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妇重生向善记_第4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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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忙完了一圈,花吟只觉有些头晕眼花,扶着墙蹲在地上歇了好一会才恢复过来,一抬头就见王泰鸿蹙着眉头俯身看着她。

王泰鸿说:“三年不见,太医令这身子骨怎地虚弱成这般?”语气里倒透着几分真心实意的关心。

花吟扶着墙站起身,没好气道:“你若是不缠着我说话,或许我现在倒头囫囵一觉,精神也好百倍了。”

王泰鸿笑,“王某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这不有件东西需得亲自送还……”言毕自袖子内掏出精铁软扇。

花吟怔了下,也不接,说:“这本也不是我的物件,当然要物归原主,你打哪儿来的送回哪去就是了。”

王泰鸿讪笑,“这东西……陛下那里恐不好交代啊,王某思来想去,也就直接还了您,这事方能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花吟几下回转,就反应过来,大抵自己落入孙阿尔手里王泰鸿早就得了消息,亏得她还在想那个白面女到底怎么回事,原来如此啊!怕是郑西岭寻自己的途中与他们有了接触,如此解释就通了。

王泰鸿一脸郑重,道:“郑大将军也与王某说了,这几年来,您虽身在周国,但并不快乐,因此在您落入孙阿尔手里时,才第一时间联系了王某,并赠此扇,以为凭证,且一再叮嘱叫王某好言劝你,人生苦短,不若放开胸怀,女人么,还不是嫁人生子,想那么多做什么,不仅让你的男人累,连带着你自己也劳苦不堪……”

“王先生,”花吟变了脸色,一副感动又受教的模样,只不过情绪太过激动,一把握住了他的手,死死握住就是不撒手,“你说的太对了,奴家仿若醍醐灌顶,茅塞顿开啊!”

王泰鸿深觉孺子可教,虽然抽不开手让他觉得有点难堪,那么接下来是否可以提一提陛下无嗣的问题了呢?

“咳咳咳……”一道骤然加重的咳嗽声。

王泰鸿察觉不对,回过头去,就见大海一脸古怪的瞪着他。王泰鸿一吓,猛的抽开手,花吟也在这时松手,眸中闪过一丝诡诈的笑意。王泰鸿心内暗骂了句娘,只装腔作势的捏着自己的头,说:“哎呀,这头疼的更厉害了,太医令方才您也为在下诊过脉了,现下可以直接开方子了吧?”

“当然,”花吟笑嘻嘻的应了句。

大海赶紧上前打千儿道:“花大夫,旭王子伤了手,请您过去包扎呢。”

花吟很快的提笔给王泰鸿写好了药方,后者恭敬接过,面上带着假笑,直到大海领着人走远了,王泰鸿这才看清药方上俩个大字,“去死!”

若是这王泰鸿说是水仙儿、孙蓁等人与他说了这番话,她还有些信,但说是郑西岭,那个心比井口还大的榆木疙瘩,花吟都不忍心告诉他,郑西岭若真是如此细心体贴之人,那水仙儿也不会三天两头的被他气得跳脚了。

☆、第291章 坏处

花吟是第一次见到这位传说中的耶律瑾的义子旭王子,八岁的孩子,俊俏的不可思议,耶律瑾抱着他坐在怀里,一只手扶着他的手腕,看那扭曲的形状应该是脱臼了,小臂也擦伤了,都是血,旭王子皱着眉,抿着唇,哼都不哼一声。花吟呆了一瞬,耶律瑾抬眸看了她一眼,不高兴的冷嗤道:“发什么呆?还不过来看看!”

花吟“嗯嗯”应是,她处理外伤很在行,只是正位时气力不够,让耶律瑾帮了忙,很快的打了绷带,将擦破的皮肉也抹上了药膏,动作轻柔,面容温和,耶律瑾不自觉的一直盯着她看。

她三俩下处理好旭王子的伤,又嘱咐了几句,旭王子很诚恳的道了谢,花吟心里喜欢,抬手在他脑门上揉了两下,“好乖,好乖。”

旭王子一僵。

耶律瑾沉声道:“你在做什么?”

花吟恍然意识到自己一时大意犯了尊卑大忌,忙躬身道:“下官……”

“这么快就忘记身份了?在孤面前,你只配自称奴。”

花吟从善如流,“奴晓得了。”而后弓着身,退到一边,垂首而立,不再言语。

半晌无声,空气似乎都凝滞了,旭王子似乎和耶律瑾一个性子,都不喜说话,偌大的宫殿,明明这么多人,却无人敢吭一声,耶律瑾心里头闷的慌,又看向花吟,道:“你刚才想说什么?”

花吟又站出来,抬头,盯着耶律瑾和旭王子看来看去。

耶律瑾不满,“孤让你抬头了吗?说话。”

花吟垂头,毕恭毕敬道:“奴只是觉得旭王子俊俏的很,将来长大了一定与陛下一般,都是世上难寻的美男子……”

大庭广众之下被个女人夸美,耶律瑾也不知道心里是受用还是不受用,若是搁以前虽然冷着脸,心里肯定是高兴的,现在吧,总觉得她是个谎话精,虽然她说的是事实,又高兴不起来,正矛盾着,却见她又一脸认真的开口道:“陛下,旭王子当真是你的义子不是私生子?奴瞧着您二人颇有父子相啊!”

大海两眼上翻,恨不得自己是个聋子。

耶律瑾面色阴沉,冷笑一声,道:“若不是因为某人,孤的亲生儿子如今都能开口叫爹了。”

这句话刺的很,花吟面上一白,旋即低了头。

耶律瑾命人将旭王子带下去,又交代了几句话,旭王子仰头看着耶律瑾,满满的孺慕之情。

旭王子由宫人领着,在经过花吟身侧时,突然站住,说:“太医令大人休要胡言乱语,旭儿自出生起有母无父,受尽苛待。但五岁那年旭儿遇到了父王,自此后旭儿打心底里将父王视做亲父。”言毕,并不多看她一眼,气息冷冽的走人,那冷酷的小模样儿倒与耶律瑾像了十之六七。

旭王子走后,耶律瑾开始看奏折,仿似忘记了花吟这个人,花吟自不敢擅动。

好一会过去,耶律瑾突然说:“听说吉云去找你了?”

“啊,”花吟有气无力的样子。

耶律瑾不满,“抬起头来说话。”

花吟迟疑了下,无法,只得慢慢抬了头,眸色血红,泪盈于眶。

耶律瑾眸光一闪,恍然想起仿才他故意拿早夭的孩子刺她的事。

哪知她突然打了个哈欠,擦了擦眼,又惊慌失措的跪下身,“陛下恕罪,太医署公务繁忙,奴已经好多天没有好好休息了,现下瞌睡连连,御前失态,陛下恕罪。”

耶律瑾呼吸一窒,闷的不行,自御案的一摞书册下抽出一本小册子,蘸饱墨,提笔写了两个字“薄情”。又过了许久,转了话题道:“吉云还是个孩子,往后在她面前说话注意点分寸。”

花吟一脸困惑的看向他,问,“陛下说的是哪句?是奴指出小公主胸小之事还是陛下对小公主没有男女之情那事?”

耶律瑾一挥手让宫人都退了下去,这才绷着脸开口道:“你在周国那几年是脑壳被驴给踢了?说话越来越没分寸了。”

花吟唉唉一叹,“陛下没看出来吗?奴这是破罐子破摔呢。”

耶律瑾气得不想搭理她,刷刷又写了几行字,“口无遮拦、信口雌黄、无知蠢妇”。

花吟不依不挠道:“陛下,奴有话就直说啦,您若真心将小公主当女儿或妹妹疼爱,就该关心她的方方面面啊,您是男人,最了解男人的本性不是,小公主眼看着也到了快嫁人的年纪了,好好调理调理,总不是坏事不是?”

耶律瑾俯视着她,目光却落在她胸口,说:“说别人之前,先看看你自己。”

花吟又是唉唉连声叹气,说:“奴这身子怕是毁了,再是调理也无用了,本来吧,在蓟门关那几年,水仙儿倒是对奴照顾的好,气色也好了,可自从奴到了陛下您手里,您见天儿的将奴当牛马使,奴就是铁打的身子也扛不住啊,要不陛下放奴一个长假,让奴歇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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