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七五]大宋小吏_第50章

拉棉花糖的兔子Ctrl+D 收藏本站

  云雁回摇了摇头,“你先听听看。”

  惠冲细听这二人说,听了一段,脸色就有些变了,恰好他们说完一段,又换了个故事,语气章法竟是又换了。

  “……我的娘。”惠冲完全确认了,这是在模仿他们寺里一对对的俗讲僧搭档啊!

  而且,每一对都一般无二,惟妙惟肖!

  正是这时,那两个路歧人眼神扫过惠冲,被他的僧衣吸引了目光,又去看他的脸,二人对视了一眼,竟是默契地加快了节奏,结束了这一段后,就开始收钱不再说了。

  他们既不说了,民众当然是渐渐散开,很快,原地就只剩下了他们和云雁回这边四人。

  既然他们的记忆力超群,那么看到惠冲的脸,认出来他也不奇怪了,说不定他们还会模仿惠冲。

  云雁回看那二人走上前来,合掌行礼,也唱喏回礼,“二位师兄,敢问法名?不知你们是从哪处伽蓝而来?”

  一人羞愧道:“小僧智和,这是智理,还有智生。我们师兄弟三人云游天下,并未挂在任何寺院。抄用了贵寺的话本,惭愧,惭愧。”

  他竟是主动提出了自己抄袭的问题,神情十分诚恳。

  虽说这是江湖规矩,但是不守规矩、装傻充愣的无赖历来不少。

  即便是怒冲冲的惠冲看了,也不禁和缓了些,问道:“看你也是明事理之人,既然知道惭愧,为何还要做呢?”

  智和叹了声气:“不瞒这位师兄,我智生师弟刚到汴梁,就生了一场大病,可我们身无半点钱财,人生地不熟,四处求助无门,无奈,只得出此下策,好买药治病。”

  大相国寺这边的人再一细看,那个叫智生的少年果然脸色蜡黄,坐在行囊上的姿势也怪没力气的。

  智理也喏喏道:“本想说上两日,把他病治好就罢,谁知吃了两日也不见好。我们这几天为了省下钱,都是露宿街头,借人地方熬药。”

  “说不定他这病正是要静养,露宿街头又白日卖艺,怎么养得好呢!”惠冲一听他们如此可怜,只为照顾师弟,可见情深,于是同情心渐生。

  云雁回袖手看着,却渐渐察觉到一丝不对,但不动声色地说:“既然如此,我们还是找个遮风的地方慢慢说吧,体谅一下那位智生师兄。那边有家潘楼酒店,你们看怎样?”

  惠冲当然是大声道:“师弟,走吧!”

  智和也合掌道:“阿弥陀佛,恭敬不如从命。”

  几个僧人帮他们扶着智生,又将行囊扛起,跟着云雁回,进了那家挂着栀子灯的酒店。

  

第37章 小弟,get!

  三个云水僧被带进了酒店, 店里的博士便将他们引了入座,这店没有包间,好在此时人并不多,角落里张一面屏风,也自成小天地了。

  云雁回点了些茶饭, 叫博士下去了。

  智和与智理极细心地扶着智生入座, 又给他垫着背, 倒热水给他喝。智生脸色好看了点,也仅仅是一点。看五官他应是生得不错,可惜一脸病容完全破坏了精气神。

  智和感激地说:“各位师兄不斥我等的行径,反而愿意听我们一诉苦衷, 实在令我们师兄弟铭感于心!”

  “你们对这师弟如此有义,我佩服啊!”惠冲说道,“盗用话本也是情急时的无奈之举,我们又怎忍责怪于你?你若是不嫌弃, 就到大相国寺来住吧, 挤一挤, 我们院子还是住得下三个人的!家师精通岐黄,也可为智生师弟诊治一二。”

  智和一慌,“岂敢叨扰师兄!你能容我们说经,就已经是大恩了!”

  二人正在推辞之际,一名妙龄少女转过屏风,到了他们桌前来。

  智和瞥见少女芳姿,脸一红,头低了低,不敢去看。

  少女也睁大了眼,笑嘻嘻地道:“竟是几位法师呀,奴家有礼了。”这不请自来的少女一礼,伸手拿起桌上的茶,给他们点起茶来,口中还哼起了小调。

  惠冲一摸脑袋,咧嘴道:“没瞧见门外挂着栀子灯,嗳,你且去吧。”

  凡是挂着栀子灯,就说明酒楼内有妓女相陪。这些妓女极其主动,会自己招揽生意,或是直接上前唱曲伺候,酒客便看着赏钱。

  “哎呀,待奴家侍奉完法师们这一回吧。”少女娇羞一笑,“不打赏也行,算是奴家捐的香油钱了。”

  和尚们差点喷笑出来。

  少女将茶端到每个人面前,抛了个媚眼,便款款离去了。

  她走开了,智和才松了口气,端起茶吃了一口压惊。

  “这个小姐姐有意思,”云雁回也端起茶,“我们以茶代酒干一杯吧,为了今日能聚在一起,相逢是缘。”

  众人拿着茶碗碰了一下,各自饮茶。

  云雁回又问道:“听口音,师兄像是应天府人士?”

  “不错。”智和点了点头,有些黯然,“在外云游七八年了,一直没回去过。”

  “哦,”云雁回漫不经心地问,“七八年前在老家是犯了什么事啊?”

  “我……”智和猛然惊觉刚才云雁回说了什么,瞪大眼睛看着他,身体紧绷起来,“你说什么?”

  惠冲也不解地看着云雁回,“雁哥儿,犯什么事啊……”

  智和、智理的手都搭上了智生的胳膊,随时准备驾着他离开。

  这时,智生突然哼了一声,脑袋往后一歪,竟昏过去了。

  智和连忙伸手摸他鼻息、脉搏,大怒捶桌,“蒙汗药?!”

  三个相国寺的和尚吓得往后坐,“甚么蒙汗药,你胡说什么,智生师弟是不是犯病了啊?”

  智和摸起智生的茶碗一闻,又舔了一点点,脸色难看地说:“就是蒙汗药,是刚才那个妓女下的药?你们到底想做什么,光天化日之下……不怕我叫人吗?”

  一直稳坐如泰山地云雁回施施然道:“你倒是叫啊,要不要我帮你,把开封府的官差也叫来?”

  • 背景:                 
  • 字号:   默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