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妇重生向善记_第2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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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蓁打祖母处回来。尚未进的屋,便瞧见花吟半仰着脖子坐在窗户下面。

那脖颈处绚烂红梅尤其夺目,孙蓁站了好一会,才想起如何迈动步子,到瑾近前说:“你倒是有几分巧思。”

花吟一晒,“不过是费尽心机罢了,何必说的这般好听。”

孙蓁微恼,说:“你就非得这般夹枪带棒吗?从昨夜开始你就处处针对我,有意思?”

“你是金国太子早早相中的,而我又倾心于金国太子,你说咱们这关系,能和平相处吗?”

孙蓁被激的口不择言,说:“不管你信不信,我是有心上人的,你要想嫁金国太子,尽管去嫁,晚宴上,你要我唱破音,还是出丑,只要你说一声,我绝对不会抢了你的风头就是了。”

花吟一听她说有“心上人”,心头大喜,喜过之后又生出几缕淡淡的惆怅,说:“那咱就一言为定了,只要你不临时反悔,横生枝节就行了。”

“绝不!”193

☆、第194章 皇宴

酉正,贞和帝偕同后妃于泰和殿大宴群臣,为金国太子接风洗尘。场面盛大热闹,宾主尽欢。

婉贵妃大腹便便,眼看就要临盆了,却仍旧陪侍在侧,足见其盛宠正浓。贞和帝对她的宠爱也是毫不掩饰的,正是老年的子,岂有不欢喜疼爱的。

婉贵妃一面给贞和帝斟酒,眼睛却总是若有似无的往南宫瑾那儿瞄。

看的入神了,酒洒在贞和帝的手背上,贞和帝握住她的手,说:“爱妃可是哪里不舒服?”

婉贵妃心虚,面上却不曾有半分慌乱,生怕贞和帝叫自己回去歇着,那样,她便不能如此正大光明的看那个人了。忙拿出绢帕擦贞和帝的手,娇嗔,“伶人们的表演着实精彩,臣妾一不留神看的入迷了。晋安王倒是个能人,文韬武略样样拔尖,即便是大材小用,让他安排一场宫宴,他也能事事周到妥帖,舞曲杂耍也编排的引人入胜。”

贞和帝听了这话,面上的骄傲是毫不掩饰的,只是心情颇为复杂,凤君默自从回了宫后,虽然那日里发生的事,他未再主动提过,但是也不再像之前那般与他这个明面上的皇伯父亲近,贞和帝倒是有心缓和关系,但凤君默却避之唯恐不及。这让贞和帝感到无比的挫败,但他又能如何?

兄辱弟妻,不论个中有何难言之隐,都是他失德在先。况,烈亲王至今蒙在鼓里。

贞和帝这般想着,不自觉朝凤君默看去。

似有所觉,凤君默不其然朝上首看来,父子俩的视线撞在一处,凤君默赶紧避开,贞和帝一愣,心中钝痛,倒是婉贵妃突然娇嗔一声“哎呦,她踢我。”贞和帝脸色稍霁,大掌抚上她的肚子,说:“这般调皮,依朕看,定然是个皇子。”

婉贵妃面上笑意盈盈,眸底神色却很淡,不着痕迹的隔开贞和帝的手,说:“臣妾喜欢公主。”

“宫里的贵人哪个不巴望着生个皇子,就你与众不同,”贞和帝笑着说了一句,转头又和皇后闲话了几句。

婉贵妃心中失落落的,暗道:我哪里是与众不同了,哪个女子不巴望着一举得男,扬眉吐气不说,将来也有个依靠。只是那人说他更喜欢女儿,不知不觉间,她便也当自己喜欢女儿了。

酒过三巡,总算是迎来了今日的正题,有世家宗族的姑娘缓缓被请了上来,表演才艺。

大周风俗不似前朝保守,大抵是因为皇太后是北胡公主的缘故,北胡人豪放不羁,女子热情大胆更甚男子,皇太后贵为一国之母,天下女子表率,其一举一动自然被争相效仿。

太后虽觉女子以谦恭柔和为美,但也要懂得展示自己的美,鼓励女子主动追求自己的爱情,因此她办琼花宴,便是给世家闺阁女子机会,不至盲婚哑嫁,因而民间也有了女儿节,可光明正大递香囊,向男子表达爱意。

况,周人好风雅,喜歌舞,世家女献艺,众人只会引以为妙事,传为佳话。只是世家女到底有别于外头的伶人雅妓,除了阵仗大,献艺大都以白纱遮面。

而在场的男子,以示郑重、恭敬,亦不会在这样身份高贵的女子表演时交头接耳,或举杯对饮,俱都正襟危坐,神情专注。即便人家表演的再烂,装装样子也是必须的。

宫内的琼花宴自前年太后身子不适开始,及至今年凤君默失踪太后心绪不佳,便停了两年,此番,凤君默筹备迎接金国太子的晚宴,皇太后自是知道金国太子意欲来结亲的事儿,她老人家惯是个喜欢牵红线的,私下里和诰命夫人们聊天,便叮咛着让府中的小姐们都积极点。可这世上有那喜欢攀高枝的,也有只想本本分分好好过日子的,不求女婿多显贵,只要对自个儿女孩好就成。更何况,今儿个主角是那金国太子,万一自家闺女太过出众要是被金太子看中了,尊荣是尊荣,可到底这一嫁相隔千里,便再无相见之日,家里多是舍不得的。

皇太后倒没觉得这是多大的事儿,在她看来,男婚女嫁,还得讲究个你情我愿,如今大周国运昌隆,与金国结秦晋之好,只为锦上添花,不是委屈逢迎。再说了,她老人家也听说了,这金国太子此番本就是奔着镇国公府的三小姐来的,孙蓁那什么人啦?大周第一姝,有她在,再好的姑娘也要被比下去了呀!倒是可惜了,这么个巧人呀,她原本是内定了要留给孙儿凤君默当媳妇的,她还没来得及和皇帝说呢,只试探了下乖孙儿,就被他干脆利落的给回了。

那头镇国公府的老夫人也试探着问过三俩回了,太后倒是个爽快人,也没藏着掖着,她倒是想将孙蓁按住再留个俩年,万一凤君默要是回心转意了呢?但是人姑娘的青春等不得啊,国公府的人倒也是有主意的,眼见着这头没戏了,立刻掉转方向。她倒是听说了,这一代的国公爷倒是有意无意的请了丞相南宫瑾吃了两回饭叙话,只不过,似乎人家也是不怎么有兴趣的样子。

国公府本来好好娇养的姑娘,原本一家有女百家求,偏偏大周城内俩个最杰出的男子都表示出了没兴趣,这能不叫国公府的颜面扫地?

这会儿碰到一个身份显赫的,还愿意娶孙蓁的,也不管相隔千里了,就紧赶慢赶的要把她嫁出去,那感觉,就像是错过这家就再也嫁不出去了一般。

皇太后听了这一说法,无奈的直摇头。

一场接风洗尘的晚宴,因为皇太后临门插了这么一脚,虽然略变了点儿味,倒也别开生面的热闹。

众人的热情和积极性都被调动了起来,有些心里暗暗记下了,方才是哪家姑娘,不错不错。这又是哪家姑娘,还行,还行,得给家里的小子,侄子,外家的外甥留意留意了。

众人热热闹闹,各种精彩绝伦的表演让人眼花缭乱,乃至到了二更天,晚宴也接近了尾声。

南宫瑾与人推杯换盏间倒是喝了不少,面上微红,仿似醉了,实则脑子清醒的很,一只手搭在桌面,一下一下无意识的敲着。

坐在他对面的正是耶律丰达与凤君默,二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时而发出一声轻笑,不得不说,凤君默这人,谦和有礼,博闻强识,倒是和谁都能聊到一块去。

也幸得,南宫瑾与耶律丰达都肖似其母,一般人乍一看去,还真想不到二人是兄弟。

起先,南宫瑾还担忧过,后来看了属下呈上来的耶律丰达的画像,他当时只想冷笑,当年拓跋王后被妖妃陷害与人有染,他因此受牵连,被指不是王室血脉,而理由可笑的仅仅只是他与耶律宏不怎么像。彼时,耶律宏完全被妖妃迷惑,对她言听计从,拓跋王后有口难辩,母子二人受尽屈辱虐待。如今,时过境迁,不知耶律宏现在看看自己的这位二儿子,心里该作何感想?

酒宴接近尾声,南宫瑾意兴阑珊,他的注意力都在耶律丰达身上,花吟没出现,他的神经没被挑起,暂时倒忘了这人以及她提的那茬了。

昨夜,他被气的狠了,无影无踪来复命,他盛怒之下,呵令他二人滚出去!

只是这滚出去之后,他也无从知晓花吟这二日的行踪了。

他是自信的,亦有全局在握的手段,自是不担心花吟会做出让他措手不及的事。

舞曲方歇,有人意犹未尽,也有人开始小声议论,怎地独独不见孙三小姐?

说来,镇国公府缘何如此积极的撮合三小姐与金国太子,也是有因由的。

本来,俩国文书往来,措辞都是极尽客气恭敬的,虽独独提了三小姐有暗示之意,但也是极尽溢美之词,毫无冒犯之意。本来三小姐美名远播,引得金国太子慕名前来,实是美事一桩。却偏偏也不知怎么地,被人私下里传开了,好好的“慕名而来”变成了“意欲求娶”,短短几日闹的人尽皆知,就连京城的戏园子也有小儿胡诌了一首歌编排三小姐。

如此,孙三小姐嫁给金国太子那就是顺理成章的事,但若是金国太子最终没看上三小姐而另娶他人,那便是对三小姐美名的大大折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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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了酒宴,凤君默躬身请皇帝陛下及金国太子并使臣移步掖池,闲庭信步,也好消暑解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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