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癫然浮生[GL]_第1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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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木送冯琳玲回到冯府的时候,府门外停着一辆马车,马车的主人正是当朝国师。

此时国师正在冯良书房中,“皇上接连几日做了不详之梦,梦到反贼攻破京城,杀入皇宫,皇上醒来之后隐约记得梦里慌乱之中,太监说是朝中大臣起兵造反。皇上将这噩梦当做是上天给他的启示。所以要我将朝中大臣的八字逐一批过,看看是否有人对江山不利。”

“哦?当真有噩梦预示此事?”冯良问道“那国师可查出什么了?”

国师从袖中拿出一张红纸,说道“冯大人可认得这纸上的生辰八字。”

“这不正是犬子琅渠的生辰八字。”冯良隐约感觉事情不妙,“国师,莫非……”

国师捋了捋山羊胡,说道“恕老夫直言,冯大人父子二人的八字……与皇上相克!而且有损我朝国运。此事我若是告诉皇上,冯大人全家必定满门抄斩。我若是不说,那便是欺君之罪。”

“国师此言太过危言耸听,我们冯家几代为官,世代忠良,忠心辅佐皇上,何时做过危害江山社稷的事情。更何况琅渠自幼与皇上做伴读,说句不敬的话,犬子与皇上情同手足,琅渠又如何会做出危害皇上的事。”此时冯良也并不完全相信国师的话,此事说来毕竟太过突然,也不清楚国师到底是什么来意。但国师的卦象一向都是很灵验的,如朝多年,算的很多事情也的确实现了。

国师说道“冯大人可还记得先皇最后一次下江南,当时金陵行宫正是由令郎负责修建。此事闹出了人命,还有关一桩贪污大案,后来因为牵扯到当时还是太子的皇上,先皇才下了密旨不许再追查此案。若不是先皇自知时日无多,怕废了太子其他王爷和皇子会趁机作乱,只怕皇上早就在那时被废了。还有,去年令郎被调去杭州,负责维修运河一事。令郎刚到杭州,堤坝便崩塌,良田被淹,百姓流离失所,朝廷下发的钱粮又在途中被匪徒所劫。百姓不满朝廷,发生暴、乱,若不是恒王及时赶到解决此事,只怕又会有人利用此事危害社稷了。”

“请问国师,此事可有化解之法?”

“只怕老夫无能为力。”

冯良将那张写着冯琅渠生辰八字的纸压在掌下,“国师大人,此事可否压得住呢?”说完又马上回身取了一个檀木盒子过来,里面尽是些价值不菲的物件,和一沓银票,“还望国师从中帮忙。”

国师说道“事情并非冯大人所想那么简单。令郎乃是帝王之命,若是不死,必定会危害皇上,危害江山社稷。老夫不过是个道士,要这些钱财又有何用。”

“那国师的意思,一定要取小儿的命了?”冯良言语间已经起了杀机,若是国师执意如此,那便不得让他走出这间书房了。

国师说道“冯大人不必心急,听贫道把话说完。若是贫道真的想害了令郎,今日也就不会冒着杀头的欺君之罪来将此事告诉冯大人了。所谓天予不取,必受其咎。就算老夫向皇上告密,只怕也不能扭转乾坤。如果老天要令郎做皇帝,那就算皇上杀了冯家所有人,只怕令郎也会是漏网之鱼,他日定能东山再起举兵杀入京城。到时候令郎又岂会放了贫道,所以贫道如今也没必要自掘坟墓。贫道可以对此事守口如瓶,但我要冯大人答应我一件事。”

“国师请讲。”

“他日待你冯家坐稳了江山,你要封我做国师,赐封无上道人。而且我要在京城盖一座天下最大的道观,并由皇上亲自题匾,封为皇家道观。死后塑金身供奉于道观之中,享受万世香火。”

“爹!”冯琳玲并未敲门,直接推门而入,打断了二人的谈话。

国师起身说道“想必这位就是贵府千金了。”

冯良说道“琳玲,还不快见过国师。”

冯琳玲颔首,“见过国师。适才不知府上有贵客到访,唐突了些,还望国师不要见怪。早就听闻国师的卦象一向灵验得很,今日早算是得以一见了。”

冯良忙说“如此,不如劳烦国师为小女占上一卦可好?”

国师说道“今日能见到冯小姐,也是你我二人缘分,如此我便与你占上一卦。”

冯良将冯琳玲生辰八字写于纸上,国师又取出竹筒和铜板。问道“不知冯大人想为令千金卜什么呢?”

冯琳玲抢一步说道“国师神机妙算,怎能不知道琳玲想问什么呢。”

国师笑道,“那贫道就斗胆一猜了。”说罢摇起手中竹筒。

国师将竹筒中的铜板摊在桌上,又看了冯琳玲的生辰八字。心中摇头,但还是笑道“冯小姐的有缘人来自北方,生于六月。此人双亲不全,早年多舛,四海漂泊,但子嗣兴旺,晚年福禄享之不尽,是个大富大贵之人。想必冯小姐的有缘人应该已经出现了。”

第118章

“怎么,今日见到你的冯小姐了。”曾青翘着二郎腿,说完还不忘狠狠的将手中的茶碗放在桌上,茶水溅得四周都是。

“嗯,我这边计划还算顺利。你呢?”

曾青冷哼一声,撇着嘴说道“是啊,琳玲琳玲,叫的好不亲密,如此,计划不顺利才怪呢!”

柳木笑道,“早就觉得那人古怪,原来是你易了容在暗中监视我。”

曾青说道“监视?怎么说的这么难听,谁不知道冯家父子生性多疑,阴险狡诈,本小姐不过是怕你有危险,想暗中保护你罢了。”

柳木心想,以自己现在的武功哪还需要只会轻功的曾青来保护,不等柳木反驳,曾青又说“我这边你放心,一切都按计划走的妥妥当当。只是我怕你日后对你的琳玲小姐动了心,会坏了所有计划!”

柳木说道“不过是逢场作戏,她父兄害我柳家家破人亡,我岂能对仇人的女儿动心。”

“你休了我师姐,不惜背上薄情的骂名,只为了保她平安。紫嫣姑娘如今成了活死人,你又发誓要照顾她一生一世。看到饿死的路人你都会落泪。我与冯小姐虽不相熟,但却知道此人并非她父兄那般狡诈,且本性善良,乐善好施。如此女子,只怕那时你又不忍心伤害。”

冯府,冯琅渠拿起桌上写着生辰八字的红纸,笑道“爹,这不是孩儿的生辰八字,难不成爹你又去找哪个道士给我批字测姻缘去了?”自打俞婉然回了金陵,冯琅渠隔三差五便会写信给俞婉然,俞婉然也都有回信,虽说只是一些客套的回复而已,不过在冯琅渠看来,这倒像是俞婉然正在慢慢接受自己。心想,难不成是爹知道我对婉然痴心,终于答应我娶她过门了,所以找人来测一测我们二人八字是否合适?

冯良将白天国师到访之事告诉了冯琅渠,冯良说道“若是真的,那正合老夫心意,若是此中有诈……只怕是有人想要咱们父子的性命。可再一想来,就算是为了设圈套让咱们跳,国师也没必要说这种灭九族的谎话,如此岂不是连自己的性命都搭进去了。”当然,冯良倒是巴不得国师说的都是真的,自己的儿子就是真命天子。

冯琅渠自然也是将信将疑,“事关杀头,我看还是不要轻易相信国师才对。”

一大早,冯府的饭桌上,冯良始终在和冯琅渠谈论一些朝中的事情。

冯良妾侍对坐在正位的一头发银白的老妇人说道“听说咱们家琅渠明日就要被调去刑部了,年纪轻轻就官拜四品,比起我生的这个不争气的东西,琅渠不止强了千百倍呢。可惜姐姐走得早,没能看到咱们家琅渠出人头地的时候。”

那慈眉善目的老妇人便是冯良的母亲,冯琅渠对冯老夫人说道“琅渠有今天的成就,还不是多亏了打小祖母的照顾,还有祖母整日吃斋念佛为孙儿祈福。”

冯琳玲始终一言未发,只一副喜不胜收的样子吃着碗里的白粥。一身淡粉色的罗裙,看样子显然是精心打扮一番的。

冯琅渠笑道“琳玲,每次大哥升官你可是家里最先高兴的,不仅不送东西给我庆祝,反而还吵着要大哥送你东西,怎么这次就肯轻易放过大哥的钱袋了。”

冯琳玲一笑,说道“我自然有东西要大哥送的,不过也未必是什么物件。”

“哦?未必是什么物件?”冯琅渠笑道“那我倒是好奇你又有什么鬼主意了。”

冯琳玲说道“说不定我要大哥帮我办一件事呢。”

“什么事?”

“你只需答应我便可,想必现在还不是时候说。”

冯琅渠笑道,“谁知你这小丫头是不是又要想什么鬼点子来为难大哥了。”

冯琳玲起身,“到时候自然少不了麻烦大哥的。”说完转身跑了出去,只留下一句“我出去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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