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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师_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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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子在哪里都会发光,区别只在早晚。

  “如此,便依李相公之言。”

  与此同时,刘瑾已被五花大绑,押往司礼监。

  朱厚照正巧被皇后请去坤宁宫,因知张皇后不喜刘瑾,便只带上了谷大用和张永。

  皇太子不在,刘瑾无可依仗。司礼监掌管皇城内一应仪礼刑名,掌印下令拿人,自是无人阻拦。

  “咱家要见太子!”

  刘瑾被拖出殿门,虽不知缘由,仍感大事不好,顾不得宫规,扯开脖子叫嚷。

  “堵上嘴。”

  待刘瑾嘴被堵住,司礼监少监刘辅冷笑一声,细声道:“咱家劝你还是老实点,说不得,戴公公能让你死得痛快些。”

  听闻此言,刘瑾顿时大惊失色,魂飞魄散。

  福来楼内,杨瓒接连推却多人邀请,连李淳等人的宴请也婉言谢绝,在传胪大典之前,立意不出客栈一步。

  “四郎也太小心了些。”书童不解,一边整理箱笼,一边道。

  “小心驶得万年船。”

  难得开了句玩笑,杨瓒放下笔,吹干纸上墨迹,道:“且去唤伙计,问明送信的快脚是否还在城中。”

  “是。”

  书童推门离开,杨瓒拿起剪刀,轻轻剪断一截烛芯。

  佛家有云:善恶之报,如影随形。

  他不信佛,却信善恶有报。纵然上天不降雷霆,他亦要亲手斩断恶枝!

  烛光摇动,映出半室明亮。

  杨瓒垂眸,放下剪刀,安然如初。

  

  第二十章 进士及第

  

  坤宁宫中,玲珑灯高挂,温香满室。

  张皇后红裙曳地,粉面垂泪,哭得梨花带雨。

  朱厚照坐立不安,满脸苦色。实在忍不住,朝跟在身边的谷大用使了个眼色:想想办法,孤实在撑不住了。

  谷大勇缩缩脖子,很是没胆。

  皇后娘娘哭起来,皇帝陛下都没辙。奴婢能有什么办法?

  朱厚照气得瞪眼,倒也消去几分烦躁和无奈。

  自酉时正,张皇后就开始哭,断断续续哭了小半个时辰,就是不停。

  哭且不算,更痛斥户部郎中李梦阳,话都不会重样。

  “你说说,这姓李的和你舅舅有什么仇?早年间没让你舅舅下狱,刚回朝,又上言,直说你舅舅招纳无赖、霸占民田!这是要将你舅舅往死里逼啊!”

  说到伤心处,张皇后哭得更厉害。

  “这姓李的哪里是跟你舅舅过不去,分明是看张家,看本宫不顺眼!”

  说着说着,话题就有些跑偏。

  很显然,张氏兄弟被弹劾之事,引起了张皇后早年间的伤心事。

  “还说什么‘后骄妒’!你父皇不纳妃,和本宫有什么干系!”

  “本宫到底是哪里碍了他们的眼!”

  若之前的伤心只有五分,现下便已有了十分。

  张皇后性子有些娇,对弘治帝却是一心一意,掺不得半分假。弘治帝每次发病,她也是食不知味,睡不安枕,同样像是大病一场。

  帝后夫妻多年,鹣鲽情深。除了心软护短,张皇后实无多大过错。

  偏偏就是护短,成了帝后之间的一根刺,更成了张氏兄弟的庇护伞。在父母去世之后,两人仗着张皇后心软,愈发没了管束,变得横行霸道,张扬跋扈,引起众怒。

  这些年来,不是没有朝臣弹劾这对兄弟,锦衣卫和东厂的证据都堆了厚厚一摞。只因张皇后之故,弘治帝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几番含混过去。

  弘治七年,李梦阳上言弹劾寿宁侯,皇后连哭多日,弘治帝只能违心将其投入锦衣狱。虽经阁臣求情,最后无罪放出,仍闲置多年。

  天子顾念夫妻之情,张氏兄弟却越来越过分,招纳无赖、蓄养奴仆倒也罢了,竟是大咧咧的侵占民田,还是在京师重地!

  说句不好听的,在京城行走,随便咋下块瓦片,都能砸中个五品官。说不准还同哪门勋贵功臣沾亲带故。

  仗着外戚身份,张氏兄弟简直是肆无忌惮,明火执仗。

  弘治帝重病之后,两人略有收敛,之前做下的恶事却没法一笔勾销。

  朝中御史言官尚未来得及动作,被弘治帝重新启用的李梦阳挺身而出,直言进谏,条陈张氏兄弟恶性难改,怙恶不悛,请朝廷严惩。

  条陈刚送入内阁,并未抄送宫中。

  奉弘治帝之命,朱厚照在内阁观政,经阁臣之口,对两个舅舅的行径也颇为不喜。

  有弘治帝压着,身为皇太子的朱厚照只是爱玩,并未被刘瑾等人彻底带歪。缺点只在心太宽,遇事常常是左耳进右耳出,压根不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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