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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子难为_第1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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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女人倒不足为虑,只是女人的爹,这种做派,实在不像好相与的。

  “且看他是真聪明,还是自作聪明吧。”明湛道。

  如果永康公府只求托庇于镇南王府,事后,明湛娶了他家闺女也无妨,因为总的来说,永康公还算知道分寸。可如果永康公府另有打算,明湛也不是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的性子。

  魏宁倒是对明湛道,“永康公啊,这些年,永康公府不显山不露水的,关键时候,倒是有几分眼力。”瞅明湛一眼,“过来看。”

  魏宁到书案前,将上面一些纸砚挪到角上,展开一张阔大的图纸来。

  “什么啊?”明湛趿着鞋跟过去。

  “帝都势力分析图。”魏宁轻描淡写,明湛伸脖子一看,中间便是帝都的四位皇子。然后以四位皇子为中心,帝都世家新贵大臣各种交错复杂的同年、同乡、姻亲、故旧,都用蝇头小楷密密麻麻的记录在上面。

  明湛惊叹,“阿宁你怎么有这东西的?”即便是他镇南王府对帝都多年的探查,都不一定有魏宁这份儿齐全。

  魏宁淡淡地,“以前我帮着皇上整理过,就记下了,这些年有心留意,如今默出来给你,你也能作参考,省得乱了章法。”

  我的娘诶,乖乖,怪不得凤景乾一直将魏宁圈在帝都,不给他外放。

  明湛用心细看,魏宁在一畔问他,“你看好哪个皇子?”

  “不好说。”明湛抿了抿唇,“二皇子、五皇子出身最为尊贵,外戚方面,都是侯府,不过太后必定偏心二皇子。倒是阿宁你,外甥是二皇子,你女儿又嫁给四皇子,你支持哪个,可就难说了?”

  “你漏说了一个,三皇子的嫡妻出身寿安侯府,也不弱。”魏宁并没有特别的激动,一脸淡然,“五皇子你不必考虑,他上不了位。”

  “阮鸿飞还活着,如今阮家汲汲可危,五皇子有这个外家,还不如没有。”

  明湛咋舌,阿宁怎么这样肯定阮鸿飞还活着呢?旁敲侧击的打听八卦,“这个,阮鸿飞莫非不是阮侯爷亲生的?”

  魏宁淡漠道,“嫡长子。只是当初阮家女儿在东宫为良娣,且阮家为方氏出力颇多。太子屡屡失德,许多以往攀附东宫之人都在寻找退路。如你外公老永宁侯,当下便与镇南王府联姻,就是私底,老永宁侯也为皇上出了不少力气。可是阮家女儿身在东宫,阮侯进退不得。偏太子早便垂涎于阮鸿飞的风姿,几次都难以得手。亏得阮侯借阮良娣一双手送了阮鸿飞一碗药……”余下的话便不必再说了。

  “真看不出来,阮侯爷平日里瞧着文雅又和善。”

  文雅又和善?魏宁讥诮冷笑,“如今阮家每年往庙里捐大笔银钱,修路铺桥的做不完的善事,装出一脸的父慈子孝的大善人,真是先做了婊子又要立牌坊。”

  明湛握住魏宁的手,既冷又湿。

  “我也不是什么好人,我做了手脚,让太子相信药是五皇子六皇子下的,那两个蠢货就被太子绞杀了。”魏宁的侧脸如石头般坚硬冰冷,掩去眼中的情绪,低头道,“说正事吧。”

  明湛安慰魏宁道,“这也不是你的错啊,你想想,那会儿是你死我活的时候,谁也没办法。唉,跟阮侯相比,戾太子也不算坏了。”这个老贱人,怎么做的出来呢?跟阮侯一比,明湛忽然觉得,凤景南还真不算坏。明湛想到了个问题,“阮嘉睿真不是阮鸿飞的女儿么?”

  “绝对不可能。”魏宁笃定,“那些天,我一直跟他在别院里修补古画,他怎么会有空回去生个女儿出来!”

  明湛道,“这女人怀孕前两个月可能不显,阮鸿飞或许不知道呢?再说,阮太太可能早产什么的也说不定呢。”

  “我找人看过那女人的骨盆,有经验的婆子说,绝对没有生育过,这个阮嘉睿来历不明。”魏宁沉思道,“倒不知道阮侯哪儿弄了个女孩儿来硬充当阮鸿飞的遗腹女。”

  明湛关心的地方永远诡异莫明,他问,“阿宁,你怎么找人看的阮太太的骨盆啊?”这年头,女人视贞节为性命,魏宁即便手眼通天,也没办法去确定别人的太太的骨盆到底如何吧?明湛对于魏宁的回答很不信服。

  “死了后挖出来看的。”魏宁的回答让明湛起了半身的鸡皮疙瘩,俄的那个娘诶,把死人挖出来,研究人家骨盆……偷瞄魏宁平淡无波的脸庞,明湛咽了口吐沫。

  “阮家没守墓人吗?”大家族的墓地与乱坟岗子上的没主儿的坟是不一样的,如皇陵,年年有重兵把守,就怕被人盗,坏了风水,惊扰祖宗。

  魏宁对于明湛的刨根问底很是不满,白眼道,“你没听过盗墓么?”他当然不可能明晃晃的跑到阮家祖坟,堂而皇之的把人家女人的坟给挖了。

  明湛好奇的问他,“你怎么没顺便在坟里跟阮鸿飞打声招呼,看看他是不是真的死了呢?”

  这话真问到了魏宁的心坎儿上,魏宁年纪轻轻便做到尚书之位,手段自然非一般人可比拟,他俯身在明湛耳边低语道,“我想起以前听阮鸿飞说过,他小时候从马上摔下来,把右腿摔断了,养了大半年才养好。虽不影响他后来学武艺,到底骨头上会有伤,这次事关重大,不得不打扰他的阴灵,不过,我看那里面尸骨,腿骨上都是好的,丝毫不见断痕。想来,他是真的活着。那墓里的尸骨并不是他的。”

  至此处,明湛真是服了魏宁,赞叹的搂住魏宁的肩,踮脚凑上去,对准魏宁的嘴巴啾的亲一口,赞道,“不愧是我看上的人哪,阿宁,你手里莫不是有支盗墓人手?”

  “你问这么多做什么?”

  “咱们以后也可以多挖些古墓,听说里头都是值钱的宝贝。”

  “死要钱,你真是连死人的钱都不放过。”魏宁见明湛一张钱串子脸,倒把心里的阴郁驱散了不少,微微一笑,对他道,“别胡扯了,我是没办法才会做这种有伤阴德的事。”

  闹了一会儿,明湛又拉着魏宁躺在床上,听魏宁说道,“皇子们的目的很简单,就是皇位。不过现在的关键是,皇子们的实力太平均了,没有哪个真正强干。谁也不服谁,都是龙子,凭什么要让别人登上皇位?这个时候,能影响皇位的有三个人,你、太后、再有就是永定侯何千山大人。”

  “太后那里我会时时留意,你且放心,太后绝不会说出支持哪个皇子的话来。”魏宁道,“何千山是皇上的忠臣,也不会轻易表态,你也只管窝在府里装病,暂时不要出去。只是有一样要防,你来时只一千护军,加上这府里原有侍卫,怕也不足两千人,你手上的人太少了。”

  明湛侧身望着魏宁,“我又不是来造反的,带得太多人倒让人忌讳,反而不美了。”

  魏宁冷笑,“你少给我装蒜,这个时候你敢来帝都,能不带齐了人马?”虽然没证据,不过明湛第一绝不是一心为公的人,第二,这小子怕死的很。

  明湛神秘兮兮,伏在魏宁耳际道,“嗯,外头还有一点人手,不过,现在还不能告诉你。”

  魏宁推开明湛,皱眉道,“你中午是不是吃韭菜了,一股子韭菜臭,离远了还不觉得。”

  人皆有癖好,例如明湛,他喜欢吃带有浓烈气味儿的东西,什么大蒜头、韭菜、葱头、香椿、臭鸡蛋等等……明湛这一爱好,连最疼他的亲娘卫王妃都无法忍受,平时禁止明湛吃。明湛也只有在外头时一解嘴馋,不过他都有嚼茶叶或者喝牛奶去异味儿,谁知魏宁鼻子比狗还灵,恨不能把明湛踹到屋子外头去。

  “没,我可没吃。”明湛死不承认,“肯定是你闻错了。”

  魏宁从腰里荷包摸出几颗香片塞到明湛嘴里,骂他道,“好好含着,一会儿再说话。”

  不知道这算不算家庭暴力呢,明湛暗暗想,如果让魏宁知道他早上吃了臭豆腐、中午吃的是韭菜鸡蛋饼,估计绝不肯再跟他躺一张床上了。

  魏宁叮嘱明湛,“把你的人藏好了,关键时刻再拿出来。现在只要你在府里不说话,皇子之间一时半刻的也分不出高下,就这么拖着也不错。阮鸿飞那边儿,我已经有些头绪了。”

  明湛马上问,“什么头绪?”

  明湛韭菜臭的气息中夹杂着些香片的味道,说香不香说臭不臭的,薰的人头疼,魏宁自认为出身泼辣些,也难消受明湛这等杀人技,扶着头道,“我先回去,等明天再说吧。”

  “我刚亲你嘴巴,你也不这样儿啊?”被心爱的人嫌弃,明湛心里的不爽可想而知,两眼珠子灼灼的盯着魏宁,跃跃欲试。

  魏宁一指明湛,警告道,“你再动一下试试,我不割了你的舌头。”

  明湛立码把舌头吐出来,那意思明白的很,割呀,你倒是割呀……

  看着明湛的蠢样,魏宁低笑出声,真是奇葩,姓凤的向来要面子,真是天地造化,竟然生出明湛这样没脸没皮有家伙来。

  明湛见魏宁浅笑,趁其不备便扑了上去,在魏宁嘴巴上啃两口,钳住魏宁的肩狠狠一压,膝盖迅速的分开魏宁的腿,便要横行。魏宁的肩不知道怎么一动,便挣开了明湛的压制,接着一个天旋地转,明湛发现自己与魏宁换了个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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