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嫡女弄昭华_第79章

花日绯Ctrl+D 收藏本站

  龚如泉见六皇子的态度似乎有些改观,生怕坏了他的事,赶忙站起来,指着言瑞谦说道:“哈,我看你小子是越发不把殿下放在眼里了,承担开销就能抹平你不尊重殿下的事实?”

  言瑞谦眼看就想上去和他干起来,被谢樊拉住,忍气说道:“那你想怎么样?”

  龚如泉冷哼一声,弯下腰在六皇子耳旁说了几句话,六皇子想了想,然后就点点头,算是准许了龚如泉所言之事,龚如泉站起身来忽然一击掌,珍珠帘就被两个清秀美人拉开,两人手中各自拿着一只托盘,托盘上放着十杯酒,龚如泉让两个美人拖着盘走到言瑞谦和谢樊面前,对他们说道:“这里是十杯,你们喝掉,就算是表达诚意了。”

  言瑞谦和谢樊再次对视一眼,谢樊还有些担忧,只见那些酒颜色各异,一看就是不同品种,要全喝下去,肯定得醉了,言瑞谦鄙视的瞪了一眼龚如泉,二话不说,就拿起了酒杯喝下。

  今日本就是针对他的鸿门宴,龚如泉心里憋着气,就是想从他身上找点存在感,原本对付他,只需要上前直接动手就行,可惜今日有六皇子在场,他们动手的话,总归是有麻烦的,所以他才选择息事宁人。十杯酒而已,喝不坏身子,谁怕谁啊。

  谢樊见言瑞谦喝了,也就跟着喝了起来。

  十杯水酒倒是不磕磕绊绊,直接入了肚子,两人也没当场倒下,言瑞谦扶着谢樊,对六皇子告辞,可两人走到门边就觉得不对劲了,言瑞谦只觉得自己四肢软了起来,然后扶着谢樊一起,一头栽倒在地,国公府里其他公子正沉醉温柔乡中,只当他们俩是喝醉了,便没来管。

  见他们倒地之后,六皇子也推开了身边的美人儿,和龚如泉一起走了过来,低声对龚如泉问道:“真要搞臭了他们的名声,言修和谢渊要查了出来,可不会善罢甘休的吧。”

  就算他是皇子,也不禁心里没底,若他是个受宠和有实权的皇子也就罢了,言修他们就算查出什么来,也不敢对他怎么样,可偏偏他不受宠,一下子对上两个权臣府邸,哪里会不心慌呢。

  奈何龚如泉坚持,他和龚如泉算是臭味相投的,龚如泉在背后给他出了几个主意,算是他的军师,六皇子是挺愿意和他结交的,至少龚如泉心眼儿多,多少都能帮着他些。

  “殿下尽管放心,世家子嫖、妓的大有人在,不过是自己不长进罢了,言候和世子能说什么?只会怪他们自己堕落,如何会怪到殿下身上,再说了,殿下贵为皇子,还怕两个臣子不成?”

  龚如泉的话让六皇子更加心虚了,可龚如泉也没有给他后悔的机会,直接对旁边的两个清秀美人说道:“去,把他们送到芳菲姑娘的房里去。李大人今晚正好点了芳菲,人还没到,就先让这两个小子尝尝香好了。”

  龚如泉所说的伯爷便是那芳菲姑娘的金主,仁玉伯李涛,他一心想把美人领出去做外室,可芳菲姑娘不甘心做外室,一直拖着那李大人,平日里只要有谁敢接近芳菲姑娘,都会被李涛给暴打,若是能把这两个小子打死了,龚如泉心里的那口恶气才算是出了呢。

  而且这样事情发生之后,也没有人会同情言瑞谦他们,谁让他们自己不洁身自好,到这烟花之地来和人争风吃醋呢?言修就是找麻烦,也只会找李涛的麻烦,和他们也扯不上关系。

  言瑞谦和谢樊手脚松软,但意识还留着,被两个姑娘架着出去了。言瑞谦脑子还算清楚,知道这是被龚如泉算计了,酒里有问题,也不知道他想用什么龌龊的方法来对付他们,一时后悔不已,早知道就该不顾阻拦,直接走了的,可如今,他们糟了算计,若是被人知道他们在这种地方流连的话,定然会拖累两府名声,龚如泉就算报了仇了。

  他们给人推进了一处香风四溢的地方,一个标致的丰满美人从里屋走了过来,言瑞谦暗自叫苦。

  可就在这个时候,他听见外面传来了几声杂乱的脚步声,就只听楼中管弦乐器一律停了声音,先前还热闹非凡的欢声笑语瞬间就没了动静,只听一个声音叫道:“南城大街所有的门子全都清扫,核对身份,若有朝廷官员,从重处罚!”

  没一会儿,门就给踢开了,房间里的姑娘们吓得往旁边躲,芳菲姑娘试图上前打圆场,说道:“哟,不是五城和顺天府的官爷吗?我们这地儿上像来规规矩矩,你们这样闯进来,可是有些……”

  所谓的规规矩矩,那就是上头有人的意思,因为上头有人,所以这暗场子才能开下去,既然有人,平日里哪里会有这种事情发生呢。

  可那带队官兵,不等芳菲说完,就一把推开了他,怒道:“不止五城和顺天府,还有巡防营和稽查队,四处联手,今天晚上,所有南城大街上的暗场子,全都一起清扫,不是你们一家,有话牢里说去!”

  这下芳菲姑娘也愣住了,京城里谁不知道,南城大街就是个暗场聚集的窝点,这条街上少说也有二十来家这样的暗场子,还从没听说过,谁能搞出这么大动静,四处联手,一起清扫?这条街清了,不就等于清了半个京城的暗场窝点吗?谁这么大手笔?又是为了什么呢?

  

  第一百零七章

  

  言瑞谦和谢樊给官兵架着出去了,头脑清醒着,知道这一去面子里子肯定都丢尽了,萧国律法中明文规定,皇族世族官员一律不能踏足这种地方,虽然平日无人来管,可一旦管了,那就是实打实的罪名。言瑞谦后悔今日前来赴约,他应该早就知道龚如泉不是什么好东西,原以为有六皇子在场,他不敢放肆,可事实证明,他想错了。

  官兵们将他们驾到一个房间里,言瑞谦和谢樊都给扔到了地上,言瑞谦恍惚间,听见那官兵对房中人禀报道:“大人,带过来了,像是中了毒,昏过去了吧。”

  言瑞谦挣扎着动一下,就觉得肩膀给人轻踹了一脚,他不自觉的转过了身子,平躺到了地上,就看见一玄色外衣的年轻男子向他走来,来到他面前,缓缓蹲下,言瑞谦就看见一张意想之外的脸——裴宣。

  他想发声,可软的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见裴宣蹲着看了他一会儿后,就站了起来,对一旁的官兵说道:“灌水。”‘言瑞谦不知道他想干嘛,只知道他和谢樊都给官兵架了起来,然后一碗一碗的水灌进他们口中,这滋味可是不好受,喝到第八碗的时候,言瑞谦终于忍不住往旁边吐了出来,胃里好像一下子松了,喝下的水,夹杂着胃里的酒全都喷了出来,吐得肠子都快出来了,而另一边,谢樊也好不到哪里去。

  不过,胃里的东西吐出来了,言瑞谦也觉得自己知觉开始慢慢的恢复了,喘着气,对淡定坐在太师椅上喝茶的裴宣说了一句:“你到底……想怎么样?”

  裴宣对他抬起一眼来,勾唇一笑,然后二话没说,就对身旁官兵抬了抬手,言瑞谦和谢樊就再次给人架了起来,然后拖着就往外走,言瑞谦有了点力气挣扎,却也无济于事。

  他和谢樊给人从后门推了出去,一辆马车出现,两人给推上了马车,一路颠簸而去。

  房间内,范文超从后头走出来,苦着脸对裴宣说道:

  “你这手笔也忒大了些,这怎么收场?五城,巡防,顺天,稽查,你倒是下了血本儿,可这事儿怎么解决呢?这条街上的暗场子那可都是有主儿的,你一下就给端了,眼睛都不带眨的。”

  裴宣放下茶杯,对范文超说道:“我就端了,怎么着吧?”

  范文超瞪大了眼睛,往裴宣旁边一坐,说道:“你可别害我啊,其他事也就算了,可今儿这事儿太大了,我爹要知道了,非打死我不可,吃饱了撑得,管这闲事儿来了。再说了,就你我也想不明白呀,就为了那小子?什么情分?”

  裴宣勾唇一笑:“你说什么情分,小舅子和姐夫的情分呀!他姐都找我了,我能不给她办了?再说了,这一带早就该整肃整肃了。”

  范文超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就为了女人一句话,他就搞出这么大动静来,还有什么可说的?他现在还是担心担心自己吧,今儿这事儿牵连太广,明天朝中还不知道要乱成什么样呢。

  ************

  谢馨柔和言昭华在听雨轩中等消息,两人都有些焦急,谢馨柔已经另外派出几个门房的人去巷子口看着了,真心焦之际,门房小李子回来,对谢馨柔和言昭华禀报道:“大小姐,表小姐,不好了,官府也不知今儿怎么回事,从刚才开始五城兵马司,顺天府,巡防营还有那个稽查队,四路人马集齐在南城大街上,从头开始清查,已经端了十几个暗场门子了,连还没开门接客的都没逃过。”

  谢馨柔猛地站起:“什么?怎么挑这个时候……”转过来对言昭华说道:“你说这会是圈套吗?就为了把哥儿几个擒住,好让人知道是咱们定国公府的哥儿吗?这事儿也太大了,我得去告诉母亲和祖母啊。”

  言昭华也是有些纳闷的,疑惑的想,难不成这事儿不是龚如泉做的,因为龚如泉何德何能,哪儿来那么大本事聚集那四处人马呀!哎呀,也不知道裴宣怎么样了,要南城大街被官府围了,他就是想救人也很难吧。但不管怎么说,谢馨柔说的对,这事儿已经闹大了,不是她们瞒着就能解决的,还是赶紧去告诉柳氏和顾氏,就算她们解决不了,也能提早做好心理准备,反正如果樊哥儿和谦哥儿被官府抓了现行,那两家不乱都难了。

  两人急急的赶去了擎苍院,把柳氏和顾氏喊到了内间,将今日之事告诉她们知晓了,顾氏惊得当场坐下,柳氏也是焦急不已,说道:“这么大的事,怎么你们现在才来说呢?这两个小子,胆子也忒大了些,居然做出这等丧德败行之事,这下可怎么好。你们要早来禀报,没准儿我还能早早的派人去把他们擒回来!如今……”

  顾氏也是叹息不已,樊哥儿是她的长子,世子对他寄予厚望,若真出了丧德之事,她可怎么好啊?

  就在众人一筹莫展之际,门房总管老张头就过来了,求见柳氏,进来之后,磕了头,就对柳氏说道:“老夫人,两个公子给人用马车送了回来。”

  在场众人眼前一亮,柳氏说道:“给什么人送回来?可有官兵追随其后?”

  老张头摇头:“给什么人不知道,那赶车的就是个车把式,收了钱替人办事,不知道缘由,官兵倒是没见着,是送到旁门外的小巷里的,旁门守门给小的报了信儿,小的才知道的,赶过去的时候,旁门巷外只有一辆很普通的马车,周围没看见其他。”

  老张的话,让柳氏和顾氏不由得全都松了一口气,柳氏挥手,说道:“去去去,赶紧把那两个小混蛋喊进来,今儿不好好教训教训他们,可真就没了祖宗家法了。”

  虽然话说的眼里,但看得出来,柳氏悬着的心已经落下了,不仅是她,柳氏,谢馨柔和言昭华,她们的心全都定了下来,两个小子给人用马车送回来,那就说明没摊上什么事儿,给人救了回来,只要没摊上官府的事儿,就算是逃过了一劫,待他们过来问清楚是谁救的他们,也好知道向谁报恩去。

  不一会儿的功夫,灰头土脸,满身汗湿的谢樊和言瑞谦给从外面带了进来,老张头把人送到后,就识趣的带着人离开,还关上了门,谢樊和言瑞谦看着门内的几个女人,个个神色严厉,不由自主的就给跪了下来,柳氏一拍桌子,冷道:“哼,还知道跪,闯什么祸了,自己说。”

  谢樊已经虚脱了,看了看言瑞谦,言瑞谦对柳氏有着惧怕,却也知道今儿两人差点惹出大祸来,不敢怠慢欺骗,一五一十的把今日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

  “今日一早我和樊哥儿去马房挑马,谁知道遇见了龚如泉,原我们不想理他,可他说六皇子有意结交府里的几个哥儿,让我们随他出去觐见六皇子,顺便喝顿酒,我们俩没敢驳了六皇子的面子,就去了,谁知道他们去的是……那种地方,我们知道不好,就想跟六皇子喝一杯,然后就回来,可没想到龚如泉给我们下绊子,在酒里加了东西,我们俩走不了,就给人抬到后院去了,刚看见一个女人,就听见外头官兵清扫来了。”

  说到这里,言瑞谦已经尽力了,停顿了一下,歇口气,柳氏却跟着问道:“那你们是怎么回来的?送你们回来的马车是谁的?”

  • 背景:                 
  • 字号:   默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