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妇重生向善记_第1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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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了三步远,姜清源站住,微皱着眉头闭口不言。

花吟的一颗心瞬间沉到了谷底,暗道:“他或许是真的知道了吧?不能让他说出去,绝对!绝对!”她这般想着朝他轻轻一唤,“姜兄……”

“方才那人,若是我没看错……是孙三小姐吧?”他压低了声音,又朝她走近两步。

花吟一顿,旋即一点头,正思量着如何替开口求情,姜清源却抬起手朝她肩头一捏,力道有些重,疼的花吟不自觉地吸了一口凉气,“孙三小姐是镇国公府老国公最疼爱的孙女,有大周第一才女之称,身份尊贵,将来所嫁之人也定然是人中龙凤。况,世人皆知镇国公府儿孙一代不如一代,逐年势微,虽则老国公对三小姐疼惜有加,也难保不生出卖女求荣的想法,毕竟身为一家之长,他不会不考虑整个家族将来的运势。”这“卖女求荣”四字他说的很轻却清晰无比,继而他满目忧虑的直直看着她,“姜家祖训,谨言慎行,方才那番话若是被我祖父听到了,恐怕我难逃一顿皮肉之苦。忠言逆耳,我敬服三郎你妙手回春的医术,以你的聪慧将来的成就不可限量,我实不忍你折在这上头,才与你说出这番肺腑之言。你到底年纪尚小,不懂情爱,若是乱了心神,恐是不妙。我祖父常言男子汉大丈夫当以前途事业为重,万不可儿女情长,英雄气短。”

花吟听完姜清源的话,心头一震,暗叫了声苦,可听他只字未提其他,心知他并未将自己和三小姐之前的话听去,并不知晓她女扮男装,心里一松,大为庆幸,反而面有喜色。毕竟,误会的事可以解释,但真相一朝被发现就不能保证每个人都能守口如瓶了。

姜清源见花吟这番反应,不觉眉头拧的更紧了,口气不善,“我不惜违背祖训与你说出这番有辱尊长之话也是真心为你好,你这是什么反应?到底将我的话当耳旁风了?”

“不是,不是,”花吟眼珠子一转,退开一步,双手一拱,朝姜清源一揖到地,换了副郑重其事的表情,说道:“因家姐与三小姐是闺中密友,这几日她二人不知因和缘故闹了些小情绪,互不理睬,三小姐不过想找我从中调和。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你也知道的,女孩子嘛,腻腻歪歪的,有时候也不知是何缘故就闹的哭鼻子抹眼泪了。”

姜清源有姊妹,颇有感触般紧跟了句,“女孩子的确烦人,有时候你根本不知道哪里得罪她了就对你不理不睬了,怎么哄都不行,还去爹娘爷爷那告状,你挨了训受了皮肉之苦,又哭哭啼啼的来你这儿说对不起,你说烦人不烦人。”

花吟一笑,摊摊手,一切尽在不言中。

姜清源将信将疑,“既是如此,你方才为何又与三小姐拉拉扯扯了起来?”

“论起来,孙三小姐还大我半岁,她与家姐交好,我也敬她如姐,姐弟之间偶有肢体接触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吧?难不成姜兄在我这般大时,也是谨遵君子之礼,与自家姐妹都保持着三丈开外的距离?”

自然不是,上回他妹关于娶亲的事笑话他,他一怒之下还朝妹子的屁股上打了一巴掌,想到这他不禁面上一红。

花吟见好就收,忙做真挚诚恳状,“姜兄不惜违背祖训与我道出这番肺腑之言,愚弟感激不尽,说来到底是我年纪尚幼不懂事,不知避嫌,万般感激姜兄教诲之恩,请受愚弟一拜。”

“哎,”姜清源忙双手去搀他,暗责自己太小题大作。又想到祖父也曾耳提面命教育过他,耳听为虚,眼见也不一定为实。心内懊恼不已,又叹自己思想龌龊,差点辱没了孙三小姐的名声。

“呀!你们俩个大男人黑灯瞎火的在这拉拉扯扯的做什么呢?”小郡主也不知从哪蹦了出来,笑的不怀好意,“你俩不是有那什么特殊癖好吧?哈哈哈……”

若是平时姜清源一定板了脸,此时却与花吟相视一眼,继而哈哈大笑了起来。

☆、第133章 (全章 重写)

小郡主本也就玩笑的一句话,见他二人无所谓的大笑出声,也便跟着乐呵呵的傻笑了起来,一面笑着还一面措不及防的朝花吟猛推了把,嘴里同时嘟囔着,“叫你笑!”。俩人本就面对面站着,按理花吟顺势朝后退开几步也就没事了,可偏偏姜清源就在花吟身侧,眼见着郡主推人,想也没想当即朝花吟后腰一揽,意欲扶住她,却不料惯性使然,花吟腰身又柔软,下身虽未动,整个上半身都朝后仰了下去,后脑勺几乎着地。

小郡主惊呆了,姜清源却吓傻了,他一个大男人,脑子转不过弯来,第一个念头就是花吟的腰断了。

也就转瞬的功夫,花吟身子一弹,又端正的站好了,她自己尚未觉得有何不对,却见另外两人都一脸的震惊,目瞪口呆的看着她。

“怎么……”花吟刚要开口说话,姜清源却老实不客气的朝她腰部捏了一把。

花吟“呀”的叫了一声,面上泛起红晕,惊慌失措的喊道:“姜,姜,姜清源,你做什么?”

姜清源一只手捏着下巴,冲口而出,“花谦,你这是女人的腰吗?上回在永安候府我就觉得你的腰软的不似男人腰……”

“哈?”小郡主又大叫出声,指着姜清源道:“你俩果然有事啊,姜清源你有毛病啊?怎么动不动就摸男人的腰?”

姜清源正人君子一枚,被这般指责,闹了个大脸红,急忙解释,“小郡主你别信口开河,毁我名声……”又颠三倒四的将上回在永安候府偶遇花吟容欢表兄弟,且在花吟差点摔倒扶了她一把的事给说了。本来挺简单的一件事被他絮絮叨叨说了好几遍,也没顺出个头绪,想来他是真的急了。

小郡主挥挥手,不甚在意,“得了,得了,我说着玩儿呢,你要真有龙阳之好,关我什么事,况且要是被你家老太爷知道了,还不打断你的腿!”转头又冲花吟道:“花谦,你练过舞啊?我们王府的舞姬都没几个像你的腰这般柔软的。”

花吟面上一呆,转而讪讪一笑,“呃,嗯,我姐,我姐舞跳的好,我们是双生子,小时候我喜欢黏着她,倒是跟她一处学过几年舞,闹着玩儿的,呵呵,呵呵……”

“哦,”小郡主默了默,突然一击掌,眼冒精光,急迫的叫嚷道:“正月里我和傅新去你家,刚巧看到你姐跳舞,真是美惨我们了,我长这么大就没见过跳的那么好的人,真个是飘然若仙,宛若仙子下凡啊,只可惜,你姐性子别扭,半点不似你好说话,我都约了她好几次,她也不肯赏脸到我们烈亲王府坐一坐。”

花吟面上尴尬,有一搭没一搭的应着。

姜清源闻言附和道:“花大小姐的舞姿我虽未见过,但她的琴技堪称一绝,虽然琼花宴上我听闻,她刻意藏巧弄拙,但平心而论,孙三小姐虽然也是抚琴高手,若要与她相较,还是略逊一筹……”

小郡主不待姜清源说完又急急打断他,“大周人皆知孙三小姐精通五艺,歌咏最佳,你是没听过孙蓁唱歌,比那百灵鸟儿婉转,比那黄鹂清脆,我早先听闻她十岁那年在万寿山歌唱,竟引来白鸟朝拜。”

花吟记得上一世她与孙蓁交好时曾询问过她关于此事的真实性,当时孙蓁只是淡淡一笑,继而歌咏一曲。

她的声音是极美的,但一曲毕,并未引来一只鸟儿,花吟尚未开口说话,孙蓁已盈盈笑开了,“世人皆爱落井下石,又爱锦上添花,万寿山的鸟儿本不怕生人,我那日又携带了一些鸟食,只是一面喂鸟一面闲来无事吟唱了几句,却不想被那些奴婢瞧了去,四处外传,竟编出这些瞎话来。”

这会儿想来孙三小姐真真一个胸怀坦荡的人,可那会儿她却是满心的阴暗不屑。

却在此刻又听小郡主满满期待的说:“若是哪日能见到花吟舞蹈,孙蓁歌咏,花吟抚琴,那就太好了。”

“郡主你这话说的不对,你若要花大小姐舞蹈,她又岂能抚琴?难不成将她分成两半不成?”

“我这也不就是想一想嘛,”小郡主一扁嘴,又兴冲冲道:“再加上我哥,他既能作画,留住刹那美景,又能吹箫伴奏,哎呦,若是有朝一日,能将这些能人齐聚一堂,我们这些观者可就眼耳有福了。”

“这有何难?您跟皇太后提一提不就成了。”

花吟一听吓了一跳,慌慌打断,“我们在这处已经有好一会了,想来那边该派人到处找我们了,咱们别在这处闲话了,赶紧的回人群里去吧。”

二人想来也是,也便没再耽搁,仍旧一路说着话,往人群走去。

熊熊的篝火,儿郎们有的喝多了,便围着篝火又唱又跳了起来。

花吟远远的看过去,那些人有的勾肩搭背说说笑笑,有的推推搡搡全无形状,只南宫瑾淡漠着一张脸,垂着眼睛不知在想什么,如此的格格不入,桀骜孤冷。

花吟不知怎地,心头莫名涌起些许酸楚,是她强拉硬拽的他过来,明明他不喜欢这样的热闹,却还是陪她过来了,她本意是为了他,而实则,又何尝不是他为了讨她欢心。

仿若有感应般,南宫瑾原本一直盯着篝火的眼睛突然就抬了起来,精准的对上了她的视线,虽然她站立的地方,暗黑的苍穹之下,只是一抹黑影。

花吟心头一震,姜清源却从她身后推了她一把,“怎地?走不动路了?”

不急不缓的,三人到了众人面前,小郡主一溜烟的跑到了傅新与凤君默之间,姜清源也随之坐在傅新下手,本想喊花吟也过来坐在一起,却见她根本没看他们这边,而是面上扬了笑意,很自然的往做在南宫瑾身侧。

南宫瑾也不管她,仍旧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花吟生怕他心里不痛快憋闷着,自己原本一番好心,却办坏了事,遂端起十二万分的小心,轻声问,“大哥可是不高兴待在这里?”

“没有,”他简略的回道,听不出情绪,花吟偏头偷瞄他,直到他不耐的转过头,盯紧她说了句,“别看了。”花吟头皮一紧,赶紧转过头,过了会,又偷看他一眼,小心翼翼的讨好道:“若是您不喜欢这样的场合,下次不强拉您来了。大哥高兴,我才高兴,大哥不高兴的事,我也不高兴再做。”

好一会过去南宫瑾都没说话,花吟眼尖,瞅到南宫瑾嘴角隐约扬起笑纹,这才放了心,遂放开胆子继续讨巧卖乖,附在他耳边说道:“大哥,冤家宜解不宜结,我本意只是想你和傅二爷化干戈为玉帛,我也知道傅二爷这人吧,一身的纨绔习气,不招人喜欢,但是他身后有烈亲王府和平西王府,人脉又广,你和他不对盘,那些与他一路的阿猫阿狗总会找你不痛快是不?这人啦,活在世上,就要活的心里舒坦自在,你整日被这么个人刺着,多膈应啊,不若大家各退一步,从今后相安无事,天下太平,顺心顺意,况且,凤大爷也愿意做和事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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