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癫然浮生[GL]_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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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婉然说道“你打碎了法能禅师的翡翠观音,谁知到他会怎么责罚你,我若是在这儿也好替你承担一些。”

“是啊,那笔买卖你也有份的。难不成是因为亵渎了神灵,觉得心里有愧?”

“难道你以为我是为了这个才来的?”

“那还能为了什么,别说你是为了我才来的!”

俞婉然冷冷的看了柳木一眼“我才不是为了你呢。”

不到午时,外面传来戒空的声音,“好端端的一个人说没就没了,任他生前再怎么风光,最后也不过是两手空空。”

法能说道“万事万物都有它的期限,最终都要尘归尘土归土。”

柳木见法能踏进禅房,急忙倒了杯水,“法能禅师您回来啦!禅师一路辛苦,快喝杯水解解渴吧。茶叶都用光了,只能喝白水了。”

法能说道“茶水和白水又有何区别。世间唯有这水与佛祖一样,能够包容万物。”

柳木笑道“法能禅师腹中能够包容水,要我说禅师你才是能够包容万物的真佛呢。”

法能并未答话,只笑了笑,想必这种话对法能来说也是十分受用的。

戒空说道“听说你这些日子还算老实,没闯什么祸。”

柳木说道“学生的确是没闯祸,不过倒是不小心犯了些错误。学生前些日子不小心把法能禅师的翡翠观音打碎了……”

戒空一惊,这才发现屋中的确是少了翡翠观音。

法能虽未开口,但脸色早已变得铁青,柳木说道“法能禅师息怒,您刚刚不是也说了万事万物都有它的期限,可能是那玉观音的期限到了呗。所以注定要被我打碎。”

戒空说道“强词夺理。那打碎的观音你放在哪了?”

柳木说道“法能禅师也说了尘归尘土归土,它出于尘土,自然也要归于尘土,所以我就把它扔到山下了。”

戒空说道“师父,柳木接二连三闯祸,此次绝不能再轻饶了,不如就交给罗汉堂吧。”

曾青自打看见法能回来就一直跟在这两个人身后。罗汉堂是护国寺武僧习武的地方,也是一些犯了重罪的和尚受刑的地方。听见戒空说出‘罗汉堂’三个字,曾青生怕柳木受到重罚,吓得急忙从门外跑了进来,“是我打碎的翡翠观音……”不想曾青和俞婉然竟是同时说出的这话。

二人尴尬的看了看对方,柳木被这两人弄得彻底不明白了,只愣头愣脑的一会儿看看俞婉然,一会儿看看曾青。

戒空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曾青抢着说道“是我不小心打碎了翡翠观音,柳木怕我身子骨单薄,经不起罗汉堂的杖责,所以要替我承担刑罚的。”

戒空说道“难不成俞林你也是要替曾青受罚的?”

俞婉然说道“是这样的,那日我和曾青在法能禅师的房间里打闹,不小心打碎了翡翠观音,我们乱闯法能禅师的房间本就有错,又打碎了翡翠观音,柳木怕戒空师父会责罚我们,所以就想把责任都承担下来了。”

柳木大声说道“你们两个就别跟着瞎搅和了!戒空师父,这件事和她们两个无关,翡翠观音是我打碎的,不信你问慧海,当时房里只有我们两个的。”

戒空找来慧海质问,得知翡翠观音果然是柳木打碎,“柳木,你三番五次亵渎神佛,你可认罚!”

“我自知有错,当然认罚。”柳木嘴上是这么说,可心里一想起杖责就难免打怵,尤其是前段时间刚听说有个和尚破了荤戒,被罚杖责一百,一共分了三次行刑,可还是打得皮开肉绽。柳木说道“不过我想法能禅师能将这包容万物的水都包容在身体里,难道就会为了一尊价值不菲的翡翠雕刻不能包容我这样一个犯了错误的凡夫俗子吗。”言语间还刻意强调了价值不菲四个字。

法能心中的确是心疼那尊翡翠观音,见柳木这么说,又不想让别人以为自己是贪图财物的人,遂笑道“不错,柳木打碎的不过是一尊雕像,并不是真正的菩萨,此事就此作罢,戒空你也不必再怪罪柳木了。”

柳木双手合十鞠了一躬,“法能禅师佛法高深,果然是活佛在世。”

俞婉然和曾青不约而同的嘴角上扬。俞婉然看了眼柳木,平日里一副不学无术的样子,关键时刻却往往想到异于常人的想法,居然能让法能禅师这样的高僧败在自己钻研了几十年的佛法上。

曾青偷偷瞟了眼柳木,低着头轻轻咬了咬嘴唇,死木头,这个时候就头脑灵光的不得了,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你就装傻充愣呆头呆脑的!

法能这大帽子被戴得太高,也只能忍着痛强颜欢笑了。心中却开始盘算该怎么将柳木赶出护国寺,心想柳木先是烧毁金安寺古佛,又将寺中大佛的金箔刮下来赠给他人,如今还把自己最喜欢的翡翠观音打碎了,虽说屡屡犯错,可每次都能从禅里面找到开脱的借口,若是这么下去,只怕自己房间里的这些个东西都要被柳木毁了不可。

51第50章

书院,夫子正在讲‘夸父逐日’。

冯琅渠说道“虽说夸父最终没能追上太阳,不过那种锲而不舍的精神倒是值得人敬畏。正所谓凡事贵在坚持,欲成大事者就应该有夸父那样的毅力。”

夫子点了点头。

柳木突然大笑,夫子被柳木笑的不明所以,“柳木,你又笑什么呢。”

柳木笑道“冯烂蛆你还真会拍古人马屁,要我说这夸父就是脑子有问题。”

夫子呵斥道“柳木,课堂之上不容你胡言乱语。”

柳木说道“夫子,我可不是胡说的。你看啊,夸父早上向东跑,晚上又向西跑,跑来跑去的最后还不是累死了。傻子都知道,太阳根本就不是凡人能够追得上抓得住了。难不成你想让大家都学习夸父不长脑子的精神,做起事来不先想好了,只朝着一个不可能的目标做无用功,到头来还不是一场空,累死了自己却什么都没得到。真是不明白,为什么这种没脑子的故事也值得一提。”

夫子气的脸色都变了好几种了,“柳木,你给我出去,去把前院的叶子扫干净。”

冯琅渠看向俞婉然,“虽说夸父那么做欠缺了考虑,可我宁愿像夸父一样,为了追求自己所爱,即便是用生命来做代价,依然在所不惜。”

俞婉然说道“可明知是徒劳却还要那么做,这样岂不是太傻了。”

冯琅渠一副认真的样子,“俞兄当然不会明白,有些人在我心里很重要,值得我徒劳一生。”

俞婉然只礼貌的一笑,没再理会冯琅渠。

曾青对韩策说道“夫子还真是死脑筋,我倒是觉得柳大哥说的十分有道理。”

韩策点了点头,“虽说柳木的见解有些颠覆传统,不过细细想来倒也的确是如此。太阳悬挂空中离地面十万八千里,岂是凡人所能触及的,想要抓住太阳,实在是徒劳。”

柳木见院子扫的差不多了,周围又没什么人注意,就丢下扫帚偷着去了后山。

柳木坐在火堆旁,扯下一个鸡翅膀,还没等送到嘴里呢,忽听周围树叶呼呼作响,只见对面树上一个人像是踩着树干与地面平行着跑了下来,那人脚刚踏上地面,紧接着只见地上的树叶像是被风刮起来了似的,柳木还没看清怎么回事,就看见那怪人已经蹲在了自己跟前。这人看起来三十几岁,披散着头发,身上还穿着一件破破烂烂的僧衣。那人使劲吸了吸鼻子,一副垂涎欲滴的样子,又随意撩了下披散着的头发,“这鸡是你烤的?”那人虽是在和柳木说话,可眼睛却一直盯着柳木手上的烤鸡。

“你是……人?”柳木警惕的看着眼前的怪人,想起曾听柳管家说过北方深山老林里有野人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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