的。这样的结果想必还不能使大家满意,那么本王在此恳请大家再给我半年的时间,半年内,定会给大家一个交代!

  “不过事情一码归一码,本王倒要问问你,现在天灾当头,你还要挑起人祸,是想让整个越州人心惶惶民不聊生吗?”

  那人被他冷如刀锋的眼神狠狠刮了一层皮,缩着头再也不敢出声。

  大概是被越王的威严所慑,不知是谁先挑起来的,台下有人高呼起越王的名号,起先只有寥寥几声,到后来越来越响亮。

  正是这样响亮的声音,“震”开了通方的大门。

  廷廷和方晋也在台下听着,也跟着起哄。前几日他们过来汇报南山匪的近况,结果就被关在城里出不去了,这下总算可以“归山”,他们的心情也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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