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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秦国师_第1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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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说有诚意便将人带来,却没想过熊义当真会做到如此地步,还真将人给带来了,这是铁了心的要试一试他究竟好男色还是好女色吗?

  “如何?徐太卜是否该履行承诺了?我已挑好酒楼,徐太卜只需同我前去便是。”

  还不待徐福说话,他身边的内侍已然变了脸色,骤然紧张起来。

  若是徐太卜真的跟着熊义公子走了,他回到王宫之中,又如何向王上交代?

  嘴长在徐福身上,他要说什么便是什么。

  徐福收起目光,神色淡然地点评道:“太丑。”

  原本还试图暗送秋波来勾搭徐福的女子,脸上的表情顿时就僵住了。倒是那少年沉得住气,哪怕听见徐福如此说,他也只是低眉垂目一言不发。

  熊义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半晌后,他才又露出了笑容,抚掌笑道:“徐太卜所言倒也没错,这两人哪能抵徐太卜半分姿容呢?”

  徐福的目光冷飕飕地往熊义身上飘去。

  熊义这话说得太不恰当,拿他与舞姬相比,真不是羞辱他以此来报复吗?

  两人之间的气氛陡然僵持起来。

  还是熊义又笑了笑,道:“不如我将这二人送予你?”

  “我身无长物,他们跟着我连个住的地方也无,还是留给熊典事慢慢享受吧。”

  熊义发觉到徐福是真的嫌弃这二人,熊义顿时有一种品味被质疑的感觉,本来心中有怒气想要发作出来,但是再一看徐福那张脸,什么气都消了。徐福拥有如此相貌,心高气傲谁也瞧不上眼,那是自然的……

  熊义的目光凉凉地扫了一眼那内侍。

  若是没有他,自己便可以直接将徐福掠走了,偏偏有个秦王的身边人在这里,他若是敢将徐福强硬带走,恐怕第二日便是王上找到他爹头上去了,如今他父亲刚刚出任右丞相一职,定然不愿意在此时与秦王起龃龉,到时候他说不定还会被责骂一通。

  真是麻烦!

  熊义压下心中暴戾的情绪,示意下人驾着马车退后些,让出路来。

  徐福坐进马车,放下车帘,直接让内侍驾车离开,马车离去时,徐福还能听见熊义道:“改日我定为徐太卜寻两名更为貌美的姬妾。”

  从奉常寺回王宫的路上,徐福的眉头一直都皱着未曾松开。

  熊义并不是个知道分寸的,他的有礼与温柔,都不过是刻意伪装出来的罢了,方才他都以为熊义会憋不住撕破脸。

  他与熊义才见了面多久?熊义如今便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对他百般骚扰了,总有一日熊义会忍不住的。到那时,熊义粗暴地将他带走,恐怕也不稀奇,谁让那熊义有一个做昌平君的爹呢?

  这等小事他也不好劳烦秦始皇啊……

  若是有机会能暂时离开奉常寺便好了,最好是有王命在身,连咸阳城也先避开一段时日,他本身官职不高,如今必然是要先忍一忍的。可惜他真不会贴个符就弄死人,不然就能直接把熊义给弄死了。

  回到王宫之后,内侍便马上将所见所闻一一报给了嬴政。

  嬴政听完以后,久久未发一语。

  殿中太过死寂,内侍心中忐忑不安。他忍不住抬起头来,小心地去打量嬴政的神色。

  “寡人知晓了。”嬴政沉着脸,将手中的笔刀搁了下来。

  只听“噗嗤”一声,内侍吓得一抖,再看那笔刀,就见笔笔直直地插在了桌案上。

  内侍摸了摸胸口,咚咚直跳。

  那瞬间,他都要将那桌案当做是熊义公子那张脸了……

  内侍退下之后,嬴政便叫来了赵高,“你觉得将徐福提至寡人身边如何?”

  赵高并不觉意外,笑道:“令徐先生做太医,随侍宫中便可。”

  “太医乃是修习巫医之术方能担任,他一卜卦观天象的,如何能做太医?”嬴政摇了摇头,“他若是不喜这一职位,寡人岂不是还反倒令他心中不满?”

  “可王宫之中已有一位……”赵高也迟疑了。王宫之中有一人,从奉常寺太卜署中所出,此人年岁已有六十,资历甚老,常随秦王前后,专为秦王卜筮。这位的头上盖着大大两个字——御用。

  但能有此殊荣的,也就此一人了。

  既然已经有了他,徐福再担任同样的职位,说不得便会引起这位不满。

  嬴政闭了闭眼,淡淡道:“那便为徐福造次声势,让他足以爬到这个位置来。”

  赵高悟了嬴政的意思,点头道:“喏,奴婢前去准备。”

  嬴政封赏人,向来只讲功绩,只要你有功绩,便可以升官发财,也正是因为这条粗暴的规矩,才令其余六国人都动了心,不少人便前来秦国投靠。

  若是徐福能再出一次风头,他便要将徐福提个位置,也无人会说什么。

  ……

  几日过去,徐福脖颈上的痕迹慢慢也就淡了。

  那侯太卜问徐福要起竹简,徐福拿出赵高还给他的竹简递过去,侯太卜翻看一番,神色惊奇,随后也不再说什么了。

  不得不说赵高实在是个有才的人,那竹简上镌刻的字全部出自他的手笔,他能在带着徐福风格的前提下,将字体变为规整,这样会让侯太卜满意,却又不会引起别人怀疑,这并非徐福的字。

  侯太卜说不出话来,但放徐福走的时候,他还是提醒了徐福一句,“明日便是占卜时。”

  要论起对奉常寺的熟悉,自然是王柳更甚,想到如今王柳还算是自己的奴仆,徐福便毫不客气地使唤起了王柳。

  “我助徐太卜来料理此事?”王柳听到徐福吩咐的时候,还有些不可思议。徐福难道不是应该刻打发给他一些没用的事儿吗?怎么还将这样重要的事,也交给他?

  王柳有些想不明白了。

  难道徐福真有如此高尚?

  “你应当比我更擅此事,命你助我,可是有不满?”徐福头也不抬地问道。

  “当然不……”王柳神色复杂地走回去,只觉得心中坚持着的,对徐福的嫉恨和芥蒂都开始破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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