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妇重生向善记_第2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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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既然他二人身份已然对调过来,从今后就算是想见也没机会见了吧。

“花吟,我好歹大你一岁,虽不见得见识比你广,但男女之事上,多少比你懂一些。小女孩儿家的懵懂感情当不的真,谁年少那会儿没有个少女怀、春的时候呢,但是你不明白,男人远比你想的要复杂的多。此番去金国路途遥远,若是你在那不顺遂了,真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说句难听的,就算你死在那里了,也不会有娘家人去深究个缘由。况且,金人早婚,先头我大姐叫我入宫,与我提过金太子,说是他十来岁房里就有人了,如今只正妃之位空悬,侧妃数名,府内美姬更是不计其数,如今他也就十八岁,却已经有五个孩子了,最大的一个都四岁了。他这样你还要嫁他?”

“呵……”花吟站起身,声音冷的发颤,“你说了这么多,无非就是不愿意帮我罢了,什么不愿意嫁去金国,纯粹就是讨了便宜还卖乖,以前与三小姐相交不深,只当三小姐蕙质兰心,善解人意,不想三小姐竟是个口是心非之人,不帮就不帮,说这么多做什么!但是,我长这么大难得遇到喜欢的,我自然有其他手段,到时候大不了与你一起嫁去金国。你做大,我做小。”

孙蓁一懵,待反应过来,只气的发抖,指着她半天,“你……你……”

“怎样?”花吟挑衅看她。

“好!”孙蓁一甩袖子,即使气的面红耳赤,也不会出口恶言,“你说,你想我怎样帮你?”

花吟心中早有思量,也不再多说,来到案前,寥寥几笔画了一幅画。

孙蓁不解,看去,只见,隐隐约约碧波荡漾中,似是立了两根柱子,一个靠前,柱子上做了个牡丹花样。另一个更靠近水中央,光秃秃一根隐在水中的木桩。旁边则标了尺寸,前一个花样硕大,可容一人,或立或坐,另一个则只容一人一脚。边上写着二字:掖池。孙蓁来不及好奇,就见花吟又将另一幅画作好,是一套衣裳,那裙裾倒也不华丽,却是繁复飘逸,挺适合翩翩起舞的,旁边也有标注各种尺寸,外层是火红颜色,里层则是白色。

孙蓁皱了眉头,说:“你倒是会玩花样,掖池之中,端坐花心,颇是新鲜,你想表演什么?”

“那牡丹花心是为三小姐您准备的。”

“什么?”

“我只求三小姐给我这个机会,但是并不是说不要三小姐帮忙,三小姐歌声曼妙,若是缺了三小姐的歌,那这场舞多少也失了几分味道。况且,三小姐身负国公府的使命,若是积极准备即使被喧宾夺主,想来老夫人也不会多苛责,但,若是你连出场都没有,只怕往后日子也不大好过。”

孙蓁秒懂了,她这是想喧宾夺主?而自己有心退下,也不至落人口舌,她突然倒有些佩服她的自信和勇气了。

只是这隐在水中光秃秃的木桩,她是想做什么?不会是想站在上头跳舞吧?

怎么会?

怎么能?

她怎么敢?!

花吟又说:“我记得我三弟曾经谱了一首舞曲叫《花妖》,我知他性情,这么多年,肯定多加修改,定然精益的精妙绝伦,你应该听他弹过,您能将曲子谱出来吗?”

孙蓁当然知道这首曲子,歌词还是她填的呢。

花吟待两幅画和曲谱晾干,卷好,递给三小姐说:“你叫孙涛连夜将这个送给晋安王,就是说为了明晚的晚宴准备的,请他命宫内的良工巧匠连夜建造赶制,务必在明晚大宴之前做好。曲谱也是,请大乐司的人,练习练习,明儿个一起用上。”

孙蓁叫了丫鬟过来,将画儿递给她,如此这般的说了一遍,丫鬟应声,匆匆离开。

回过身来,见花吟坐在椅子上微微喘息,仿似是方才劳神,累了。

孙蓁仍觉得奇怪,“你真的喜欢他?”

花吟警觉,抬头,“难道三小姐后悔了?放心吧,我只给自己这次机会,若是功败垂成,我绝不会纠缠,三小姐想嫁谁嫁谁,我自当躲的远远的,不碍三小姐的眼。”

孙蓁气结,“随你!一面之缘的缘分,你想要就拿去吧!”

花吟却有些儿出神,一面之缘啊。

她对凤君默一见倾心,牵扯出那一世的冤孽,可不就是一面之缘。

爱一个人,倾一世之情,无怨无悔。

“看来,你真是爱上他了。”孙蓁盯着她的脸慢慢的说。

花吟看向她,莞尔一笑,“多谢三小姐成全。”

既然已经闹翻了,原本要歇在一处聊天的心思是没了,按照花吟的要求,孙蓁将自己院子后头一处小厢房叫丫鬟打扫了出来,让给她住。

那房屋简陋,最重要的是,寻常不会有人过去,安静。

是花吟自己要求的,孙蓁也不好多言。

梳洗过后,花吟给小丫头下了药,让她昏昏沉沉睡去了。

夜渐渐深了,她穿戴好衣裳,因着没带换洗衣裳,孙蓁便给了她一套自己的粉色衣裙。只是珍珠还给三小姐了,头发只用了根系带松松垮垮的系着。

熄了灯,她搬了个凳子自后面的窗户爬了出来,沿着杂草丛往深处走,行不多时,她站住脚,说:“还不出来?”

寂静无声。

她叹气,“无影?无踪?还是其他什么人?出来吧。”

有草木的悉索声,暗夜中,看不清他的脸,只听他唤了声,“花……大夫。”

花吟听出来了,是无踪。

“带我去见你主子,立刻,马上。”

无踪一愣,旋即上前,见她一身女装,只得将身上的外衫脱了盖在她身上,道了声,“得罪了。”言毕抱住她的腰,将她背在身后,几番纵跃,出了镇国公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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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府内,摇曳烛光中,南宫瑾正与几名心腹商议大事,他说:“福王对孙蓁倾心久矣,此番耶律丰达要带走佳人,福王定然会坐不住,到时候我会荐福王送亲,并暗中相随,福王是个好色鲁莽又胆小之人,之所以对孙蓁念念不忘,只不过是从未得到她而已,福王断不敢劫了新娘子,但他色胆包天,只要稍加怂恿必会干出强辱新娘子的勾当,到时候,只需将耶律丰达引过去。”他偏头看向乌丸猛,说:“猛,趁乱,杀了耶律丰达。他一死,金周必然开战,以烈亲王素来的脾性,定然是要自请迎敌。而福王为了保命,断然会殊死一搏,倒时我再诱他道出贞和帝与弟媳苟且之事,天下哗然。烈亲王手握重兵,只怕再是兄弟情深,此刻也会阵脚大乱,凤君默就更谈不上了。而周太子一直虽有狼子野心,苦于没有机会施展抱负,有了这天赐良机,岂会放过?定然会打着王无道的旗号,逼宫。到时候我也会助福王掺一脚。周国内廷乱了,烈亲王无心迎战,却也能牵制住金国的大军。而金国王廷空虚,我等正好起事,拉扎木,原耳悉,你等只需鼓动各方势力,打着匡扶正统,斩杀妖后的名号,引大皇子返朝即可。到时候我会在索尔道与尔等汇合,杀入王宫。”

原耳悉紧皱着眉头,“殿下,那到时候陈国再大举进犯我大金该当如何?陈国一直对我金国虎视眈眈,此次恐怕绝不会放过这么个好机会。”

南宫瑾冷声一笑,说:“那你当我废了这么多心思,筹划布置,搅乱周国王廷是为了什么?”

原耳悉顿了顿,仍有几分不解,他是悍将,肚子内多少缺了那么点弯弯绕绕。

坐在南宫瑾左侧的王泰鸿这时候摇着蒲扇,笑着开口了,“敢问将军,如今的金国与周国,到底谁更肥?”

“周国。”原耳悉顿时茅塞顿开,陈国国主是个不折不扣的小人,惯会落井下石,其中利益取舍,不言自明。

南宫瑾坐正身子,眼睛在烛火下熠熠发光,说:“待我登得大宝,不妨与陈国主分一杯羹。”言毕又看向王泰鸿,“先生是周国人,我这般说先生不会介意吧?”

王泰鸿笑着摇蒲扇,“殿下客气了,王某说来也不算是周国人,家中祖父是金国人,祖母是北胡人,母亲才是周国人,真要细细追溯,外祖父母还是赵国人,周灭赵立周,母亲才成了周国人。呵呵……所以,王某是天下人,要辅佐的明主也当以天下为霸业。殿下,可还满意?”

南宫瑾看着他,半晌,朗声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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