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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至的秘密_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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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庄家?!”凌冬至险些笑喷,“你是谁生的?我还真不知道你也是庄家的血脉……卧槽,这话题怎么这么诡异呢?”

  黑糖恼羞成怒,伏在地毯上做出一副要攻击人的架势,呜呜地叫了起来,“我爹地管我叫儿子,当然就是我们庄家!”

  凌冬至看它炸毛,揉了揉笑得要抽筋的下巴,有气无力地安慰它,“行了,行了,我才不乐意给条傻狗当后妈呢,你一百个放心。你爹地一定会给你找个又温柔又美貌,还天天喂你吃肉骨头的后妈。”

  黑糖哼了一声,“你知道就好,吃完饭赶紧走吧。不要肖想不属于自己的幸福。”

  凌冬至刚刚揉过来的下巴又一次笑抽筋了。到了这会儿他也猜出来了,这条养在深闺的傻狗估计出门机会不多,它对人类社会有限的了解除了来自庄家那简单的几口人之间的互动,剩下的恐怕就来自电视了。看电视自然是别人放什么,它跟着看什么。凌冬至觉得最有可能的就是白天的时候,庄家兄弟上班的上班,上学的上学,然后它跟着七伯看八卦电视剧。你听听它那语气,还阴险狡诈的后妈,还肖想不属于自己的幸福……这十足就是八点档偶像剧里的台词嘛。

  黑糖虽然不明白为啥会被他嘲笑,但它一向养尊处优,从来没有被人这么嫌弃过,于是心情愈加忿忿,“我爹地已经有女朋友了,白富美!走路都穿高跟鞋!有胸有屁股!还有魔鬼脸蛋!比你漂亮得多了去了!”

  凌冬至笑得眼泪都飙出来了,“哎呀,那你爹地可真有福气!”

  黑糖看见他流眼泪,简直心花怒放,终于把这个告状精给气哭了,遂洋洋得意地点头,“当然有福气。她还给我见面礼了呢,好大的一包牛肉干……现在你总算知道我在我爹地心目中重要的地位了吧。”

  凌冬至靠在沙发扶手上,笑得几乎脱力,“明白了,真是羡慕死人了。”

  黑糖哼哼两声,斜了他一眼,“羡慕是没用的。你再羡慕我爹地也不会让你进门的。”这人第一次见面就给它使绊子,最讨厌了,才不能让他嫁给自己爹地,否则它以后真的会变成一条悲摧的白雪狗狗。不但要从早到晚地干活,还会被他派来的猎人挖掉心肝。一想到自己在森林里仓惶逃命的场景,黑糖的冷汗都要顺着舌头滴下来了。

  哦,忘了说,动画片《白雪公主》还是前几天七伯带它打针的时候,它在宠物医院的休息室里看来的。

  真是一个伤心的故事。

  凌冬至揉完了下巴揉肚子,一边有气无力地吐槽,“就你这个死德行,谁稀罕给你当后妈啊,卧槽。你不会是真把自己当成灰姑娘了吧,脸够大的。”

  黑糖虽然不知道灰姑娘是个啥,但凌冬至的语气还是听得懂的,顿时恼羞成怒,爪子一压就要往上扑,“老子咬死你!”

  凌冬至幸灾乐祸地起哄,“哦,真的么?你爹地可在厨房呢,你真咬了我,我一定会让他好好看看。哦,你说他会不会吓一跳呢,原来他儿子还会咬人啊。说不定以后他都会把你关起来,脖子上还要系上粗粗的铁链子,而且再也不许你出门。”

  “你个告状精!”黑糖气得要发狂,又不能真的扑上去咬死这个告状精,只能愤怒地冲着他汪汪汪叫。

  凌冬至笑得更加乐呵。

  庄洲端着盘子默默退回了厨房,他觉得自己一定是眼花了,否则他为什么会觉得凌冬至是在跟黑糖吵架呢?

  人和狗……要怎么吵?

  可是刚才客厅里的情景,却不容他不这么想。凌冬至嘀嘀咕咕说几句,黑糖汪呜汪呜叫两声,然后凌冬至再嘀嘀咕咕还过去几句……

  这怎么看都透着诡异。

  会不会凌冬至在精神上或者是心理上有什么问题?

  庄洲扬起下巴盯着头顶的天花板看了一会儿,忽地一笑,摇了摇头。

  

21、小白菜,地里黄

  一人一狗还在客厅里闹腾,这边晚饭已经准备好了。除了砂锅里炖的鸡汤,还有三热一凉四道菜:清炒虾仁、百合西芹、葱爆牛柳以及和宽店里送来的卤味。虽然不能跟外面馆子里的手艺相比,看着也是色香味俱全。凌冬至折腾一晚上,又跟黑糖费了半天口水,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庄洲正给他盛汤呢,他这边半碗米饭已经下肚了。庄洲也吓了一跳,连忙说:“你先喝口汤,别噎着。”

  蹲在一边啃骨头的黑糖吭哧吭哧地吐槽一句,“个吃货!吃的比我都快!”

  凌冬至一口米饭登时呛进气管里,扶着桌子咳嗽得惊天动地。

  庄洲连忙放下手里的汤碗,凑过去替他在背后轻轻拍着。黑糖却叼着骨头往远一点的地方躲了躲,一边还很嫌弃地嘀咕,“真恶心死人了!吐沫星子都喷出来了!”

  凌冬至眼泪都咳出来了,泪汪汪地瞪着始作俑者黑糖同志,恨不得再上去踹它两脚。

  庄洲不明就里,还以为黑糖是被凌冬至咳嗽声给吓着了,这会儿暂时也顾不上它,看凌冬至咳嗽得轻一些了,先端过汤碗让他润了润喉。

  凌冬至怎么也没想到第一次跟庄洲吃饭,自己就丢脸成这样,还被黑糖看了笑话,心里其实挺尴尬的。尤其黑糖还趴在旁边一小眼一小眼地瞟着他,再时不时地损两句他的吃相,当着庄洲的面,凌冬至又不能吵回去,窝火的一比那啥。再好吃的菜吃到嘴里也会打个折扣,心里无比后悔跟着庄洲回来吃饭。到了这会儿,他终于也品出了几分后妈上门去相亲,结果被前妻的孩子刁难的感觉了。眼看着黑糖的小眼神又瞟了过来,,凌冬至忍无可忍,抢在它前面开口说:“你家黑糖怎么今天这么闹腾?”

  庄洲也觉得黑糖今天有点儿闹腾,但是他没多想。哈士奇么,活泼好动,本来就是个人来疯的性子,尤其他的住处除了家里人之外又没来过外人,它兴奋一点儿也是正常的。但是闹腾一晚上,他也有点儿招架不住了,而且看黑糖的架势,还要卯着劲地闹腾凌冬至,这就有点儿诡异了。难不成是动物们对主人的独占欲或者是地盘意识在作怪?

  庄洲冲着黑糖钩钩指头,“过来,儿子。”

  黑糖扔掉啃了半拉的牛骨头,晃着大尾巴屁颠屁颠地蹦过来了。

  庄洲在它的脑袋上轻轻拍了两把,“咱家来客人你要好好招待,不能一股劲儿地闹腾人。知道吗?”

  黑糖眼神忿忿。这告状精!

  庄洲又说:“行啦,别在这里杵着啦,吃完了自己去外面跑两圈去。你看你这身小胖肉,难怪冬至都说你需要节食了呢。”

  黑糖委屈地冲着它老爹撒娇,“汪汪汪!”

  凌冬至大乐,咬着筷子嘿嘿嘿地笑出声。

  黑糖心里恨得不行,趁着庄洲不备,一跃身冲着凌冬至扑了过去,一爪子将他压在了椅背上。黑糖是一条大狗,本身的体重至少有六七十斤,又是猛然间扑上来的,两只爪子一按住肩膀,凌冬至竟然挣扎不得。

  庄洲也吓了一跳,连忙喊了一声,“黑糖!下来!”

  黑糖磨了磨牙,突然一低头,在凌冬至脸上死命舔了几口。

  庄洲,“……”

  凌冬至总跟猫猫狗狗混在一起,也不觉得被舔一口是接受不了的事儿。还以为黑糖这是要找人玩。结果黑糖一开口就把他气了个半死,“刚才你的口水都喷到我骨头上了,现在我也好好恶心恶心你!”

  凌冬至,“……”

  庄洲扯着黑糖的脖子把它从凌冬至的身上拽了下来,黑糖还没恶心够他,挣扎个不停,被庄洲拽着,扔到了客厅门外。这边凌冬至果然被它恶心得够呛,拿纸巾擦脸上黏答答的口水时都拧着眉毛。

  庄洲忽然有点儿想笑,“别擦了,脸皮都擦红了。”

  凌冬至听出他话里的笑音,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庄洲笑着摇头,“走吧,我带你去洗一洗。”

  他把凌冬至带到一楼的客房。他家里的客房虽然很少用,但是一应的生活用品还是齐全的。他看着凌冬至洗脸,一边替自己儿子解释,“你别在意,黑糖这脾气就跟小孩子是一样的,爱疯爱闹,不过它不会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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