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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秦国师_第3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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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刚往前踏了一步,徐福猝不及防地转身,张开双臂抱住了他的腰,虽然身高不太够,不过踮个脚就可以轻轻松松地吻到嬴政的唇。嬴政陡然一怔,眼底眸光深沉,张开手将徐福往怀里揽得更近更深,那瞬间,他竟然觉得有些迷醉。

  难以抵挡徐福这样的“讨好”。

  徐福的唇有些凉,那股透进骨子的寒意还没缓过来呢。不过嬴政的唇是温热的,鼻息是灼热的,徐福本来想很潇洒地学习嬴政探舌撬开唇那一招,但是吧,他刚伸出舌头,就被嬴政给堵回去了,随后而来的是嬴政更为强势霸道的吻,他的舌头长驱直入,搅弄着徐福的唇齿口舌。

  口水津液不免拉出了晶莹的丝来。

  徐福可没想一把就把自己给这么快玩儿进去了,于是又猝不及防地把嬴政一推,还没等他来抓住自己,徐福就步履矫健地迈到了殿门边,他打开了门,嬴政自然只有遗憾地顿住了动作。

  而那守在殿门口的宫人都有点懵,他们一脸惊呆相地看着徐福,把那句“徐奉常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给努力咽回了肚子里去,还顺便将目光从徐福那被啜得鲜红欲滴的唇上挪开,低眉顺目地问道:“徐奉常可是有何吩咐?”

  “去备热水,我要沐浴。”徐福说完这才回转身去,一脸无辜地看着嬴政,“不沐个浴,王上当真能下口吗?”

  嬴政倒也不觉沮丧,想到沐浴……那不是另有一番滋味吗?当即便神色缓和了不少,上前揽着徐福往床榻之后走去,“不若寡人为你更衣?”

  “小小奉常哪敢劳动王上。”徐福话是这么说,但实际上却是很享受也很自然地抬起手,让嬴政为自己宽衣。

  不一会儿,便有强健的内侍抬了极大的木桶进来,之后便是往里头加热水。等内侍加完水之后,一抬头,却惊觉王上竟然在给徐奉常宽衣,当即吓得差点把木桶都砸了。他们心中惊骇不已,只道这徐奉常说不好便是荣宠不衰的,于是小心翼翼地退了出去。

  徐福除了衣袍,浑身又泛起了凉意,甚至还隐隐起了点鸡皮疙瘩,他刚准备要下水,就嬴政按住了。

  “王上做什么?”徐福不高兴地皱起眉。

  “阿福不记得那脂膏了?”

  徐福冷飕飕地瞥了他一眼,“在我衣袍里。”

  没想到徐福还当真做了出来,嬴政的嘴角不自觉地翘了翘,从衣袍里摸出脂膏盒来,这才拥着徐福下了水,一下水,温差极大,徐福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嬴政立即便将他紧紧搂在了怀中,嬴政身上气血更足。不是有个词叫气血方刚么?徐福就觉得嬴政的血一定是烫的,不然怎么能将他搂在怀中,一会儿就将他暖和起来了呢?

  不一会儿,水花便飞溅了起来。

  这哪里是来沐浴的?分明是存了心将水弄“脏”的。

  ……

  一番激情过后,最为疲倦的便是徐福,他一路奔波,刚回到宫中,又被嬴政摊煎饼似的,前后左右都煎一遍,别说他本身就瘦弱了,就是铁打的,那肯定也软绵绵、困倦不已了。反倒是嬴政,好不容易不靠五指兄弟了,终于能将徐福抱在怀中吃个舒爽,那自然是神清气爽、神采飞扬。

  原本嬴政还有一腔要斥责徐福的话,现在全都随着那桶水给一块儿抬走了。

  什么斥责,什么不满,什么怒气……这会儿全都化作餍足后的温柔了。嬴政的手抚过徐福光裸的背,不自觉地眯了眯眼。他竟然觉得,他越来越离不开徐福了。

  徐福此时沉入梦乡,嬴政那半点“深情”的目光,他都没能感受到,不仅如此,他又入梦了,还是上次那个梦,而这一次还是一模一样的画面,只是梦境里头,他和嬴政脸上的神色可以瞧得更为清晰了。

  但越是清晰,他就越是觉得奇怪。

  他和嬴政会露出冷酷的目光来?他们会漠然地看着对方?嬴政眼底压抑着毁灭的疯狂,而那个自己眼底则压抑着冰冷的憎恶。或许是那目光太过冰寒浸骨,徐福不过对上一眼,便觉得难受得紧,他不自觉地抽搐了一下,然后迅速将自己的思绪从那个梦境里拉扯出来。拉啊拉,他恍惚间听见一句,“将他绑起来。”

  绑谁?

  那一瞬间天旋地转,不等他有个答案,他就已经从梦中惊醒过来了。

  嬴政见他脸色煞白,睁开双眼后又不发一语,也不多问,只是默默将徐福揽在怀中。徐福却反常地将他推开了,然后埋进了被子里,他的眼角流露出了一丝疲累来。

  嬴政将被子往上拉了拉,此时才月上中天,所幸之后两人就都睡着了,而徐福也没再做那个诡异的梦。

  醒来之后,嬴政已经去上小朝了,徐福却因为浑身有些失力,而软绵绵地靠在床榻上。宫人们也不催促他,就守在床榻前不远的地方,只要他稍有动静,宫人们便可以立即上来伺候。

  之前都是有别的事,加上又在路途之中,他没那个心思仔细去思考奇怪的梦。现在他倒是有时间了。他知道自从来到秦国后,他做的梦,似乎就带上了一种预测性。那么他梦到自己的事又是个什么意思呢?难道他梦见的画面,也是对未来的预测吗?徐福眉头紧紧皱着,久久都没有舒展开。

  宫人们小心打量着徐福脸上的神色,再默默记在心头。待到当日嬴政归来时,这些个细节便会传入他的耳中。

  徐福心里暗暗留了个心眼,然后才让宫人伺候着自己换好衣服,用了早膳,随后便坐着马车出宫往奉常寺去了。许久不去,他这个奉常的确有些失职。

  这边徐福进了奉常寺,引起连番惊呼,那边嬴政在小朝上撤了徐福都尉的位置,大意告诉众人一声,徐奉常归来了。

  听见此消息,大家反应各一,其中最强烈的自然是尉缭。

  原本尉缭还有任务在身,但是为了等到徐福平安归来,他硬生生地抗住了,嬴政也不想真与他起冲突,也就将他搁在那儿了,但是近日他对尉缭横眉竖目的,满朝上下还当尉缭这是要丢了王上跟前红人的身份了呢。不过最后他们见嬴政也并未撤去人家的国尉之职,就知晓肯定是无事的。

  唉,说不定只是人家君臣之间的情趣呢。

  若是嬴政知晓自己手下这一干糟老头子的想法,肯定得把他们撕了。他和尉缭之间的情趣?嬴政能被恶心得吐出来。

  嬴政下了朝,尉缭还坚持不懈地跟随着他,初时众臣以为,国尉这是要主动和王上和解了?但是随即他们就想起来,那位徐奉常可是国尉的师弟呢。估摸着是准备去见师弟的吧。

  只是他们二人都扑了个空,那头宫人来报,徐福一早便去奉常寺了。

  嬴政和尉缭此时都是一个想法。

  他还能有这么敬业按时去当值的时候?

  徐福到奉常寺中的时候,正值月末主持卜筮之时,等他走进厅中来,便听见王柳厉声斥责一人的声音,“心慌气乱,如何卜筮?此等大事,岂可儿戏?”

  那气势倒是比起以前要强上许多了,徐福站在门口瞧了一会儿。或许是许久未见的缘故,也或许是从前他有些忽略王柳的缘故,这时咋一见,顿觉王柳的变化实在够大,再难从他脸上寻到从前那个骄纵子弟的味道,正如脱胎换骨一般。他身上的骄傲虽然仍旧带着,但是却不像从前那样,见谁都觉得自己高人一等了。

  这样的变化,当真难得……

  “徐奉常?!”一声惊喜的声音在门口响起,登时惊动了里面的人。里头的人听说“徐奉常”三个字,手中的东西都拿不稳了,叮叮咣咣地掉了下去,一个个都张着嘴,宛若痴呆地看着徐福。他们压根没想到徐福真的能活着回来。

  战场之上兵器无眼啊,它们可不管你多么会卜筮多么会算卦多么会看天相,在兵器眼中,那才叫众生万物皆平等,对准了你,莫管你是谁,那就一定要让你见血。当初徐福被封护军都尉,虽然一时风光,也难免有人羡慕,但是之后见他久久不归咸阳,又难以有个消息传出。众人这才觉得,那就是个泥坑啊,谁跳谁傻逼!

  结果这个“傻逼”回来了……

  咳咳。

  众人忙收起脸上痴呆的表情,随后又恢复了镇定自若的状态,继续卜筮。

  若是他们真被乱了心神,等会儿要么是被王柳骂,要么就是被徐福教训,哪种他们都不想尝试。但是突然见了徐福,他们心中还有一腔情绪没平复下来呢,难免会走神,手中自然出了差错。

  徐福眉头一皱,还不待他开口说什么,王柳就已经毫不客气地对着他们喷起来了。

  这个骂学艺不精,那个骂蠢到家,这个骂没有镇定力……总是出了错的都被他喷了一遍,这些人碍于徐福也在旁边,对于王柳施下来的这个威,他们也只有老老实实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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