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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汉家的小娇妻_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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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到一道探究的目光,沈聪并未理会,之后,场子里有事儿,他许多时候不能回家,沈芸诺去青禾村他心里踏实些,因而,邱艳叫沈芸诺去青禾村玩,他立即就同意了。

三个人,走得慢,到青禾村都快晌午了,在村头,沈聪停了下来,将手里的包袱递给沈芸诺,里边装了些铜板,以便沈芸诺用钱的时候有钱花。

“你住着,过些日子,哥忙完了,来接你。”耽搁了一日,再不去赌场,怕是乱了套了,往年,每每忙得脚不离地,他夜里就在赌场睡下,倒床就睡,没想过,沈芸诺在家会是如何害怕。

沈芸诺小心翼翼接过包袱,点了点头,瞥了眼边上看向其他地儿的邱艳,小声道,“哥哥,你和艳姐也说说话吧。”

沈聪为人冷,挂着笑说出的话也是冷的,邱艳性子好,沈聪该好好待她,往后,多个人照顾他,比什么都好,沈芸诺看得出来,邱艳心里是喜欢沈聪的,喜欢一个人,什么都表现在了脸上。

沈聪摸摸她的头,看向听着声后绷着身子的邱艳,淡淡点了点头。

沈芸诺往前走,在一棵树下停住,蹲下身,捡了根树枝在地上胡乱画着。

“我会照顾好阿诺的,你不用担心。”邱艳低头,望着自己鞋子,青色的鞋面,绣着桂花图案,针线毛了,瞧着有些乱,上边粘了根枯草,她抬起两只脚,拿鞋面磨着,初始,她最喜欢这双鞋,花纹复杂款式新颖,可瞧了沈芸诺给沈聪做的衣衫,她便不觉得这双鞋好看了。

突然,眼前多了双手,粗糙修长的手指,握着只手镯,银色镯子没有款式,光溜溜的一圈,他伸着手,将镯子塞到了她手里。

他的指尖泛着凉意,刮到肌肤,叫她往后缩了缩,和掌中温热的镯子,冷热截然相反。

明明,镯子该是凉的,而凉的却是他的手,镯子,却带着些许温暖,她记着,他从怀里掏出的镯子……

“不用”邱艳抬起头,将手里的镯子还给他,急急解释道,“上回,你不是给了个盒子吗?”

他送的聘礼丰厚,她不好意思再收他的礼。

沈聪挑眉,并不接,嘴角噙着愉悦的笑,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这镯子没多大的用处,你让邱叔拿去当了,银子你收着,用钱时拿出来周转。”说着,又掏出几个铜板塞到她手里,完了,低头看她。

邱艳愣住,随即红了脸,羞愧得无地自容,她以为,那是送她的礼,没想着自己想多了。

也是,无功不受禄,他凭什么给她东西。

握着镯子,只觉得烫得厉害。

沈聪促狭,很快,又敛了情绪,神色如常道,“你走吧。”

邱艳不解,眼里尽是迷茫,顺着他清冷的目光看去,见村里有人出来,明白过来,匆忙的将镯子放入怀中,这一幕,被那些人瞧见了,转身又该胡言乱语,说三道四了。

“我走了。”仓促丢下一句,邱艳转身小跑离开,在他跟前丢了脸,她哪有脸慢慢和他道别。

两人还没成亲,站在那边耳鬓厮磨,不太好。哪怕,她有点喜欢以及期待那种感觉了。

到树下,三个妇人到了跟前,笑着和她打招呼,“艳儿,这是谁啊?”指着蹲在地上的沈芸诺问邱艳。

沈芸诺身子一紧,人被邱艳拉了起来,“是我妹妹,婶子出村呢……”

邱艳神色淡淡,村子里嚼舌根的人多,对方明显故意问她,想叫她面红耳赤不好意思,她偏生不叫她们如愿。

错身时,邱艳凑到沈芸诺耳边小声说了两句,并未理会跟前的妇人,妇人撇嘴,瞅着不远处一脸阴冷的男子,吓得止住了呼吸,不敢再嘀咕半句。

念着邱艳今日会回来,邱老爹哪儿没去,将前些日子从地里背回来的杂草拿稻草捆成一小把一小把,听着院子传来脚步声,抬眸,不是邱艳和沈芸诺是谁。

“你们回来了,进屋坐,聪子没来?”

邱老爹身上蒙了层灰,并未上前,朝邱艳身后瞥了两眼,没见着人,心下失落。

邱艳拉着沈芸诺,笑道,“没,他有事忙去了,阿诺来咱家住几日。”

领着沈芸诺回屋,放下包袱,这才折身出来,听邱老爹道,“早上莲花来过,让你去山里挖野菜,我让她下午再来。”

邱艳点头,侧目,问沈芸诺记得莲花不。

沈芸诺点了点头,陌生的环境,心里仍然是害怕的,缓缓道,“记得。”莲花,看她的眼神没有恶意。

下午,邱老爹要去田里放水,蓄肥,过几日,该撒稻种了。

邱艳提着篮子,和沈芸诺去山里挖野菜,并未叫上莲花。莲花性子大大咧咧,说话易招来人,沈芸诺胆子小,人多了会害怕。为此,邱艳特意绕开平日人多的地方,领着沈芸诺从小径上山。

山里野菜多,下午了,比不上早晨的鲜嫩,胜在干燥,不怕湿了裤脚和鞋面。

午后的山林静悄悄的,偶有几只欢快的鸟儿飞过,邱艳听沈芸诺介绍路边的野菜,声音清脆悦耳,邱艳心底欢喜,转过身子,盯着沈芸诺娇好的侧颜,如实道,“阿诺,你懂得真多。”

她在村里长大,挖野菜,多挑寻常几样,其他,在她眼中,都是杂草,不能吃,割回家晒干当柴烧,听沈芸诺解释后,她蹲下身,掐了枝上边的嫩叶,抬起头,举着手里的野菜,“这个真能吃?阿诺若喜欢,咱掐上边的叶子回去,晚上吃。”

沈芸诺抿了抿唇,低下头,未再做声,邱艳见她突然沉默,以为她害羞了,多掐了些放进篮子,直起身子,指着里边道,“我们往前走,还有许多这种野菜,多掐些。”她没有吃过,倒是村里养猪的人家上山割猪草时,会割这种。

光影斑驳,两人走走停停,沈芸诺心细,手指灵活,掐菜的速度快,半个时辰,篮子已装得差不多了,邱艳眉梢尽是喜悦,“晚上,让我爹给你烙野菜饼,可好吃了。”转而一想在沈家吃过的饺子,语声一顿,她想沈芸诺烙的饼味儿只怕会更好吧。

低头看自己的手,掐野菜,指缝中混了浆,手黏黏的难受,弯腰蹲下身,手拽着草叶,用力摩挲两下,妄图将多余的浆擦干净。

村子里的人都是这么做的,草不仅能擦手,也能擦鞋上的泥,下雨天,鞋上泥多了,在院门外小路边野草上一擦,跟简单洗过似的,她也是瞧邱老爹这般做,才学的。惊觉差不多了,抬头,余光扫过一处白,顺着望过去,顿时喜笑颜开,轻声道,“阿诺,你瞧瞧草笼子里有什么?”山里草长得快,这些日子,不到割草囤柴的时候,更是杂草丛生,若不是她眼睛尖,只怕会错过这些好东西。

阿诺弯下腰,顺着她手指望过去,青绿的草丛中,有一枯黄的草窝,隐隐露出一片白,她自然知道那是什么,山林有野鸡野兔,这该是鸡蛋无疑了。

“阿诺,你等着,我进去瞅瞅。”顺手将篮子放在地下,双手刨开两侧的枝桠和草,邱艳走了过去。

沈芸诺眼神一眨不眨,软软提醒道,“小心有蛇。”天儿热,蛇虫多,尤其有鸡蛋的地儿,想着这个,她害怕起来,捡起地上的一截树枝,凝重道,“艳姐,先敲打敲打,别遇着蛇了。”

邱艳满眼是蛋,听了沈芸诺的话才反应过来,心里也打了退堂鼓,见沈芸诺递给她树枝,一只手握住,弯腰,在四周拍了拍,确认没动静后,才继续往里边走。

“阿诺,有七个蛋,晚上咱有口福了。”掀开衣衫,小心翼翼的将蛋放在衣服上,一只手托着,走了出来。

她小时候会和村里的孩子结群来山里找鸡蛋,掏鸟蛋,男孩女孩都有,年纪大了,要帮着家里干活,要懂得避嫌,三四年不曾来山里找鸡蛋了,不曾想,今日运气好,被她遇着了。

村里的孩子喜欢来山里,挖野菜,偶尔也会有妇人捡着蛋,不过她只顾着掐野菜尖儿,草笼子里有蛋她也没留意。

沈芸诺也笑,笑容如山里盛开的野花,好看地很,邱艳跟着笑,拉过旁边篮子,将篮子里的野菜拿出来一些,把鸡蛋放进去,村子里眼红妇人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藏起来最好。

这时候,远山的山林传来妇人们的说话声,邱艳蹙眉,快速的将蛋规整好,把野菜放在上边盖住,“阿诺,咱回家。”小心翼翼拎起篮子,脸上灿烂无比。

经过田野,几朵花开得正艳,红色的花骨朵,缱绻着花蕊,邱艳来了兴致,“阿诺,咱把花儿摘了,插在桌上的竹篓里,好看又好闻。”这几朵花,她前天还来瞧过,亏得没叫人摘了。

沈芸诺扬着笑,朝前边走了两步,就听不远处传来道尖锐的女声,“天杀的,谁捡了我家的蛋,我早上就一直守着,还特意摸过,这会儿,蛋就没了,谁造的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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