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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第一纨绔_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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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短时间内是做不出不锈钢了,胤祚便将研究工作交给了手底下的人,自个儿找人用铜做了几个榨汁机送给德妃,言明等材料齐了再做更好的……然后胤祚又无所事事了。

  虽然眼看就要过年,但对府里就他一个主子的胤祚来说,只要准备两只手一张嘴,等着吃饭就行了。

  胤祚一无聊,大街上便又开始出现“六魔王”的身影,一开始对他绕道走的京城“恶少”们,等接触次数多了,发现他的脾气根本就不是传说中的样子嘛!爱玩会玩,也开得起玩笑,从来不摆皇子阿哥的架子,一些小事儿求到他头上也不拒绝,要不是他身份太高,都恨不得和他磕头拜把子了!

  胤祚此刻便在和这些同为二世祖的家伙们吃饭,身上披着狐皮的大氅,怀里抱着热腾腾的暖炉,面前是烧的滚沸的锅子,但胤祚还是觉得有凉风一阵阵从侧面吹过来,扭头看一眼纸糊的窗子,胤祚忍不住叹气:我的玻璃窗户,我的暖气,我的空调啊……也不知道这辈子还能不能再看见你们!

  銮仪使隆科多的嫡长子岳兴阿却是极有眼色的人,见状忙起身道:“六爷离窗近了些,不如朝这边挪挪?”

  胤祚的确觉得有些凉,也不愿拂了他的好意,便朝边上挪了挪,果然暖和多了。他先前坐的原是尊位,方位视线都是最好的,此刻他挪开了,也没人敢坐过去,便空了下来。

  又吃吃喝喝一阵,忽然楼下喧哗起来,有少年扯破嗓子般的哭嚎声传来。

  胤祚向下看了眼,只见楼下大街上跪着一个衣衫褴褛的少年,少年头上插着草标,脸上脏兮兮的看不清容貌,听声音倒是极精神的。他身边的雪地上还躺着一个人,身上盖着一张破草席,动也不动,两人前面的空地上歪歪扭扭写着卖身葬父几个字。

  那少年正和几个差役纠缠,大声哭嚎:“我爹就我这么一个儿子,生我养我一辈子,他活着我不能给他一顿饱饭吃,死了我总不能让他就这么上路啊……官爷,您行行好,只要等好心人买了我去,我就给我爹送葬……官爷您行行好,就让我爹好好走吧……”

  见官差不依不饶的要动尸体,少年一把扑到他爹尸体上,哭道:“爹呀,儿子对不起你啊!你们杀了我吧,让我们父子两个一起死了算了!”

  岳兴阿见胤祚皱眉,笑道:“这些东西吵得人心烦,我这就让人去把他们撵走。”

  胤祚摇头道:“不必。”

  微微提高声音,道:“把那小子叫上来,我有话问他。”

  侍卫在门外应了一声,片刻后,下面就安静了下来,那卖身葬父的少年抖抖索索出现在包厢。

  胤祚问道:“刚才什么事在下面嚷嚷?”

  少年怯生生看了胤祚一眼,这位大爷长得可真好看,衣服也看起来很值钱的样子,连官差看见他的手下都要乖乖听话呢,来头一定大的很。

  口中道:“小的卖身葬父,那些官爷要把小的父亲拉倒城外埋了,小的不肯,所以嚷嚷起来。”

  胤祚哦了一声,又问:“你要银子做什么?”

  少年愣了愣,嗫嚅道:“给小的父亲办丧事……”

  胤祚淡淡看了他一眼,道:“底下盖着席子的那个人,若是再躺下去,只怕真的要办丧事了。”

  脚底下雪都化了一块,还卖身葬父呢!

  少年一个激灵:“啊?啊!”

  胤祚再次问道:“你要银子做什么?底下那个是你什么人?”

  少年颓然低头,黯然道:“是小的哥哥,小的妹子病了,没钱治病,实在没法子,才想出这一招,小的也没什么恶意,就是想这样可以多得些卖身银子,好给妹子买药。”

  胤祚问道:“你妹子得的是什么病,要多少银子?”

  少年哽咽道:“小的们是从外面逃荒来的,晚上就缩在人家的屋檐底下过夜,那天下了大雪,妹子早上就发烧了,想必是得了风寒,断断续续十来天了也没好,眼看着就……”

  他抹了把眼泪,道:“小的,小的也不知道需要多少银子……”

  胤祚吩咐外面:“给他二十两银子。”

  少年喜出望外,像他这样的,能卖二两银子已经不错了,何况是二十两,立刻改了口,道:“主子,等小的把银子交给小的哥哥,就回来给您做牛做马……”

  胤祚摇头道:“爷不要你做牛做马,爷的家门也不是你能进的。拿着钱给你妹子治病就是了。”

  将怀里的手炉递了过去,道:“拿去给你哥哥暖暖,省的又病倒一个。等用不上了,拿去卖了就是,这玩意儿起码值二百两银子,别卖贱了,掉了爷的身价。”

  “哎!哎哎!”少年抱着手炉,抹着眼泪欢天喜地去了。

  “今年的天冷的邪性,”顺天府尹的小儿子常英叹道:“大雪连天的下,一天冷似一天,顺天府的衙役每天早上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大街上找被冻死的尸体,抬到乱坟岗上埋了。这还没到最冷的时候呢,已经死了两百多人了,不光有街上冻死的乞丐,还有被大雪压塌的房子砸死的居民。再过几天,还不定死多少人呢!我阿玛就说,照这样下去,他的顺天府尹也是做到头了!”

  “京城都这样,外面岂不死的人更多?”

  “朝廷没有赈济吗?”

  “怎么会没有?”常宁道:“朝廷哪年冬天不施粥呢?可是光施粥有什么用?总不能给他们一人发件棉袄吧?”

  “我看这个天儿,发了棉袄一样得冻死,除非朝廷一人给他们盖栋房子!”

  几人哈哈大笑,又道:“也是六爷心善,见不得这些事儿,咱们是看惯了的。说实话,家里大人都没法子,咱们这些人能有什么办法?”

  胤祚笑道:“不过是撞到眼皮子底下了,打发走了好来个眼不见心不烦罢了,说什么心善不心善的?来,喝酒喝酒,理那些糟心事儿做什么?”

  “说的正是,咱们能管好自己就不错了,哪有心思管别人?”岳兴阿道:“说句不好听的,说不定明儿咱们自己的处境还不如人家呢?眼下能快活一日且快活一日罢!”

  末了忙又补充一句,道:“六爷自然是不一样的。”

  胤祚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笑笑举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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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乾清宫,梁九功低声禀道:“万岁爷,六阿哥请见。”

  康熙微楞,每次胤祚过来,都会让梁九功知会一声,自己呆在偏殿看看书、喝喝茶,等他闲了自会召见,这次居然直接求见,这是有什么急事儿,还是有什么正事?

  将烦心事撇到一边,道:“让他进来吧。”

  等胤祚进来,见他气色还好,笑道:“这是又没银子花了呢?”

  胤祚怒道:“难道只有没有银子儿子才会来找皇阿玛吗?皇阿玛这么想,可太让儿子伤心了。”

  将外衣脱了交给一旁的宫女,道:“皇阿玛,你这里面放的火盆太多了,吸多了碳气不好。一会晚膳的时候去别的地方吃,这里让底下的人打开门窗透透气。”

  康熙道:“朕知道了。”

  看到他头上沾的雪花,道:“这会儿外面又在下了?”

  胤祚摇头,道:“方才从树底下过,风吹下来的。不过这会儿虽然没下,看天色不到天黑估计就要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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