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癫然浮生[GL]_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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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曾青和韩策添乱,你也跟着添乱!你这小身子骨哪能受得了这棍子。还是快回去帮我找好药酒吧!”虽然嘴上是这么说,不过心里却也高兴,心想,看来这泼妇还是挺够意思的!

冯琅渠说道“俞兄,这是柳木应得的教训,你又何必替他受罚呢。”

俞婉然说道“表哥自幼身子薄弱,自然受不起这三十杖责。”

俞婉然不顾冯琅渠劝阻,最后几人商定,没人替柳木承担杖责十棍。

戒空师父说道“你们三个确定要替柳木受罚?”

三人点了点头。

柳木大喊“老子一人做事一人当,多谢你们好意,区区三十棍而已,我挺得住!”

戒空并未理会柳木,只大喊一声“行刑。”

“且慢!”冯琅渠看着俞婉然,叹了口气,对戒空说道“戒空师父,既然受伤的人是我,那我便不追究此事了,免去柳木的刑罚吧。”

“此话当真?”

冯琅渠点头说道“当真。”

柳木大喊“老子又不是贪生怕死的人,才不在乎这三十棍呢!戒空师父,不用手软,行刑吧!”

戒空见冯琅渠不欲追究此事,遂面了柳木的杖责。

韩策和曾青见柳木不想买冯琅渠的账,只将柳木连拖带拽的拖回了迦叶院。柳木被二人拖走,还不忘大喊“冯烂蛆,别以为老子会感激你,区区三十棍,对老子来说不过就是挠痒痒……”

曾青说道“柳大哥,那三十棍可不是闹着玩的,你就别闹脾气了。”

柳木见四周没人,遂小声说道“我那不过是故意做给别人看的。我倒是巴不得让那个烂蛆白白的崩坏了脸呢。”

韩策笑道“我还以为你真的傻到要挨棍子呢。”

另一头,柳木免去杖责,俞婉然对冯琅渠说了声谢谢。

冯琅渠苦笑,“俞兄如此聪明又怎么会不明白,我这么做与他人无关,只是不想让你受到任何伤害。”

俞婉然勉强一笑,“冯兄此次不欲追究,表哥免去皮肉之苦,在下十分感激。这瓶药酒冯兄可以拿去擦在伤口处,说不定可以恢复的快一些。”

冯琅渠拿着俞婉然送给自己的瓷瓶,笑道“俞兄给我的,就算是毒药,我也会一样会照做的。”

45第44章

再说柳木将佛像上的金箔送给镇上居民一事。虽说柳木告诉那些百姓不可将此事告诉别人,可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关于金箔一事还是渐渐的传开了。更有人说是佛像后面走出来一位下凡的散财童子给的他们金箔。好多穷人听了传言之后都来到护国寺拜佛,希望能遇到那位散财童子。

柳木这散财童子当的过瘾,金佛背后的金箔也被柳木越刮越多,再后来金箔开始崩了漆似的脱落。最终被寺中的小沙弥发现告诉了法能大师。

柳木跪在大雄宝殿前面的空地上,戒空拿着木棍,看样子是要行刑了。

“柳木,你太大胆了,竟然私自刮下佛像的金箔。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亵渎神灵之事,你可知错认罚?”

柳木挺直了腰板,一副慷慨就义的样子,说道“戒空师父,佛像上的金箔是我刮的,要打要罚我都认了。不过,错在哪里我就不知道了。”

不远处,法能跟在一个年过五旬的香客身后,那香客头戴锦帽身着貂裘,看起来像个大户人家的老爷,身后还跟着几个随从。

香客说道“往年只是入春之后万物萌发之时才来护国寺祈福,这雪天的护国寺果然是另有一番韵味。只可惜来的晚了几日,没能赶上除夕夜在护国寺看烟花除晦气。”

那人身后的一个随从说道“老爷,佛门圣地自然是一年四季都与世俗之地不同了,更何况这里还是太祖皇帝当年亲自赐名题匾的皇家寺院呢。护国寺一带都好久没下过这么大的雪了,都说瑞雪兆丰年,这可是祥瑞之兆啊。老爷福泽深厚,自然有佛祖常伴左右,就算不看烟花,晦气也一样不敢近身。”

香客笑了笑,抬眼又见前面跪着一个人,遂问道“那边跪着的是什么人?”

法能说道“是书院的学生。”

香客说道“此次书院里来的学生都是家教颇严的官宦子弟或是在当地有一定学识的少年,想必做事也应该懂得分寸的,你可知那人是犯了什么错误?”

法能说道“此人性情狂躁,举止轻浮,顽劣不堪,屡教不改,自打来了书院就没有一天不捣乱的。先是烧毁了金安寺的百年古佛,如今又将寺中金佛身上的金箔给刮了下来。相比之下,他平日里捣乱学堂,破坏寺规,欺辱同学等事根本就不值一提了。除夕之夜还用爆竹将一个同学崩的满脸是伤。”

那香客以为柳木是将佛像上的金箔拿去换了银子,只皱眉说道“实在是太荒唐了!这护国寺书院乃是皇家开办,怎能收取如此顽劣之人呢,我倒要看看那人到底是哪个大人家的。”

香客身后的随从见其发火,马上说道“老爷您别动怒,咱们过去看看究竟再责罚他也不迟。”

法能说道“这人名叫柳木,并不是什么官宦人家的子弟,是金陵一个商贾人家的孩子,因为本寂方丈与他祖父生前是挚交,所以就破例让那目不识丁的柳木来了书院。此人不光是浮躁,而且读书甚少,自己不好好读书就算了,还经常搅扰课堂,闹的其他人也没办法安心读书了。”

香客怒目说道“如此顽劣之人又岂能留在护国寺。”说完朝柳木那边走去。

香客走近了,只听戒空说道“犯了错误,居然还如此嘴硬。”

柳木说道“我这么做自然是有道理的。那金箔不是我给他们的,是佛祖给他们的!”

“胡说,佛祖怎么会将自己身上的金箔揭下来送给那些香客。”

“那个孩子生病的妇人,她每日虔心拜佛,如今孩子有病没钱医治,佛祖普度众生,当然要帮她渡过难关了。”

温思仁不屑的说道“你还强词夺理说是佛祖给她的,我看这就是你的注意!戒空师父,柳木有错在先,如今又不思悔改,乱找借口,戒空师父若是不严惩柳木,只怕这皇家寺院的威严都要一扫而光了。不光是对不起佛祖,更对不起太祖皇帝的御赐匾额!”

“我才没有胡说!”柳木挺了挺腰板,学着那些读书人的样子,有板有眼的说道“经中有云,世间万物皆可为佛,佛祖是佛,你我也是佛,所以我的意思当然就是佛的意思了!”

“你……”戒空被柳木气的不知该如何说下去。

柳木又说道“当年佛祖可以割肉喂鹰,难道今日就不能舍去这雕像上的一块金箔?世间万物皆为佛,所以佛当然不会只拘泥于一个人造出来的形象了。如果佛一定要靠金箔来装饰显示尊贵,那佛又和世间贪慕虚荣的凡人有何区别。如果戒空师父坚持认为我说的是错的,觉得佛祖和贪慕虚荣的凡人无异,那我认打认罚就是了。还有,金箔是我给那些居民的,他们也不知道金箔的来历,还望戒空师父不要责怪那些居民。我一人做事一人当,别说杖责五十,就算是移交官府我也毫无怨言。”

“好,算你还有骨气。虽然你说的不无道理,可毕竟损坏了佛像,亵渎了佛祖。这刑罚还是免不了的。”说完扬起手中的木棍,曾青一把就拉住了戒空的胳膊。央求着说道“戒空师父,柳木是为了救人才刮下了佛像的金箔,你也觉得他说的有道理,何不免去他的刑罚!”

俞婉然也说道“戒空师父,柳木虽说有错,不应擅做主张刮下金箔,可若是戒空师父为了一个人手所造的雕像便要眼看一个活人离去,那佛的意义岂不是被你我所曲解了。”

韩策说道“戒空师父,柳木这么做完全是出于佛祖的大意,而并非是为了一己私欲。如果师父还是执意要责罚柳木,我愿意替他承担一半的刑罚。”

那香客饶有兴致的看着柳木,笑着点了点头,“我还以为是贪图钱财的将金箔换了银子,如此说来这人也算是敢作敢为却又不失头脑了。”香客又对法能说道“法能大师,不如就卖给我一个面子,免去此人的皮肉之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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