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要行动了？”
“估计是的，只是梁元说了很奇怪的话。”姚菁菁语气中透露出一丝疑惑。
“什么？”
“他说这一切都是他女朋友告诉他的。”
不等洛阳回答，姚菁菁强笑一声：“怎么可能，王北北都死了，他是不是不想暴露出别人，才故意这么说的？”
“有可能。”
“我们担心夜长梦多，打算凌晨行动。”
“注意安全。”
“嗯。”
洛阳觉得姚菁菁欲言又止，想询问的时候，对方已经说了再见挂断了电话。他盯着通话记录两分钟，还是给燕妄心打了个电话。如果姚菁菁说的正确，那么王北北的鬼魂应该就是在梁元身边。很有可能，王北北也是入了梁元的梦，或者他们还有其他能够交流的手段。燕妄心接过电话，洛阳告诉了他自己的猜测。燕妄心询问了系统，他们最开始想的是鬼魂待在害死自己的人身边，这是普遍的认知，却忽略了另一种可能。
“等这件事结束，我们去见下梁元，看王北北是不是在他身边。”
“好。”
“有消息了我通知你，不打扰你休息了，晚安。”
“……晚安。”
燕妄心等到对面挂断了电话，还是抱着手机。
“怎么了？”系统问。
燕妄心摇头，他总觉得事情不会进展的那么顺利。不过现在也只能等待结果。
洛阳起来的很早，心里怀揣着心事，半睡半醒间都在想着不老花毒品案，甚至还做梦梦到了姚菁菁浑身是血的躺在地上。他心有余悸，想要给姚菁菁打电话，又怕对方还在秘密执行任务会打扰到她。一直到要上班的时候，洛阳才匆匆洗漱，连早餐都没有买就开车到了局里。警局里气氛平常，他紧绷的心也稍微放下来。
“洛阳！你现在跟我去龙腾区。”连队一过来就喊他。
“怎么了？”
“陈啸把梁元当人质，现在在利源大厦的顶楼。我们过去支援。”
洛阳眉眼一跳，还想再问，连队已经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他深吸了口气，将信息发给了燕妄心，让他确认一下王北北是不是也在。这样看来，姚菁菁他们夜里的行动是失败了。洛阳没有在犹豫，等到连队房间里出来，立马也跟了上去。连队回头瞥了他一眼，又继续大踏步往停车场走去。
“菁菁她没事，除了陈啸外其他人都抓住了。”连队坐上车，一边和洛阳说。
他们赶到的时候，大厦下面已经布置起了气垫，连队带着洛阳直接往门口方向走去，上面谈判专家正在劝导陈啸。洛阳在人群里发现燕妄心，让连队等了下，随后招呼他一起进去。
连队认得他，没有说话。
三人坐上电梯，上了顶楼后就看到陈啸扯着梁元站在栏杆旁，梁元半个身子搁在半空中随时都有可能摔落下去。陈啸精神戒备，在看到燕妄心出现在视线里，顿时一呆。
“燕道长。你怎么会在这里？”
燕妄心看向了飘在梁元身边，一脸焦急担忧的王北北，“王北北。”
他话音刚落，陈啸瞳孔睁大，身体颤抖起来，哆嗦着嘴唇说：“燕道长！你在说什么！”
“你心里有数。”
“不——”
陈啸惊慌失措，身体一瞬间的松懈下来，洛阳看准时机，冲过去将他捉拿，利落的给他带上了手铐。陈啸想要挣扎，奈何身手比不过洛阳，他撕心裂肺的喊起来，不愿意相信王北北即使死了也还是在梁元身边。这个认知，比他害死王北北还要痛苦。可以说，被毒品所影响的不止是他的身体，还有那病态的感情。
“北北，北北，我是爱你的，你怎么可以……你怎么可以只看着梁元！！”陈啸面露疯狂，嘶吼着。
王北北对陈啸只有恨，又怎么可能听到他那样的话而有所反应。
她有些惊奇的看向燕妄心：“你看得到我？”
燕妄心点头。
“那太好了，麻烦你告诉梁元，求他不要再做这些危险的事。我就是因为不放心他才不肯离开，可他却想要为我报仇。现在陈啸被抓了，他也该放下来了。”
王北北眼中蓄泪，双眼温柔的看着回过神来的梁元，他看不到自己却可以感应到，他们本该有一个美好而温馨的未来。却被所谓的“爱”给破坏，陈啸求爱不成，心生报复，偷偷在她的饮料里放了毒品，王北北去找他，对方要求二十万封口费。那段时间，王北北恨不得杀了陈啸，最后几番思考向梁元坦诚。
“是不是北北？她真的在对不对？”梁元视线急切的转动，哑着嗓子说话。
王北北的眼泪终于落下来，她虚虚的拥抱了下梁元。
“谢谢你。”
一声叹息。
第24章 不老花4
燕妄心始终没办法忘怀梁元那个眼神。
他知道，王北北走了。
直到梁元和龙腾分局的警察离开，燕妄心还是站在了原地，不知道在想什么。
洛阳走上前，头一次看到燕妄心脸上这般明显的表情，茫然中夹杂着的落寞让他心里莫名其妙的不舒服，他忍不住揉了下燕妄心柔顺的头发，压着嗓子在他耳边说话：“这不是你的错。”
“……嗯。”
燕妄心自然明白，只是有些感触罢了。即使梁元无法看见，可他和王北北之间的牵绊却是无人可以插入其中的。他们的感情要多深厚，才能做到这样的地步。只是还是太可惜了。燕妄心感受到头顶上一只大手粗糙而温暖，不由得生出了一丝眷恋。他在很早就失去了父母，没有体验过亲情，感情淡漠而生疏，在洛阳身上他有那么一点想要倾诉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