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苦恼地盘腿坐在坐垫上, 感觉到布鲁斯的视线时不时地会投射到她的身上, 她就忍不住会分心。
想想，当你考试的时候，如果监考老师搬了一把椅子坐在你的身边, 全程盯着你笔下的每一个单词, 你能写的出来题目的答案么？
现在的布鲁斯, 就好像那个盯着你的监考老师。
“静心。”深吸一口气, 伊里斯在心里这样对自己说道, 摒除了所有繁杂的思想，身外一切事物的存在感好像都开始渐渐变得透明了起来。
流动在身体内的能量, 伊里斯其实也不是没有研究过。
一开始的能量它并没有颜色，透明的像是归属于她的细胞之中, 这股力量令得她对目光所及的所有事物有着清晰的分辨, 如同给它们都描了一个边。
而她也可以在这种探查中，来寻求对物体位置的控制。
最近她还察觉到使用的能力, 会因为她的情绪而不稳定地改变。
“人类的所有力量来自源于他内心深处的恐惧。”布鲁斯听她这样描述之后, 对视着伊里斯的眼睛, 眼眸深处的意味让女孩很是费解。
“恐惧？”伊里斯疑惑地说道，“我没有在害怕这种能力啊。”
“它帮了我很多的忙。”想起刚刚来到这个世界，这个好用的外挂给她起到的便利作用, 她真心实意地说到。
“不是你出于对力量的恐惧，而是对在一瞬的反应之中，身体根据大脑皮层活跃的情况作出的最真实的反馈判断。”布鲁斯似乎是在回想自己所遇到的情况，他仔仔细细地把自己知道的东西传授给了女孩。
“......好吧。”那样的场景无法反驳，就像是看见虫子会尖叫，她没办法去控制自己身体下意识的行为。
“那你在恐惧什么呢？”随即女孩就好奇地提出了自己心里的一个问题。
能让蝙蝠侠爆发出如此力量的东西......伊里斯懊恼地觉得好像问错了一些东西。
“我在恐惧，我处于恐惧之中所爆发出来的力量。”布鲁斯看着伊里斯脸上闪过的躲藏的神情，随即就无奈地意识到了女孩想到了什么。
他听见自己所说的话，一时间也有点恍然。
“呃，其实我的能力因为某种能量体而得到过加强。”拗口的回答她有些不能了解其中的条理，索性就不去想。
女孩心里小小地松了一口气，还好并不是她猜测的那个答案。
“之前，入侵纽约的那些外星人，他们通过的那个虫洞的门，就是由一个奇异能量体打开的。”伊里斯小心翼翼地说着，看着布鲁斯因为听见‘外星人’这个字眼就变得严肃异常的脸色，身体莫名一抖，就将她所知道的全部能说的东西都争先恐后地吐露出来了。
“那天我就在曼哈顿逛街，亲身经历了那场战争。”她状似回忆，小心地措着词，“当时我就觉得外星人源源不断地被传送过来，一定和斯塔克大厦顶上那个东西有关，然后尝试着用我这个能力想去移动它，结果真的成了。”
说到这里她忍不住露出了兴奋又后怕的表情，“能量体随后就带着我直接瞬移到了我一个熟悉的地点，恩......就是后来那个能量体就失踪了。”
“说起来那时候我能力还失控来着，还听见了有个很好听的声音在我脑海里出现，教我如何去控制能量，对了就是他教导我不要去害怕这个能力。”
意识到自己零零碎碎说了一大堆的她怪不好意思的，伊里斯的脸颊红了红，抬起头发现布鲁斯还听得挺认真。
“难怪。”他若有所思道，“之前我的助手接到了一个政`府机构的预约邀请，是一个叫做国土战略防御攻击与后勤保障局的组织。”
伊里斯囧然听着布鲁斯一口气都不喘，直接说完了神盾局这不知道谁取的的全名，瞬间更加崇拜起了他。
恩，各种意义上的崇拜。
“你是怎么知道她的名字的？！”
史蒂夫如此揭露了女孩的身份，伊里斯本人淡定地没有做出什么反应，倒是迪克先忍不住，一蹦三尺高，直接冲到了他的面前。
脸上佩戴的面具也没办法阻挡少年罗宾所表现出来的强烈的惊疑，看着他为了伊里斯所展现出来的维护，史蒂夫只能后退几步暂避锋芒，同时举起了双手表示自己并没有恶意。
他从头到尾表现出来的身手处于一个正常人可以拥有的水准，恰到好处的惊讶神情让伊里斯也不得不赞叹他的能力。
其实她能将队长认出来，理由很简单。
一个方面美国队长并没有对他的声音多做处理，可能他恰好没想到，伊里斯是个隐形的声控，所以那天在他的电视采访中一听见声音，她就已经将他辨认出来了。
另一方面嘛，这样的好身材，谁能不认得呢？
队长能将她认出来，估计还是对她那样特殊的空间能力的了解，和他对他人细致入微的观察吧？伊里斯如此猜测到。
“等一下，罗宾。”晃了晃神，伊里斯看着少年罗宾维护她的样子也是心头一暖，“他是我的朋友，克里斯。”
“朋友？”闻言迪克一顿，半信半疑地上下打量着史蒂夫，勉强才停住了自己蠢蠢欲动的手腕。
“......”听见女孩还是在称呼他为克里斯，史蒂夫心中微妙地出现了一些愧疚感，和隐隐的不安的感觉。
这种不安不是那种会造成不可挽回后果的程度，而是会有点小麻烦的感觉。
“看来你已经能很好地将能力运用到它该使用的地方了？”意料外的见面，两人只能就事论事，谈及了一些情况后，他就将话题不留痕迹地转移了。
“嗯，当然。”伊里斯的表情永远是那么理直气壮，“我哪里用跑偏过么！”
“我最近工作调动，来哥谭呃，做健身引导。”史蒂夫装作不经意地看了看自己的工作证才念出了这个公司的名字，他现在倒有点感谢他的特工团队了，如果现在要是女孩提出去他的工作环境看看，他一定不会慌。
“环境不错，大家都挺热情的。”他补充道。
“那样最好？”扬着嘴角，伊里斯给了他一个眼神，迪克会意到了这是让他先行一步离开，好错开他的身份。即使是因为这个原因，少年罗宾也还是不情不愿地一步三回头，在狠狠地瞪了史蒂夫一眼之后，才操作着绳镖离开了这条巷子。
“罗宾是我在哥谭交到的朋友，他上次也是这样救了我。”
“哥谭......天天都有黑社会在进行地下教育？”美国队长的神情不自觉地又严肃了起来。
伊里斯觉得她......无法反驳。
呼啸而来的警车让剩下在场的史蒂夫和她瞬间意识到这里并不是一个很好的聊天场所，索性两人就边走边聊。
哥谭迅捷而快速的出警让史蒂夫还惊讶了一把，他还同伊里斯开了个小玩笑。
“如果电视剧里的警察都能有这么快的话，就都没主角什么事了吧。”
“噗，其实哥谭出警快也是被蝙蝠侠锻炼出来的好习惯，他们只要跟在这位义警身后捡捡被击倒的罪犯不就行了么。”伊里斯也很给面子，想着几次跟随布鲁斯在夜晚出去给他帮个忙，做做后勤工作什么的，她就笑了出来。
换着声音和理由给警察打电话，也是很有意思的一件事情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