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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妇不从良_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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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兰陵那边一切事务都有人准备,九娘便只带了一些随身之物与莲枝,婢女本是可以带两人的,但翠云阁那三名婢女她尽皆不放心,便留下来看家。

  万事俱备,只待出发,却在临出发前夕,又发生了一件事。

  不过这件事萧九娘几人却是不知晓的,她们一边做着启程的准备,一边在脑中猜想兰陵祖宅那里到底是什么一副样子。

  要知道不光萧九娘两辈子加起来都没有去过兰陵,更不用说萧玉等人了。

  *

  和鸾殿中,萧皇后一脸和蔼之色。

  凤座一旁坐着一名清俊少年,这名少年的年岁并不大,大约十三四岁的模样,长眉若柳,俊目若星,只是脸色有一些异样的苍白,平添了一种羸弱感。

  “自从亭儿你出了这件事,母后日日担忧,夜不能寐。你阿娘与母后是一脉相连的亲姐妹,临终前又将你托付与我,你和翊儿在母后心目中的地位是相等的,母后都心疼。虽是你为了大义替太子挡了那一箭,你做的很对,可伤在你身,痛在母后的心,母后真恨不得代之。你年纪还如此小,以后可该如何是好啊……”

  萧皇后持起锦帕,拭了拭眼角,嗓音里满是哽咽之意。

  “萧家那里你阿翁和阿婆也是操心不已,你的几位叔叔也是四处奔走,到处托人探访名医。只是你这腿连宫里的太医都没办法,更何况是寻常大夫,幸得这次族里的两位叔公前来,听闻了此事,提起老家兰陵那里有一隐世名医,乃是前朝孙药王的后辈子孙,身负祖上所传的歧黄之术,有妙手回春之能。所以母后想着若不然寻他看一看,看是否能将你逼往腿上的毒拔除,只是据闻此人年岁已大,年迈老弱,却是不能长途跋涉来往长安的。”

  “那母后的意思是?”

  “这一趟你伯外祖父和叔外祖父要回老家兰陵,母后想着若不然你随同一起去趟兰陵,若能医治好的你腿,也算解了母后的一桩心事。”

  “不知父皇可曾同意?”

  “母后也是刚知晓此事,若是你愿意去兰陵,母后这便去与你父皇说。你父皇也是挺担心你的腿伤,若是他和太子知晓能有机会治好你的伤,定会大喜。”

  “儿臣听母后的。”

  ☆、第30章

  从和鸾殿出来后,经过望仙台,便是太液池了。

  这座从前朝遗留下来的千宫之宫,虽在前朝末期屡遭战火侵袭,却也在大齐太祖登基之后,经过了数次修复,重现了前朝之时的光辉,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楚王的荣喜殿便在太液池西侧,以前楚王并不是住在荣喜殿的,之后因腿不良于行,承元帝说荣喜殿这处风景宜人,景色甚美,适合养病,便将楚王挪到了此处。

  楚王靠坐在轮椅上,让内侍缓缓往前推行着。

  众内侍宫人尽皆知晓楚王喜静的秉性,也不敢跟得太近,离得远远的跟在后方不远处。

  “殿下,您说皇后娘娘她是不是又在耍什么阴谋诡计,怎的想着让你去兰陵治疗腿伤?”

  楚王半阖着眼靠在轮椅上,任清风拂面,微风吹拂起他的发丝,在风中轻轻飘荡,为他增添了一抹出尘若仙感。

  隐隐可以听见远处有路过宫人的惊叹声,楚王是众皇子之中最为俊美的,这是阖宫上下尽皆知晓之事。却不曾想这楚王竟然毁了腿,好好一个人只能与轮椅为伴。当时消息传出,虽因牵扯太子,未有人敢直言,可私下里在心中感叹的宫人不知凡几。

  良久,楚王的声音这才低低响起,隐有一丝笑意,却不知晓这笑是不是讽笑了。

  “她这次可是真心实意的,想在父皇面前表现一番。”

  内侍低应了一声,声音中隐隐有感叹,“不管如何,真希望那名医真能医治好殿下的腿,这样一来就好了。”

  这样一个人,只能与轮椅为伴,不光是宫里许多宫人们觉得可惜,他也是呢。

  *

  东宫

  这座屹立在太液池北面的宫院,是整个皇宫里最为宏伟壮丽的宫殿,即使比起承元帝的紫宸殿也是不差。

  这里住着大齐的元章太子,也是整个皇宫里除了承元帝以外,地位最高的人。

  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

  黛紫色的薄纱随着清风微微飘荡着,太子半卧在软榻之上,眼睛望着外面的风景。清癯的脸微笑着,似有陶醉之意。

  这处建在高处的宽广亭台,是太子平日里闲暇之时最喜欢呆的地处。此处地势甚高,乃是整个东宫最高的位置,从这里看去,可以将整个太液池的风光都纳入眼底。

  一阵轻微的脚步响起,太子身边的内侍往外望了一眼,便来到太子身旁禀道:“太子殿下,陛下来了。”

  话说着,一个身着黄色龙袍的人影撩起薄纱,步了进来。

  “章儿你怎么又在外面吹风,胡太医不是说了吗,你最近要好好在殿中养着,不宜出来吹风。”

  太子在内侍的帮助下,坐直起身来,微笑道:“父皇,孩儿呆在宫里闷,见今日天色甚好,便出来透透气。而且——”他握拳堵唇,轻咳了两声,“孩儿这身子,您又不是不知晓,老毛病了,养与不养作用不大。”

  承元帝半拢起花白的剑眉,轻声斥道:“你这孩子怎么如此说,太医既然说了,定然有他的道理。你好好的听太医的话,用心养病,总有一日能痊愈起来。”

  太子点了点头,微笑道:“孩儿听父皇的,待会便回去。”

  承元帝这才满意的点点头,抚了抚胡子,在一旁榻上坐下。

  “父皇今日前来,可是有什么事情?”

  近日,北方边疆那处突厥国又生了乱子,承元帝日理万机,政务甚忙,白日里极少会来探望太子。今日突然前来,太子知晓定是有什么事。

  “也没什么事,边疆那处总算将叛变余孽镇压下来了,这余孽……”

  承元帝絮絮叨叨对太子说了一些关于政务上的事情,这承元帝素来专断独行,御下甚严,对皇子们也颇为严厉,这样一副寻常人父的面孔,大抵也只有太子能够看见。

  太子嘴含笑意,默默的听着,偶尔还会插言几句,与承元帝讨论一番。

  一番说罢,意犹未尽。

  承元帝却隐有些自责看着太子瘦得快脱了形的脸庞,道:“明知晓你身子不好,父皇还与你说这些烦心事,这些你俱是不要在意,父皇都能够处理。”

  太子苦笑一下,道:“也是孩儿身子实在不争气,若不然定能给父皇出一把力。也不至于让父皇操劳完政务,还要担心孩儿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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