嚣张地拿着机关枪朝着天花板来了一梭子的子弹，劫匪的头目满意地看着寂静而默不作声的人群，扔下了一个袋子。
“我们只求财，并不想在这里害命，识相的，十分钟内给我把你们身上值钱的东西都掏出来，我们也就不为难你们。”
“托尼？”
史蒂夫站在二楼和三楼的楼梯间，对着墙壁上悬挂的全身镜看了看自己的穿着打扮，想了那么一秒钟，还是拨通了斯塔克的电话。
“嗯，什么事情？”显然在这个时间点，由贾维斯全盘接管了日常生活的托尼也是正在用餐的时间，“有什么事情快点说，cap，牛排冷了就不好吃了。”
“帝国大厦对面的那一家餐厅，你有没有预留的vip座位？”
“噢？这是为什么？”
“呃，我想可能下面发生了持枪抢劫事件，托尼，我现在正准备下楼处理这件事儿，”史蒂夫听得下面的动静，语速变得急促了起来，“但是处理结束后，我可不想浪费了我儿子给我点好的晚餐。”
“......叫克里斯宝贝给我也点一份，cap。”托尼闻言一挑眉，划着屁股底下装了轮子的椅子挪到了电脑前操作了那么几秒钟，“好了，现在这家餐厅是我的了，顶楼的vip包房，随意使用。”
“......行吧，待会儿见。”听得托尼字里行间的意思，他咬牙切齿挂了手机，满腔悲愤全部化为了脚下的动力。
仇富是什么？不存在的。
“咦，妈妈，爸爸怎么去了那么久还不回来？”新鲜的柠檬水装在面前的玻璃杯里，杯口还插着柠檬片，克里斯趁伊里斯没注意，好奇心满满地咬了一口。
“酸的！！！”
透心凉的滋味让男孩泪眼汪汪地大口喝着杯里的水，控诉着妈妈没有第一时间拦下自己，克里斯立刻就将是自己要吃这片水果的举动给抛到了脑后。
“柠檬就是酸的呀，克里斯，我拦着你，你还偏要去试。”伊里斯无奈地看着他抱着杯子的可怜的模样，不厚道地拿手机拍了一张照片留念，“但是话说回来，有点东西也要你自己去试一试才好，只有试过了你才知道适不适合你。”
“那么妈妈你不让我去泽维尔青少年学院入学也是这个理由咯？”克里斯闷声说着，“明明认识的好多叔叔就是变种人，妈妈你也是变种人，为什么我不能去那个学校，而要在纽约上小学？”
伊里斯听得这个话题又被提起，心下又是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黑洞洞的枪口整齐划一地对准了自己，史蒂夫拎起一张桌子充作盾牌，眼中并没有这些热武器的存在。
今天下手的力道比平常要重一些，他想着，而等他回过神来，堪堪提着一支桌角，满地倒下的匪徒的呻`吟又像是提醒了正在瑟瑟发抖的群众。
“美国队长！是美国队长！”
“天哪队长也来这里吃饭么！”
“今天可真走运伙计！”
不，一点都不走运，史蒂夫和地上的匪徒们同时想到。
也许他打给了托尼的那一个电话，还真是一个正确无比的主意。
“克里斯，听着，宝贝。”
伊里斯看着还只有六岁的克里斯，但也丝毫没将他当做一个小孩子，认真的话语是他能够理解的那种，耐心的语气让克里斯也是认真地在听。
“你还需要一点点的时间来准备，现在你接触到的人还太少了，爸爸妈妈还有托尼叔叔他们，都不是一个很好的可以用来参考学习的目标。”
“为什么呀！”不乐意地摇了摇头，男孩疑惑地问道：“你们都是超级英雄，那么多小朋友都把你们的照片贴在家里当做榜样，为什么我不能学习你们！我以后也要成为和你们一样的超级英雄！”
“原因呢，克里斯？你想成为超级英雄的原因呢？”伊里斯将他抱到自己的腿上，两人一起望向了车水马龙永不停息的窗外，“你爸爸成为超级英雄那是因为那个年代很乱，他得成为士兵保家卫国。”
“托尼叔叔成为超级英雄，是因为他拥有了制造钢铁战衣的能力，而你彼得哥哥也一样，能力越大，责任越大。”毫不在意地占着小蜘蛛的便宜，伊里斯继续说着，“哥谭的街头你也是看到过的，布鲁斯爷爷毕生都在为铲除哥谭的犯罪势力作着斗争。”
“......但是那个小学也太不带劲儿了啊！”从出生到现在都显得聪慧异常的男孩当然听懂了她想要说的意思，只是不那么甘心地撇着嘴，克里斯还是希冀地想要争取一个不那么平凡的童年，“我去泽维尔学校，这不是为了能够更好地控制住我的能力，也不是一定要去成为X战警的。”
“说不定，等你长到十一岁，伊法魔尼魔法学院就会送来你的入学通知书呢？”
姗姗来迟的史蒂夫出现在了楼梯的转角，看着克里斯还是初步接受了伊里斯的教诲的样子，当下心中也是一片欣慰。
“妈妈不是说霍格沃兹魔法学校才是最神秘莫测的那一个么？”歪着头看着自己貌似有一些不一样的爸爸，克里斯敏锐地察觉到了史蒂夫衣摆上没能抹去的细小的木头细屑，“爸爸你衣服上的脏东西是怎么回事儿？”
一句话问得史蒂夫的脚步一怔，而男孩依旧像一个没事人一般赖在伊里斯的怀里不肯下来。
好在托尼的身影恰逢此时出现在了窗外，金红的色泽是独属于曼哈顿的美景之一，他的到来不仅仅让克里斯欢呼了起来，就连附近的路人，也大多停下了手里的活计向他投去或是尊敬或是喜爱的一瞥。
趁着这个机会重新整理着自己的着装，史蒂夫继续在心里夸赞着自己的机智。
“你的托尼叔叔今天也会和我们一起来吃晚饭。”
小孩子的忘性果然是最大的，经过这么一折腾，克里斯的心里哪里还有衣服上的脏东西的位置。
克里斯欢呼地跑在最前面抢着要按电梯的按钮，而史蒂夫牵起了伊里斯的手，两人的目光交错，眼里只有彼此。
“终于说服他了？”忍不住轻轻地在她面庞上落下一吻，史蒂夫的余光看着头也不回的男孩，脑海里总算是有了几分尘埃落定的味道。
“可不是，说服他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伊里斯高高兴兴靠在他的怀里，“现在也算是松了一口气？”
“当然松了一口气，亲爱的。”感慨地说着，两人就着五指相扣的姿势，走向了被男孩的打开的电梯门。
*
当夜。
“偷偷告诉你啊，其实疯帽子，是喜欢爱丽丝的。”
窗帘严实紧密地将黑漆漆的窗子连同窗外的景色一起阻挡在了外面，蓝色的、属于大海的波纹印染在帘子和床单上，正是这个年纪的男孩想要的那种男子气概。
“克里斯，时间已经不早了，要乖乖睡觉？”
伊里斯摸着男孩短短的、但是非常柔软的金发，柔声说道。
然而克里斯早就摸透了妈妈的脾气，看，只要这样在眨眨眼睛，撒娇地在床上打几个滚儿，妈妈一定会留下来再给他讲一个故事。
“不嘛，妈妈~我还想听一遍爱丽丝梦游仙境，不然，爸爸的故事也好！”
“对了！就要爸爸和巴基叔叔的故事！再说一遍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