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撩完想跑?_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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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夙丹宸犹豫了一会,嘟囔了两句,便转身跑开了。

  回到灵堂,眼前一幕令他吃了一惊。

  一身重孝的男男女女,携老带幼,一顺溜跪在堂中。

  跪在前的,是一个中年男子,将一筒纸举过顶。

  “兄长死得不明不白,实令我等心恨难平,今上状纸一封,状告左都御史李延栽赃陷害,蓄意害命,万望丞相为兄长做主!”

  灵前告状,这状纸是接?还是不接?

  却是两难。

  兰子卿望着乌压压的人头,眸眼幽深难测,半响不语。

  万籁俱静,香炉一片红红点点,袅袅吐着白烟。

第29章 接告

  “这是做什么?”

  夙丹宸走进去,绕过一圈跪着的人,径直来到兰子卿身旁。

  兰子卿见他走来,眸光变了变,闪过一丝柔软。

  领头的人肩膀伏地更低,粗哑的声音从底下传来:“草民见过三殿下,失礼之处,还望殿下赎罪。”

  夙丹宸听而不理,盯着他高高举起的状纸,皱了眉头:“你张家若要告状,也当上告大理寺,怎么反告到丞相这里来。”

  “殿下教训的是,只是……”

  “只是什么”

  夙丹宸不依不饶,一副非要问个清楚明白的架势。

  “宸儿,不得无礼。”

  夙丹宸一见来人,气势立马焉了下去,朝走来的人干干笑了两声,忙为自己辩解。

  司马礼看也不看他,冲兰子卿拱手道:“兰相今全权负责张浦一案,如今张家有冤要告,还望兰相接告。”

  “外公!”

  夙丹宸急了,挡在兰子卿身前,不满道:“张大人一案已经立案,又怎么能再立一次。”

  司马礼气的脸色铁青。

  眼看爷孙俩冲突将起,兰子卿适时出面,淡淡扫过卷成一筒的状纸,道:“尔等告状,可拿得出证据。”

  中年男子转过身,接过一方檀木盒,递上:“丞相,这便是证据。”

  兰子卿打开来,看了一眼,微微变了脸色。

  夙丹宸起了疑心,凑过去看,檀木盒已先一步合上。

  “此物从何而来。”

  中年男子踌躇了半天,方将这东西的来历道出,是一个乞儿送来的,说是受人所托,问他受何人所托,却说不知,只知道是个一身黑衣的男子,戴了斗笠,看不清模样。

  黑衣男子?

  莫非是……

  兰子卿转了转眸,心思变了几番,又见他伸手接过圆滚滚的状纸,顿了顿,方不紧不慢道:“此状,本相接了。”

  “子卿……”

  夙丹宸情急之下握住他的手腕,兰子卿笑了笑,递给他一个安心的眼神。

  “多谢丞相!”

  数十颗人头磕下,黑的发,白的衣,一阵裾动。

  兰子卿顺势说了几句冠冕堂皇的话,又宽慰一番,便带着状纸与檀木盒离开张府。

  一路上,他颇有些心不在焉,不知在想些什么。

  夙丹宸几次和他搭话,见他只轻捏了捏自己的脸,笑而不言,不由一阵气恼。回到相府进了书房,转身便关上门,扑过去抱住腰,在他脖上重重咬了一口。

  兰子卿吃痛,明白自己先前敷衍的态度惹恼了他,便放软了身体,柔声逗弄:“怎么生气了?”

  夙丹宸枕在他肩窝处,闷闷道:“我气我自己,要不是我拉你去张府,你也不会惹来这样的麻烦。”

  兰子卿轻笑了笑,只觉心口发热,控制不住地亲了亲他的嘴角:“与你无关,张府既已备下状纸,就算臣不去,他迟早也会告上门来。”

  夙丹宸想了想,还是将心里的疑惑问出口:“张浦一案,已经立案,还是子卿你立的。你现在却接下张家的冤告,岂不是自找麻烦。

  兰子卿听了,抵上他的肩,眼眸变得幽深。

  张浦一案发生时,正是他最痛苦的时候。那时他因为眼前的人,失了心智,根本无心再管其他,便潦草的以失察之罪立了此案。

  如今想来,实在糊涂。

  当日他为太子谋划,言道清丈田亩一事,必起一番变故。如今变故已起,他本当就势削弱晁氏一族,而非轻易放过。

  张府的人说那东西是一个黑衣男子送来的。

  莫非是晏清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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