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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汉家的小娇妻_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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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走了,邱柱准备回了,张嘴没吐出一个字,被旁边的严氏拉住了袖子,“四弟,艳儿说亲可是家里得大事儿,择日不如撞日,把二弟他们叫过来,大家热闹热闹?”

五房的人在,此时院子里就差了二房,照理说,严氏提议甚好,而灶房里的邱艳听着却不舒坦,一大家子,凑一起要坐两三桌,严氏算盘打得响,本想坐山观虎斗,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去,眼下计划落空,又拐着弯打秋风,叫肖氏过来,无非想看肖氏笑话罢了。

邱生不傻,何尝不明白严氏的意思,看向邱柱,犹豫道,“今日就算了,艳儿的亲事定在八月十六,到时候再请你们吃饭。”

肖氏被沈聪吓晕,醒过来得知自己丢了脸,又要指桑骂槐一阵子了,沈聪态度硬,他不能拖他的后腿,对二房,以后还是尽量避着。

邱柱点头,沉着脸,一言不发出了院子,严氏跟在身后,走出去拐进通向自家的小径了才和邱柱道,“四弟也是好面子的,沈家什么情形村里谁不知道?送银簪子银镯子,不能当饭吃不能当水喝,四弟让聪子送那些,往后,吃苦的还是艳儿。”

“四弟不是那样子的人,聘礼该是聪子自己备的,我瞧着他性子阴晴不定,可也算不上大恶之人,方才那些话别说了,免得和四弟生了嫌隙。”邱生不是注重虚礼的,提亲前,对聘礼之事男女双方多会商量,聘礼越重将来女子到了男方家地位也越高,这是村里的习俗,邱生打小疼邱艳,能给她选个恶汉,对聘礼,该是不看重的。

严氏心下撇嘴,嘴上赞同的应了声,不过,能叫肖氏好长一段时间抬不起头做人,沈聪那人,是个有本事的。

  ☆、第017章 想入非非

人全走了,邱老爹和邱忠将借来的桌子凳子抬了回去,和邱忠道,“待会叫上阿实阿勤两口子过来吃饭,一桌子饭菜,我和艳儿得吃到什么时候?”

邱忠一只手撑着桌子,一只手腋窝下夹着两根凳子,小径窄,邱生走在前边他在后边,垂眼只看得见桌面,摇头道,“不了,轮着老二媳妇做饭,这会儿该生火了,天儿不热,能搁上几日,你和艳儿慢慢吃。”

拗不过邱老爹坚持,最后,三房一家都过来了,四方桌能坐八人,邱老爹在边上加了根凳子,凑合着坐一块。

下午,沈聪上门提亲送了银簪子银镯子的消息不胫而走,来家里串门的人顿时多了起来。

邱老爹一大老爷们不好招待一群妇人,何氏又留了下来。

串门的人当中,数李氏态度最积极,邱老爹在院子里帮陈师傅打下手,一群妇人坐在屋檐下闲扯着,李氏也在,手里提着个针线篮子,斜眼道,“听说沈家上门聘礼重,没想着,艳儿还是个有福气的……”

邱艳半垂着眼睑,想到那个高大挺拔的汉子,面色绯红,随即,眼里又闪过一阵失落,他瞥了自己眼后便再未看过她了,邱艳自认为长得不错,为何他眼中,半点欢喜都看不到?

“哟,艳儿这神情,莫不是想沈家小子了,真是女大不中留哦。”李氏见邱艳红着脸,面色犹如雨后春水,波光潋滟,心里骂了句下贱胚子见着个男的就挪不开眼,嘴上却状似玩笑般的打趣道。

何氏端坐着,她不如严氏会说话,帮腔道,“小嫂子说的什么话,姑娘家面皮薄,提起亲事,不好意思罢了。”

本是打圆场的话,换做旁人不会多想,奈何李氏闺女没皮没脸不害臊跑到人屋里闹事人尽皆知,这话听在李氏耳里,成了何氏拐着弯作贱他她闺女,脸色立即不太好看起来,“听说沈家小子送了银簪子呢,咱家里穷,一辈子买朵绢花戴头上都舍不得,什么时候见过银簪子?邱生兄弟拿出来大家开开眼界如何?”

邱老爹帮陈师傅拉着墨线,闻言,抬眸不好意思道,“都是些寻常人家提亲送的那些,没什么好看的……”

邱生话还没说完,就被李氏哑着嗓门打断,“话不能这么说,寻常人家谁送得起银簪子,邱生兄弟拿出来我们瞅两眼就好,咱人多,还能帮你鉴鉴真伪。”

邱艳心底冷笑,最后一句怕才是李氏真正的目的,她垂着眼睑,脸颊微红,瞧得留意她的李氏心里又暗骂了句,真是个会勾引人的小妖精。

李氏起了头,附和的人多了起来,邱生一脸窘迫,一时不知如何应答。

“婶子,我爹向来好说话,您别为难他,婶子也说戴朵绢花都舍不得没见过银簪子,是真是假,您也认不出来啊。”邱艳嘴角噙着淡淡的笑,眼神灿若繁星,一脸懵懂。

李氏一下脸色僵硬。

她抽了抽嘴角,没料到邱艳会拿她的话搪塞自己,她自己都不认识真假如何辨别?可要顺着邱艳的话说,心底一口气又不顺,佯装笑了两声,“我眼皮子浅认不出来,这不还坐着这么多人吗?都说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总有人会分辨真假吧。”

邱艳抬眸,挑了挑眉,追根究底,一群人不过想看她的笑话而已,邱艳哪会如她的愿,这话换做别人她可能没法子反驳,而李氏,前些日子两人才在山里闹了一通,她自然不惧,反而嘴角笑意更甚,“我三伯母还在,婶子说这话委实不该,我爹真拿出来,不是叫我三伯母难堪吗?”

何氏可是邱艳亲伯母,人家都没介意银簪子是真是假,李氏一个外人眼巴巴的上前提这事儿,却是不妥当,村子里藏不住秘密,谁家芝麻大点的事儿都有人知道,上回山里,邱家人可说了,邱艳和刘家和李氏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李氏开这个口,明显想看笑话,至于笑话是什么,大家心知肚明。

一时之间,众人看李氏的神色变得隐晦起来。

何氏见她说话的时候到了,出声道,“沈家有心,簪子实打实的银的……”

李氏嘴角一抿,斜了何氏眼,阴阳怪气道,“是我眼皮子浅,想看看,不想艳儿还是个护食的。”

站起身,不忿的离开了。

见她步伐夹着怒气,邱艳学着她语调状似自言自语道,“家里就我和我爹,谁知道有没有人打其他主意?”

走出院门的李氏身形一僵,转过身,怒气冲冲的瞪着邱艳,质问道,“你什么意思?骂我居心不良?”

邱艳站起身,眨眨眼,无辜道,“婶子说的什么话,我随口说说而已,怎的您会这般想?”

李氏在村里向来是个来事的,在场的人谁不知道?不过心里都存了心思,想看看沈家送的银簪子到底是真是假,依着沈家家境,哪有钱买银簪子?多半是假的。

人就是这样,再眼红再看不起又按捺不住一刻好奇的心。

李氏冷哼了声,调转身子走了回来,一屁股坐在凳子上,也懒得继续和邱艳磨嘴皮子了,酸言酸语道,“沈家小子那种人,出门大家在行,讨姑娘家欢心却是不会的,我瞧着,什么银簪子银镯子,说得好听,肯定是假的,充充面子罢了。”

邱艳低头不言,不管真假如何,有胜于无,终究是沈聪对她的一份心意,而且,她瞧着盒子十分陈旧了,说不准是沈聪娘留下来的。

想入非非间,面色红得好似盛开的桃花,看在李氏眼里,心底又生出股无名火,“假的就是假的,难怪没脸拿出来,说出去真是丢咱村的脸,一个假的银簪子而已,就把你迷得晕头转向的,还有没有女儿家的矜持了?”

李氏一番话说得十分重了,女儿家不矜持,和家里长辈也有关系,何氏目光闪了闪,不悦道,“艳儿多大年纪?怎么不知羞了,你不依不挠左一句沈家小子右一句沈家小子,要艳儿怎么说?若非沈家上门提亲了,不知情的还以为你存了什么心思呢。”

何氏不懂说话,可她是邱艳亲伯母,李氏那番话明显不把她放眼里,当着她指骂邱艳没教养,她如何忍得下,她这时不说话,说出去,旁人也会埋怨她任由艳儿被一个外人欺负。

邱老爹也来了气,憋着火,脸色铁青,来者是客,又不好和李氏撕破脸,想着若沈聪在,一言不合直接将人扔出去了,哪有李氏说话的机会,想着,对这个女婿更是满意了。

李氏说的话的确过分了,邱艳小小年纪没了娘,邱老爹毕竟是男子,李氏方才一番话,可是拐着弯将邱艳几个伯母怪进去了,照理说,娘不在了,一些事儿该有几个伯母教导,李氏暗骂何氏没把邱艳教好,何氏怎么可能不生气。

这下,李氏是真的告辞走了,灰头灰脸的模样。

大家没见着沈家送的聘礼,心里多少有些遗憾。

私底下,关于沈家送的聘礼是假的在村里传开了。

过了两日,何氏娘家侄子在赌场欠了银子被人打瘸腿的事儿也在村里传开。

“那怪那日她那般护着那个小贱人,原来是有所图呢,哼,那个小贱人就知道勾引人,还不准人说,上回王家少爷不就被勾得没了魂儿?不要脸的下贱胚子……”小河边,李氏边搓衣服,边暗暗和旁边人骂邱艳。

不远处,何氏端着木盆,咬牙切齿的瞪着李氏,何家的事儿已经过去好些时日了,她那日过去帮邱艳的确存了心思巴结沈聪,无奈,沈聪饭没吃就走了,不想李氏拿着这事儿说事。

何氏目光怨毒,李氏脊背生凉,回眸,看清是她,不屑的嗤笑了声,“是艳儿三伯母啊,我记得阿实阿勤都成亲了,怎么洗衣服的活儿还要你亲自做?那样子的儿媳妇,换做我,铁定要好好收拾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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