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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宠[古风]_第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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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哭呀。”宜乐轻笑,“以前有人教过我,这男子嘛,最怕美人垂泪。嗯……你虽然小了些,但皇上那么疼你,效果也差不多了。”

  知漪歪着脑袋,好奇道:“哭过。”

  “你那怎么能叫哭。”宜乐摆手,理了理发饰衣衫,“看着我,美人泪,为何叫美人泪?就是因为哭起来也是一番别有动人的风景,能揪住人的心肠,叫人忍不住心软,觉得美人什么都是对的,然后不禁应了美人所有的要求。像你那样小孩儿似的哇哇大哭,当然不行。”

  知漪严肃点点头,继续听她下文。

  宜乐说着,低下头,再缓缓抬首,此时那双眼眸中神情已经变了,似含了无限深情,欲语还休,她轻声解释,“首先,要让他明白你的委屈,你的请求,你对他的渴慕和请求。”

  渐渐的,一滴晶莹剔透的泪珠自眼眶慢慢凝结而出,宜乐柔柔一眨眼,那滴泪便泫在了纤长的睫毛上,泪盈于睫,楚楚动人。

  “这是第二步,让他知道,并非你有意哭出来的,你其实在强忍泪水,但实在忍不住湿了眼眶。”

  “然后你就可以慢慢将缘由说出,让他自己去思量,不要过多说自己的委屈。”

  她再一眨眼,滚烫的泪水便自眼睫滴落,滑过姣好的脸庞。她微微侧过脸,神情显得忧伤而坚定,口中轻语,“最后什么都不要说,也不要大哭大闹,保持这般姿态。他若不应,你直接走就是,他自会愧疚难当,就算这次没答应你,下次必定会补偿。”

  知漪眨眨眼,突然凑上去轻轻拭去宜乐脸上的泪痕,热乎乎的小手满是暖意,担忧道:“宜乐姐姐是真的想哭吗?”

  “嗯?”宜乐匆忙擦干泪水,好笑道,“我这是示范啊,小呆子。”

  小姑娘神情显然不相信,想了想,“是为谭叔叔吗?”

  知漪也听过京中传闻,昨天还听太后和嬷嬷说了宜乐拿玉牌救谭之洲的事,但不大能理解其中所谓的男女之情,只能改了下书上看过的话儿安慰道:“翩翩君子,美人好逑。谭叔叔确实很漂亮,宜乐姐姐喜欢也没什么。”

  “喜欢?”宜乐托着侧脸,“确实,喜欢是没什么。但是如果喜欢的东西得不到呢?本郡主自小到大,还从没有过爱而不得的东西。”

  “可是阿嬷说,喜欢的东西并非一定要在手中才是最好。比如阿嬷喜欢的牡丹花,如果摘下捧在手心,不出多久就会枯萎,倒不如让它安安乐乐地待在花圃中。”

  宜乐笑了,“这个我当然知道,但是这可不同。”

  知漪疑惑不解,清澈的眼眸让宜乐知道眼前的小姑娘是多么稚嫩。

  她不知是轻松是遗憾地叹口气,低声道:“如果早在当初遇见时就把他留下,不对……如果我自小在京中长大与他相识,那就……只能说,恨不相逢未娶时吧。”

  谭之洲是宜乐心中的一个绮念,绮念有可能成真,但在知道他有自小定亲并且感情十分深厚的未过门的妻子后,她就知道自己绝不能让这种绮念变成执念。

  若那位严巧璇自私些倒好,偏偏她是个愿意和谭之洲同甘共苦的好姑娘。宜乐自认对谭之洲的感情没有她那么深,也不可能强行让谭之洲做郡马,今后两人过着‘相敬如冰’的日子。

  她可是要游遍美景,赏遍美人的人。

  “知漪,若你今后有喜欢的男子。”宜乐含笑,“一定要第一时间让他知道,并趁有机会时拿下。否则今后再后悔,可就来不及了。”

  “宜乐姐姐说的喜欢……”

  “当然不是你那种喜欢。”宜乐轻敲她小脑袋,“是情窦初开时整天念着的人,用膳时在想他,就寝时梦的是他,碰见任何事脑中都会浮现出他的身影。如果他笑了你会开心,他皱眉你会担忧,他受苦你会恨不得以身代之,他若对你好你会恨不得以百倍报之,他若对你不好……”

  宜乐转了脸色,凶巴巴道:“若对你不好,还是直接让你家皇上宰了吧。这种人与其留在世间让自己难受,不如早了结早好,没必要去作践自己。”

  知漪听得认真,感觉每一项都和自己脑中的身影符合,兀自绷着幼嫩的婴儿肥脸蛋思索片刻,“可是阿嬷说,皇上三年后就要成婚了,那知漪十一岁能嫁给皇上吗?”

  宜乐:……???

第56章 算计

  宜乐不知道小姑娘说的是真是假,可能连她自己也未必分得清。毕竟知漪自小跟在宣帝身边长大,孺慕之情肯定少不了。宜乐最为庆幸的还是自己果断把龙纹玉牌归还给了皇上,先不说杀身之祸的问题,她家娘亲当初可还抱着用龙纹玉牌当嫁妆以求得她的皇后之位的想法呢。

  皇后一位是尊贵无匹,却也拘束颇多,在宜乐心中完全没有郡主这个地位来得快活自在。

  她干笑两声,拍拍知漪肩膀,“这个你就要去问你家皇上太后了,选皇后的是他们,如果他们答应了,谁反对都没用。”

  知漪微眨眼眸,不再说什么,低头专心改画。

  三日后,谭之洲如约被从大理寺中释放,才回家中简单梳洗换了身干净衣裳,便接到宣帝传他进宫的旨意。心中一叹,就知道会有这么一着。

  递过令牌,谭之洲对周遭侍卫宫人们的打量全然无视,镇定走进殿内,甩袖叩首,朗声道:“微臣参见皇上。”

  宣帝正背对他负手而立,凝神盯着悬在墙上的一幅画,半晌才回过神般,“起吧。”

  “谢皇上。”

  宣帝转过身,没有沉着脸,但也无甚表情,“这几日在牢狱中,之洲可是受苦了?”

  “雷霆雨露俱为君恩。”谭之洲面不改色,浅笑道,“皇上让微臣在狱中待几日,不过是小惩大诫。清静的环境下,也更容易让微臣想清一些事情,明白自己的过错,今后才能更加为皇上尽忠尽职。”

  宣帝略一颔首,“之洲有如此心思,朕甚是欣慰。”

  话锋一转,他沉下语气,“但之洲可明白,此次回京述职中,犯了哪些错?”

  “微臣明白。”谭之洲收敛笑意,谨慎开口,“滥用公权,私放罪囚,此为一大罪;玩忽职守,办事不力,此为一小罪。”

  “不错。”宣帝坐回龙椅,居高临下俯视他,“宜乐郡主已用龙纹玉牌免去你的牢狱之灾,则大罪可消。但大罪能解,小罪难逃,朕若对你全无责备,恐怕众怒难消,民怨难平。”

  “微臣明白。”

  “宜乐郡主已为你请命官复原职,朕也应了。”宣帝缓缓道,“但若要真正服众,这自然不够,之洲可愿戴罪立功?”

  谭之洲心中一颤,既叹宜乐郡主的傻,也叹他们这位皇上的精明。早在当初果断应下郡主请求时,皇上就应该想到了后招吧,若非自己也是才知道与郡主的往事,谭之洲甚至怀疑皇上是不是利用郡主对他的情义来收回玉牌了。

  “微臣愿效犬马之力,戴罪立功,为皇上分忧!”

  “好。”宣帝唇角终于弯起一个小弧度,“此事不难,说起来,还是之洲最为合适。”

  在宣帝不紧不慢的述说中,谭之洲这才知道谭久回京城见了族叔一面后,就直接逃窜出了宣朝,出海去了比海清国还要南的一个国家。那国名为大石国,地域宽广虽不及宣朝,但比海清、五宝、多罗三国要大上不少。民风善勇好战,几次跃跃欲试来我宣朝领海刺探,都被当地官府派兵斥回。

  和宣朝相比,大石国与海清国显然更近,当初三国来朝时海清国就表现得不大寻常,在京中四处走动游说,试图结交大臣。如今有人查出,其实这二国早已结盟,私制劣质海盐换取宣朝官盐一事也早有图谋。当初的林兴尚且都只是一个小卒,更别说林兴的副手谭久。

  只是没想到谭久还能和大石国那边的人搭上,并逃到了那处。依宣帝的安排,是要让谭之洲以逃犯的名义逃去大石国,并混进其中,打听出大石国和海清国的谋算,将情报传回宣朝。谭之洲是放了谭久的人,如果他正是因为私放谭久而得罪落狱,想必和谭久接触起来就更为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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