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妇重生向善记_第2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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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习嬷嬷却盯着她的眼看了会,正色道:“小主子,你也别怪老奴说话不中听,你可是大周国的和亲贵女,身份何其尊贵,看人的眼神儿可不能这样,这要是在闺房内,带了勾子也算是闺房趣事。但出了闺房,别说是看人的眼神了,就是多说一句话都是有礼仪规范的,况且老奴听说金国多野蛮人,说话粗俗不堪,您嫁过去代表的可是咱大周的颜面,万不能叫金人小看了去,说咱们大周的女人不安分守己。”

婉贵妃一直没走,闻言冷笑一声,斜睨了花吟一眼。

花吟却是用袖子擦了擦眼,谦卑应声,“嬷嬷教训的是。”

教习嬷嬷自来了揽月宫就没走开半步,就连晚饭都在此用的,顺便还教了她用餐的礼仪,时间紧迫,她确实是有些赶鸭子上架,迫不及待。好在贵女伶俐,倒叫她省了不少心。

花吟早就体力不支,几次与嬷嬷说自己淋了雨身子不舒服,教习的事暂缓到明日,嬷嬷摸了她的手探了她的额,体温却是正常,虽觉她有几声咳,但并不觉得多严重,心里还暗怪花吟娇气。只吩咐了太监去太医院那抓一副治风寒的药煎了与她喝。

婉贵妃早就歇着去了,这教习嬷嬷是皇后身边的人儿,素来以严苛闻名,都说严师出高徒,她虽然脾气不好,规矩也大,但教出来的姑娘确实个顶个的贤淑恭顺。

婉贵妃不帮她,教习嬷嬷又说不通,花吟只得忍耐,不过她是擅于忍耐的人,忍着忍着,忍成了习惯,也便不觉得难受了。

好在教习嬷嬷待到二更天终于觉得时辰不早了,又想明日还有一堆事要忙活,便要起身告辞。

花吟送了她出殿,人还没送走呢,整个人猛的一个晃荡,便直直软了下去。

嬷嬷怔了怔,倒是一旁的宫女惊呼出声,众人七手八脚的将她抬到了卧榻,到底是动静太大惊到了已经歇下的婉贵妃。

婉贵妃与教习嬷嬷少不得要针锋相对几句,但是最终二人的想法却是出奇的一致,不能请太医院的人,若是此事闹大,恐不好交代。

况且二人也约莫着,这花吟大抵一是淋了雨,二是受了累,这才晕倒,不是什么大事,好好歇一觉,晚上再多盖几床被子捂一捂,出一身汗,料想明日就该好了。

俩人都没将这事放在心上,随便指派了两个宫女守夜,便各自安寝去了。

宫女得了命令,自库房内搬出俩床各六七斤重的大被子,摸了摸花吟的手脚,觉得通体冰凉,便放心大胆的将她盖了个严严实实。

乃至到了清晨,早起扫洒的宫人只觉得偏殿内涌出一股异香,煞是好闻。少不得心中起疑,去拨那殿门,果嗅出那香味是从里头传来的。

有人壮着胆子走了进去,见里头俩宫女睡的香甜,宫女们之间素来交好,少不得好意推了几把。

守夜的宫女惊醒,迷迷糊糊道:“昨夜甚是好眠,许久没有睡的这般沉过了。”

扫洒的宫人说:“我一进这殿也觉得心神都安宁起来,莫非是这香味的缘故,这宫里什么时候有了这种香?”

俩个宫女面面相觑,心下狐疑,起身去找香味的来源,就走到了大床的罗帐前。

众人惊骇不已,尚未明白怎么回事,一人轻声问,“小姐,今日可好些了?要喝口水么?”

等了好一会,里头都没有回音。

宫女又问了几句,里头始终没有回话。

宫女这才想起掀开罗帐,却见里头人儿双眼紧闭,嘴唇红艳似血,面上也是通红宛若染了霞光。

这是一种别样的艳丽炫目的美。

几人呼吸都是一窒,扫洒的宫人性子憨,一时忍不住去触她的脸。

守夜宫女就要打她,却听她骤然一声惊呼,手指仿似被烫到了一般。

宫女惊觉不对,也去探花吟的额头。

旋即吓的魂不附体,摇摇欲坠,手忙脚乱就去扯那俩床厚实的被子。

被子甫一掀开,一股浓郁的花香瞬间溢满整个偏殿。

宫女将她手脚一摸,当即就哭了。

俩宫女先抱着哭了一会,这才呼喊奔跑着去告知主殿的娘娘。

婉贵妃因为花吟和南宫瑾那事,嫉恨的半宿未眠,天将亮方睡安稳了,却听到宫人们哭天喊地的惊叫连连,她气的暴躁,就要去割了那宫女的舌头。

婉贵妃听了宫女的哭诉压根就不信,这世上怎么会有人发了烧真就烫的跟火烧油煎一般,那些大抵都是戏文里编出来骗人的。她气哼哼的过去,花香渐浓,倒让她情不自禁止住了步子,心内骂了句,“果然是妖精,真会整幺蛾子。”

入了殿,先是命心腹宫女探了探体温,待心腹也惊慌失措的跪趴在她面前,大呼不好了,她这才意识到果然不好了。

婉贵妃忙叫宫人直接去请太医院的姜院使。

宫人火急火燎跑的飞快,婉贵妃一想她体温这般吓人,只怕凶多吉少,人要是真在自己这出了这事可如何是好,未免担责,忙拆了发上的珠翠,换了件素淡点的衣裳,一面哭哭啼啼的去找贞和帝告状了。

她自认花吟自被她接过来也就二日功夫,其中一夜还不是在自己宫里过的,后来她淋了雨也是她自作自受,至于后头淋了雨又被逼着学了那么长时间的规矩,累垮了身子,那就是妥妥的皇后娘娘的罪责了。

这事不胫而走,很快闹的整个皇宫都知道了,揽月宫内更是兵荒马乱,人来人往,乱成一团糟。

☆、第199章 噩耗

前一日,贞和帝去慈宁宫请安,太后已经听说了金国太子亲自定下了太子妃的事,俩国联姻还能郎有情妾有意自是皆大欢喜的大好事,只是太后忧心,一个区区五品官的女儿,就算是才貌再是出众,到底身份卑微了些。太子年轻不懂事,容易冲动,就怕金国王室那边会有疑义,好好的一桩美事,若是被误会成周国有意辱蔑那就不好看了。贞和帝原本也有这方面的顾虑,只皱了眉头想对策,太后和缓一笑,说:“那花家女孩儿伶俐,哀家见着心喜,早就有心认了她做干孙女,改明儿叫她过来给哀家磕个头,就封个郡主吧。”

贞和帝眉头一展,笑了,“还是母后思虑周全。”言毕也不多待,直接去了御书房,又急命内侍去请了几位皇亲大臣议事。

到场的有烈亲王、丞相,以及礼部尚书并侍郎,还有掌管皇室玉牒的醇亲王老王爷。

太后要认下花吟做干孙女,并以郡主之尊嫁入金国,国之大事,自然也不是皇帝一个说了算的,要不然就显得独断专行了。

贞和帝将话说的明白,烈亲王与兄长一条心,他是武人,没那么多弯弯绕绕,贞和帝一说完,他想都不想就表示同意。

余下几人都不说话,老亲王是先皇的叔父,八十多岁了,反应有些慢,还在琢磨这事。礼部尚书只道是皇帝的家事,不好表态,单等老亲王点头,他立刻就应声附和。

南宫瑾却在这时站了出来,以不能乱了皇室宗亲血脉为由极力反对。他一说话,礼部侍郎也便站了出来,拿论理纲常说事,话里话外与南宫瑾是一个意思。

贞和帝有些不高兴,问丞相可有妙策。

南宫瑾便提出可加封和亲贵女的父兄,以抬高其身份。

贞和帝不认可,遂看向老亲王。

老亲王这才慢悠悠的开口,说:“若要抬高贵女身份,确实无需非得太后认了干孙女这般麻烦。丞相提的那法子也无不可。但俩国联姻本就奔着永世交好的目的去的,既是如此,一不作二不休,不若陛下亲自认了她做干女儿,赐姓凤,以公主之尊嫁入金国,方显我大周诚意。况且,我大周的公主自然是要时时刻刻为我大周着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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