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妇重生向善记_第3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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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跟前,花吟自不敢和耶律瑾并肩而行,隔了一步的距离,探着脑袋讨好道:“主子啊,您说您也太不爱惜法器了,我一小鬼你竟然用缚仙铃,不值得啊,不值得。”

耶律瑾答的慢条斯理,“旁人或许不值,至于你……”他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直瞧的花吟身子一个哆嗦,急表忠心,“我对主子赤胆忠心,天地可鉴,要不然,这些年我不转世投胎是为了嘛?还不是瞧着您老人家一个人在地府孤单,陪着你么。”

“哦?”

这谎话她自己都不信,更别说他了好嘛,但为了讨老大欢心,偶尔说些昧着良心的话,也无伤大雅,是不?您老人家开心了,我也好过些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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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荒大地,众妖魔聚集之地,历来是个三不管地带,上届魔王就是个肌肉发达头脑简单的,偏又妄自尊大,好大喜功,那魔王的宫殿倒是盖的富丽堂皇,平日里旁的事不干就在魔宫内睡大觉,魔界更是一盘散沙,互相残杀。

这也就是为什么耶律瑾一来就轻而易举的打跑了老魔王,自己做了新王。

且说花吟跟着耶律瑾到了魔宫后,旁的事没有,就是他钩钩小指头的时候,不管她在哪儿在干嘛,必须第一时间出现在他面前。

这不积极也不行啊,若是他生气了,来个硬拽,她就得被拖过去了,做鬼,也是有尊严的!宁可主动跪下,也不能叫人按着头跪下!

可这魔界的王也不好当啊,做的太昏庸,容易被推翻。做的太勤勉,松散惯了的大小妖魔不服被管教,三天两头闹起义,还有时不时四方的大妖怪来踢场子。

于是花吟后来很多年的日常就是,跟着主子打妖怪。

由此,又过了很多年,耶律瑾魔君的位置总算是坐稳了。

但是,内斗结束了,外战又起了!

因为魔界一统了,根据自然法则,此消彼长,天庭自然就坐不住了。

于是后来的一百多年,仍旧是打!打!打!

打到最后,打烦了,竟也不了了之了。

岁月绵长,竟也不知今夕何夕了。

这日花吟跟着耶律大魔王巡视过北荒大地后,回魔宫路上,耶律瞧着花吟虚虚实实的身体,突然说:“要不,你去投胎吧?”

花吟怔了怔,嘻嘻笑了,“我要去投胎了,主子怎么办?我不投胎,我这儿陪着你呢。”

耶律眸底情绪不明,说:“自你被仙家法器伤了后,我虽遍采灵药补你魂魄,但终究只是治标不治本之法,若想补全魂魄,你只有再世投胎重新做人。”

花吟含糊不清“嗯嗯”应了。

耶律瑾说:“我跟地府的人打过招呼了,他们会替你择一户好人家,保你一世富贵顺遂,安乐太平。”

花吟笑着附和,“主子待我真好。”

耶律瑾冷眼瞧着,见她笑未达眼底,眸子冷清的透着凉意,顿了顿,他又说:“魂魄毕竟是魂魄,不可能在这世上长长久久留存下去,你已经快到极限了。”

花吟哈哈大笑,“明白,明白,我过几日就去投胎。”

“嗯。”

花吟眼珠子转了转又说:“主子啊,您看啦,我都要转世投胎了,您是不是也该解了我这狗铃铛了?”

耶律瑾轻飘飘的看了她一眼,就在花吟觉得没戏的时候,耶律瑾手一翻,缚仙铃应声而解,落在他的掌心。

花吟欢呼一声,飞天而去。

她红色的衣裙在空中展开,仿若一朵最艳丽的盛世牡丹。

“三日后,你自己去鬼渡,该安排的我已经替你安排好了。”

花吟干脆又爽快的应了声,“好嘞!您老人家就放心吧!那个,我都要投胎了,好歹也要跟我的那些鬼友妖朋的道个别,要不主子您先走吧?”

耶律瑾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飞身坐上了他的坐骑上古魔兽。

花吟瞧着他的背影,直到他消失在天际,面上的笑容寸寸消失,垂眸看向自己几近透明的身体,面上反一派释然,暗道了句,“也就这几天了吧?”其实她自己的状况她又何尝不比旁人清楚,她熬不过三天的,她已经是强弩之末了,自从她知晓耶律瑾约见过阎罗王后,她就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所以这些日子以来,她在他面前一直都强行用术法才使自己的魂魄没有四散消融。而,强用术法只会加快她的消亡而已,耶律瑾曾千叮咛万交代,她偏反其道而行之。哼,阴奉阳违什么的,她最擅长了。

这世上应该没有不想投胎的鬼魂吧?

妖也想做人,鬼也想做人,到底做人有什么好?

花吟长叹一声,转过身,也没个具体的方向,随风飘去。

就这样飘了两天两夜,终于在一个大雪漫天的夜晚她感受到了强烈的困意。她飘在空中,看着透明的身体有雪花穿过,她的脸上溢满纯粹干净的笑容,喃喃道:“真好,我的魂魄终于干净了呢……”

然,恍惚间,她仿似看到一个白衣书生朝她缓缓而来,她愣住了,好一会过去,她慢慢的扯了个防备的笑容,“你怎么来了?”

耶律瑾看定她,袖底翻飞,就要将法力注入她的身体。

她却突然凝气对抗。

两道法力在虚空之中碰撞,耶律瑾心头一震,急急收住,面上又惊又怒,“你干什么!”

她身上微光不散,面上一派安详,“我这样很好,不要救我。”

耶律瑾眸底情绪翻涌,终,一点头,说:“你先收了法力。”

那术法薄如蝉翼,微微裂开,炸出几点淡红的光晕。

“为何不去投胎?”他沉声问,隐忍着怒气。

她轻叹,宛若低吟,“四百三十二年了,耶律瑾,这么多年过去,你可曾为你上世做过的错事懊悔过?”

“是啊,都几百年了,”他亦是一叹,话锋一转,道:“这么多年过去,你又有什么放不下的?曾经对不起的那些人早就轮回几世了,又有谁还记得你?记得当年的那些事!”

“我记得啊,”她想哭,却没有泪,“记得那些我爱和爱我的人,他们本该有美好的一生,皆因我一己之私一个个不得善终,我总是怕,若是在轮回路上再遇上他们,我该以何样的脸面面对他们?”

“所以你不愿轮回,就是怕再遇到他们?”

她舒缓一笑,算是应了。

“天下间怎么会有你这样死脑筋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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