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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秦国师_第6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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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进城以后便立即有人禀报了郡守,郡守忙不迭地率了随从,低调地迎上了嬴政一行人。

  “下臣此时才知王上抵了上党,请王上恕罪。”郡守极为畏惧嬴政,当即还冲着嬴政在地上叩了个头,方才小心翼翼地爬了起来。

  嬴政当然不会因此斥责他,只淡淡道:“带路。”

  郡守抬袖擦了擦额上的汗,“王上,请。庶长,请。”郡守一边带路,一边低声道:“城中有二位将军,说是等候王上和庶长的到来。”

  二位将军?会是谁?徐福心中疑惑不已,此时他们不是应当都在战场上吗?

  尽管赵国已经决心投降,但秦国还是要装出威胁他们的模样啊,也不可能这样快便撤了兵啊。

  嬴政的面色黑了黑,再不言语。徐福瞥了他一眼。嬴政知道是谁?

  说话间,他们便已经迈入了郡守府中,那郡守忙不迭让出了自己的屋子给嬴政,嬴政还未开口,徐福便已经先道:“不要。”徐福抚弄着指尖,淡淡道:“我与王上都不愿睡他人之榻。”

  郡守呆了会儿,猛地记起,对啊!王上是与庶长同眠一榻的啊!庶长开口说了,那王上必然也……郡守转头看向嬴政。

  嬴政点头,“另外安排一处没睡过的院子吧。”

  郡守身旁的下人忙道:“郡守,从前庶长便是住在这府中的,不如依旧让庶长住进去好了。”

  郡守刚要斥责他,哪里管得了庶长住什么地方,应该先紧着王上的要求才是,但是郡守脑子里蓦地闪过一个念头,他方才想起,对啊,庶长想睡哪里,王上怕是都要顺从的。于是郡守忙扬起笑容,对着徐福问道:“庶长以为如何?”

  “那院子还留着?”

  下人道:“自是留着的,庶长的院子,谁人敢动?”

  那人说完,郡守额上便滑落了一大滴汗。还别说,当初他刚进郡守府的时候,还真险些就命人将那院中物件撤到自己屋中来……那时候,下人便努力争辩道,说那是驷车庶长的屋子。当时郡守还心有不满,认为自己接了别人的摊子,这日后日子怕是不好过。不过渐渐的,郡守倒是熄了这样的想法。现在被那下人一提起,郡守背上不由得出了好大一片的冷汗。幸好啊,幸好当初他没有犯下什么错事啊。

  嬴政面上终于见了笑容,他夸那下人道:“是个识趣的。”

  那下人忙露出笑容来,连连点头,“小的该做的,该做的!庶长大恩,满城上下都无以为报呢,这算得了什么?”

  郡守有些被忽视了,但他却半点不快都没有了,他如今只余下劫后重生的喜悦。瞧王上对那下人都笑了,可见能让庶长欢喜,那才能得王上青睐。

  徐福并不知低着头的郡守,脑中都飞速地转动过了多少东西。若是他知晓了,定然会毫不客气嘲笑此人。嬴政虽然喜欢他,但嬴政真正欣赏何人,却是从来不会和这扯上关系的。嬴政欣赏尉缭、韩非等人,都不过是因为他们自身的本事而已。

  下人带着他们回到了之前的院子中。

  那院子里的摆设还当真没变过,只是落了些灰而已。下人们赶紧忙活了起来,徐福与胡亥一起搭着小榻在院中晒日光,而嬴政却是带着扶苏出去了,徐福估摸着,是又要什么要教给扶苏的。这一切胡亥都看在眼中,但他却半点反应也没有,徐福觉得这样挺好,虽然或许只是胡亥年纪小,因而对什么权利毫无反应。

  二人晒着晒着便眯上了眼,没一会儿,一阵脚步声近了。

  下人们忙出声道:“将军!”

  徐福顿时被这个声音惊醒了。将军?就是那两个留下来的将军?徐福坐起身,缓缓睁开眼。因为在日光底下晒得久了,刚睁开眼的时候,徐福还有些看不太清了,只能瞥见一高一矮二人,身上穿着普通的衣袍,但这二人身上的煞气谁也不输谁。

  徐福的目力慢慢恢复,他也看清了面前的二人。

  左边身材挺拔,甚至是有些偏向健壮,他皮肤黝黑,双目黝黑沉着,教人看不透他的心思。右边身材削瘦,个子稍矮,他与之截然相反,皮肤白皙,唇红齿白,端的俊美小少年!

  这二人,一为李信,一为羌瘣。

  想到之前的消息,这二人不是应该围着邯郸吗?徐福疑惑地看了他们一眼。

  “终于等到庶长了!”羌瘣当先上前,直接将李信挤到一边去了。

  李信面色一冷,不过他倒是没和羌瘣抢着往前冲。

  “你们二人怎会在此?”徐福皱眉道。

  “杨端和领军围了邯郸,我们便到上党来等庶长了。”羌瘣脸上还带着兴奋之色,“庶长此行可有趣闻?”瞧上去,他哪里像是能捉得住李牧的模样?他那分明就是个小孩儿心性还未脱的少年。

  被这么一吵闹,胡亥也揉着眼坐了起来,胡亥一看面前的人。

  羌瘣,李信。这两个人,谁他都不待见,胡亥当即拉长了脸,“怎么又是你?”

  羌瘣也不知是不是当真迟钝,他看着胡亥眨了眨眼,道:“我是来此处等候庶长的。”

  胡亥的不快顿时被这句话点燃了,他看着羌瘣的目光,便如同对方要随时抢走徐福一样。而他看向李信的时候也差不多,呵呵,别以为他忘记了上次李信掳人的事件!

  徐福察觉到胡亥醒来后气氛便有些僵硬,于是出声道:“此次出战,你们可有受伤?”

  羌瘣摇头,“没有。”

  李信却是哗啦一下拉开外袍,露出里面的绷带来,“伤了腰腹和臂膀。”

  羌瘣面上闪过不屑之色,显然与李信不对付。

  徐福被吓了一跳,李信身上的伤瞧上去的确有些严重。一旁胡亥倒是高兴得很,李信受伤才好,勉强可以算作与上次抵消了。

  李信低声道:“受伤不算什么,幸不辱命。”

  羌瘣忙在一边插嘴,“李将军辱了啊!那李牧可是我抓的!”

  本欲在徐福面前好好表现的李信脸色冰寒,转头盯着羌瘣,目光不善。羌瘣坦坦荡荡与之对上。徐福看见这一幕只觉得好笑,若说从前李信是个年少冲动的家伙,那么羌瘣此时便更为年少气盛了。李信这也算得上是,风水轮流转?

  徐福是心中觉得好笑,却也不会表露出来,毕竟他常年都是淡漠的形象。而胡亥却是没这样多的顾忌了,他毫不客气地拍着腿笑了起来。偏偏他是秦国公子,地位尊崇,加之年纪又小,谁也不可能对着他生气。羌瘣只能跟着哈哈笑起来。

  而被嘲笑的李信,脸色已经黑得不能再黑了。不过,他皮肤本就晒黑了不少,倒也不大看得出来。

  李信又道:“庶长入城时可看见城外的塑像了?”

  “看见了,怎了?”

  李信道:“那塑像乃是我依照庶长的模样所造。”他面上没有半点邀功之色,但正是这样,才更显得他功劳之大,容易令人感动。

  这回轮到胡亥脸黑黑了,他危机感颇为浓重,深知李信和羌瘣二人谁来插足,都要家庭破碎完蛋,所以此时见李信还在献殷勤,胡亥当即就不快了。

  羌瘣又插嘴道:“那塑像又并非你一人之作,我也有出力!”说完,羌瘣脸上又闪过了不屑之色,似乎只有这样,他才能和李信继续对话。

  又被插了一刀的李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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