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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汉家的小娇妻_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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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聪挑着担子,懒得敲门,才一脚踢开了,听到邱艳的惊呼声,他僵硬了瞬,即可又敛了心神,哟黑的脸上竟有一丝红晕,奈何被晚霞罩了去,“忙完了,我会修好的。”

取出扁担,将麦秆顺着栅栏摆好,挑着担子又出了门,身形挺拔如树,叫邱艳挪不开眼。

忙完地里的活儿,吃过晚饭,天儿擦黑了,沈聪提出告辞,邱老爹眼神微诧,“家里有多的屋子,你还是留下,明早再回。”沈聪今日过来帮忙赚足了目光,至少,村里人皆知道沈聪干活是个踏实的,至少肯来邱家帮忙,礼数上再周到不过。

“不了,我明早再过来,家里没人,不放心。”沈聪身上的衣衫还湿着,邱老爹让他脱下来也不肯,没想着他还要家去,想了想,道,“你明日忙自己的事儿去,田地的活我来就是了。”沈聪来回跑,几日下来身子怕吃不消。

说着话,去柴房抱了一把麦秆,又捡了几根棍子递给沈聪。

“邱叔,用不着,还看得清路。”皓月当空,借着月色,不一会儿就到家了,举着火把费事儿,“阿诺还待在这边,等田地的活儿忙得差不多了,我再接她回家。”

邱老爹点头,带人消失在远处,他才回来,看向刚修好的木门,摇头叹息。

出了青禾村,沈聪步伐就慢了,手扯着后背衣衫,往后拉扯两下,紧皱着眉头,快速家去,站在门口,听里边传来说话声,沈聪抬脚踢了两下大门,很快,门从里打开,“聪子哥,你回来了?”

沈聪不言,屋里燃了油灯,几人皆没歇下,沈聪冷着脸进了屋,扫过面色郁郁的几人,“怎么不早点休息?明天没事儿了?”

刀疤愤懑道,“今日就该将张三撂了,瞧他往后还敢造次不,真以为老子怕他不成?”话完,屋里鸦雀无声,刀疤心知自己惹了事儿,戛然而止,但眼里依然不服气。

“那根凳子谁扔出去的?你们好生想想,前前后后的想。”走了一路,沈聪汗流浃背,先回屋换了身衣衫,脱衣服时,才感觉后背一阵阵疼,目光陡然一冷,今日之事,孰是孰非,还没个结果呢。

再出来,屋里安安静静的,沈聪从容不怕坐在凳子上,不紧不慢道,“说说看,凳子谁扔的。”

刀疤张了张嘴,他当时只想揍张三一顿,哪会留意凳子,恶狠狠看向其他几人,李杉不自在,举手道,“不是我。”

“不是我。”

……

一圈下来,有两人没吭声,沈聪直直看向二人,韩城舔着笑,骆驼低着头,见沈聪面色抑郁,隐怒不发,骆驼忐忑不安的举起手,“好像是我。”

边上,韩城松了口气,他素来多个心眼,混乱之际,身边有人抓起凳子追出院子,那人,还真是骆驼,至于为何凳子飞到院外砸中小孩,他是不知晓的。

他不敢说谎骗沈聪,骆驼不招,他也会承认的。

得知真是这边的人,沈聪蹙眉,如鹰隼锋利的目光紧紧盯着骆驼,看得他低下头,小声道,“昌安踢中我膝盖,一时来气,抓着手边的东西追了出去,不想,力道重了,会打着院子外的孩子。”

刀疤也没想到会是骆驼,满心以为遭了算计呢,听了这话,沉道,“缩头乌龟,打了人转身就跑,他卫洪教出来这种龟孙子,下回老子见着昌安一回揍他一回。”

沈聪手搭在桌面上,有一搭没一搭瞧着,眉头紧锁,“当下,是如何将这桩事遮掩过去。”伤着孩子惹了众怒,于赌场名声不好,往后,去村里要债,怕会招来更多事儿。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一个人不可怕,一家人不可怕,可怕的是一村人。

沈聪话说完,屋里又安静下来,他们受了伤,张三他们也没讨着好处,刀疤道,“有什么好遮掩的,人是骆驼打伤的没错,若非张三他们藏了人拦着不让老子们收债,又怎么会闹出这茬,明日,老子去镇上找卫洪……大不了鱼死网破……”

李杉当即附和,“对,我也早看顺风那边的人不爽了,上回,在镇上败坏咱赌场的名声就算了,竟明张目胆和我们作对,大不了,跟对付顺心那边一样,将顺风也端了……”

沈聪斜着眼,似笑非笑,李杉心里打鼓,声音低了下去,“聪子哥,你说,接下来,咱怎么做?”端了顺心赌场皆是那边人不自量力暗算刀疤,害得刀疤差点死了,若想对顺风出手,还得有合适里的理由,否则,木老爷那边不好交代。

“你和刀疤有心气,明日就去顺风,拖着卫洪来见我。”沈聪语速低缓,刀疤和李杉悻悻然低下头,凭着他们,哪有胆儿对抗顺风一帮人,死不打紧,以卵击石,死得太不值了。

“骆驼,明天去明月村找里正,看病抓药的钱,咱给,不过事出有因,前后,也要解释清楚了。”骆驼伤了人,该负责的他们不会落下,然而,也不会白白便宜卫洪,捡了好名声。

刀疤愤愤不平,动唇想说些什么,被身后的罗城拉住了,伤着孩子,传出去,于赌场名声不好,客人若都跑去顺风赌场,木老爷会怪罪他们,沈聪这样安排,合情合理。

骆驼点了点头,抬起头,一脸敢作敢当,“明日,聪子哥将我交给里正,要打要杀随意他们处置。”

听他说起这个,刀疤又来气,“聪子。”

沈聪淡淡瞥他一眼,顿时,刀疤闭了嘴,一圈打在木桌上,“妈的,来日张三落在老子手里,看我怎么弄死他。”双方井水不犯河水,卫洪他们挑衅,已让刀疤按耐不住,这回,张三算是踩在刀刃上了。

“我自有主张,先回屋睡觉,罗城,你明天和骆驼一起,脑袋转快点。”从怀里掏出个钱袋子扔在桌上,“里正今日放过大家,既往不咎,你们也莫要再挑事。”声音掷地有声不容人置喙,刀疤不情不愿点了下脑袋。

大家回屋了,刀疤留下和沈聪说话,眼神闪过担忧,“你身上的伤怎么样了?”村里人怒气难平,里正打了沈聪三棍子,别看里正上了年纪,力道却不小,他担心沈聪出事。

“不碍事,这几日,去村里小心些,多叫些人,别再闹事。”沈聪声音低沉,面色稍霁,刀疤与其他人不同,两人打小就认识,他担心刀疤急性子,落入圈套尚且不知。

刀疤站起身,手搭在他肩头,绕过腋下扶着沈聪站起身,“我记着了,青禾村没什么闲言碎语吧?我瞧着小嫂子人不错,往后,外边的事儿交给我,你安生过你的日子就是。”

听他有戏弄之意,沈聪懒得费唇舌,打水洗完澡出来,隔壁屋里传来响亮的鼾声,此起彼伏,他扬了扬眉,推开门,几个大老爷们垫了张凉席,躺在地上,害得他下脚的地儿都没了,走出一步,逢李杉翻身,差点绊倒他,沈聪毫不犹豫的在他小腿上一踢,李杉蹭的下爬了起来,目光犀利,看清是沈聪才放松下来,“聪子哥还没睡?”

“阿诺不在,你们去隔壁屋睡,睡地上像什么?”

“不碍事,阿诺妹子屋子收拾得干净整洁,我们五大三粗,哪好意思,哪儿睡不是睡?”说完这句,李杉又躺了回去,推了推身侧的汉子,“旁边些,挤着我了。”

沈聪无奈,床上睡了刀疤和骆驼,他躺在边上,侧身,望着清明夜色,暗暗琢磨着今日之事,张三不过卫洪养的一条狗,没有卫洪的意思,绝不敢和他们对着干,明日,他还要去镇上瞧瞧。

月亮爬上树梢,柔柔照着一屋子横七竖八的男子,院子里,尽是一声高过一声的打鼾声,仿若草丛里的蛐蛐,聒噪不停。

翌日一早,邱艳早早做好饭菜,清晨露水重,昨晚,送沈聪出门后邱老爹又去了田里,极晚才回来,邱艳想着让邱老爹多睡会儿,并未叫醒他,她做饭,沈芸诺喂鸡,天边,太阳露出金灿灿的脑袋了,邱老爹才从屋里出来。

开口第一句便是,“聪子来了没?”

沈芸诺正打水洗脸,回道,“没了。”语声刚落,院外就传来沈聪的声音,邱老爹喜不自胜,推开门,见沈聪身后还跟着五人,心虽疑惑,嘴里缺没问,招呼着大家进屋。

“我叫他们过来帮您干活,之后场子里还有事儿。”沈聪轻描淡写解释了两句,见沈芸诺躲进了灶房,心知是害怕了,转身叮嘱道,“你们在门口等会儿,我和阿诺说两句话就出来。”

刀疤会意,笑呵呵朝邱老爹拱手,顺便介绍身后的人。

邱老爹招呼大家进屋坐,又问他们吃过早饭没,刀疤挺着胸脯道,“吃过了,邱叔您回去忙您的。”

家里早饭简单,想着从山里捡回来的鸡蛋还有几个,邱艳煮了给邱老爹补身子吃,正端这碗,就见沈芸诺刷的下躲进了屋,面露惊恐,又听院子里传来说话的声音,邱艳安慰她道,“那是你哥的朋友,不会伤害你的,洗了脸,准备吃饭了。”

此时,门口传来沈聪的声音,如清晨山间的鸟儿,微微带着沙哑与困意“阿诺。”

邱艳转过身,见沈聪低低叫了声“艳儿”,邱艳面色绯红,佯装镇定道,“你来了,吃过早饭没,准备吃饭了。”

“吃过了。”见沈芸诺不如他想象中害怕,心里松了口气,“你和艳儿待着,刀大哥他们在院子里,我领着他们去地里干活了。”带刀疤他们过来,也是想早些干完活忙自己的事儿,邱老爹一个人,田地活忙下来身子怕吃不消,他身强力壮,能分担的自然多分担些。

见沈芸诺点头,沈聪才转身离开,问邱老爹拿了锄头和镰刀,问了有哪些地儿,拎着扁担,几人闷声不吭出了院子。邱老爹一脸欣慰,草草吃过早饭,提着稻种去了田里,继续撒种。

村里猛地出现一帮人,又是沈聪带来的,众人不安,问邱老爹打听,才知是过来帮忙干活的,心下羡慕,嘴上却不表露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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