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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汉家的小娇妻_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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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再插秧,秧苗离田久了,影响长势。

邱老爹简单和沈聪说了两下,叫他拿着末端的线,将木棍插在有标记的石头边,自己牵着线走到另一头,紧了紧线,捆了几圈竹棍,插在田里,和沈聪解释,“插秧的话,沿着这根线,别出去了。”各家各户为了不让自己吃亏,插秧时,秧苗顺着以石头为记号为区分来的。

两人配合默契,肖氏站在自家田里,心头如被泼了一坛醋,酸得厉害,邱生不肯借粮食给她,拖延两日,收回来的麦子少了一成,肖氏将一切怪罪到邱生身上,想着,如果不是邱生问她还钱,村里人担心借了不还而不肯借给她。

撇撇嘴,举起锄头,继续挖田,别人家都插秧了,她家还在挖田,往年,花点银子请有牛的人家帮忙犁田不觉得有什么,今年,邱铁说什么都不答应,让自己挖,透露出今年想把借邱生的银子还了。

六百多文,家里哪拿得出来,邱铁是疯了不成?那笔银子,她想清楚了,大不了撕破脸老死不相往来,总之,银子肯定不会还的,邱生要骂就骂,她死活不还,不信,邱生还能上门打她一顿又或者找人威胁她不成?

这时候,肖氏没想到沈聪,待沈聪真领着人上门要她还钱,吓得她差点晕死过去,不过这乃后话,暂且不提。

沈聪和邱老爹在田里忙,院子里,邱艳见着沈芸诺也高兴得很,估摸着山里雾气散了,邱艳带沈芸诺去山里捡菌子,路上,耐不住嫉妒心作祟,有意无意打听珠花和沈聪的事儿。

沈芸诺不认识村里得人,侧着头,细细望着邱艳,看得邱艳心虚,面色绯红,忙岔开了话,“咱上山晚,不知还能捡到不,记得小的时候,村里人传山里有野兽,会吃人,那段时间我爹拘着我不肯来山里,年纪小,我爹越不让做什么,心里越想做,和莲花柳芽一块,叫上村里几个堂哥堂弟,成群结伴往山里走,非但没遇着野兽,反而捡了不少鸡蛋和鸟蛋,口口相传,渐渐,来山里的人才多了起来。”

听她顾左而言他,沈芸诺打量周遭几眼,努力回想和珠花有关的事儿,最终一无所获,闪着晶亮的眼神,如实道,“听莲花姐说过珠花,阿诺没见过,哥哥也不认识。”

看她神色认真而严肃,邱艳反而愈发不好意思,“不认识就算了,我随口问问,阿诺,这事,别告诉你哥哥好不好?”

沈聪对她是何想法她还不知,若因着芝麻大点事儿捕风捉影,沈聪还以为她容不得人小肚鸡肠,邱艳不想沈聪如此看她。

“好,我不会和哥哥说的。”

邱艳会心笑了笑,“阿诺真听话。”

谁成想,冤家路窄,在山里会遇到珠花和方翠,感觉沈芸诺身子往后缩,邱艳不敢逼她,挡在她身前,温声和两人打招呼。

两人见着她,反而跟见鬼似的,吓了一大跳,吞吞吐吐道,“邱……艳,你来山里做什么?”

  ☆、第06章 -07-19

邱艳盯着二人略未发白的脸,冷哼道,“山又不是你家的,为什么我不能来,你们鬼鬼祟祟干什么呢?”珠花和方翠凑堆准没好事儿,邱艳不由得想起莲花与她说的,明眸冷冷扫过珠花涂抹得嫣红的脸,愈发觉得其中有猫腻。

二人惶然,尤其,邱艳目光如炬,好似能看穿她们心底想法似的,忙低下头,搅着手里手帕,方寸打乱,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默契的低下头,相携着往山下走,邱艳冷喝声欲问个明白,两人始终垂着脑袋,经过她身边,更是走得快,手臂撞到邱艳,邱艳双眉轻蹙,反手拉住珠花,扭头,却见珠花的视线盯着她身后的沈芸诺,一脸巴结讨好。

“你就是阿诺吧,沈聪的妹妹,我之前见过你呢,你可能不认识我了。”珠花搓着手,眼神谄媚,走在前边的方翠也停下来,转过身,不解的眼神询问着珠花,随即,上上下下打量着沈芸诺,眼神顿时晶莹透亮,泛着盈盈绿光,激动的转回来,伸手欲拉沈芸诺,“阿诺,是你啊,也是我没认出来,认得我不?我是你翠姐……”

邱艳一怔,盯着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两人,好似自己最珍贵的东西被她们觊觎了似的,牵着阿诺往前走一步,心头极为不悦,这种不悦中还含着隐隐怒气,“阿诺,别理她们,咱继续往山里走。”暗道,珠花果然是没皮没脸的,方翠也不是什么好人,不由得想起柳家姐儿,方翠最好被她娘卖出去才好。

片刻,心里无名火才消了不少,沈芸诺乖巧的跟在她身后,谁知,两人置若罔闻,珠花和方翠追了上来,缠着沈芸诺问东问西,沈芸诺瑟缩着身子,靠在邱艳一侧,双手紧紧抓着她的衣衫,邱艳斜眼,瞪了二人眼,语气不甚好,“干什么呢?”

珠花向来瞧不惯邱艳,没少背地说邱艳的坏话,还是第一次,邱艳凶她,她不敢反驳,拉着脸,也是恼了,平息半晌,尽量软着声音道,“我和阿诺妹子说说话,来者是客,你让阿诺妹子跟着你上山挖野菜,像什么话?”矫揉造作的语气,叫邱艳浑身哆嗦了下,见珠花面露鄙夷之色,邱艳心里的火蹭蹭往外冒,珠花故作低姿态无非想取悦沈芸诺背后的沈聪,撇了撇嘴,“要你管。”

抓着沈芸诺的手继续往山里走,顺着小路,去了往年常常生菌子的地儿,果然,遇着刚冒出脑袋的菌子,其中,还有些在地里,捡菌子多了,邱艳有经验,光秃秃的泥土,松软的往上冒着,下面肯定是还没冒出头的菌子,双手轻轻刨开上面的一层土,欢喜的只给沈芸诺看,“阿诺,咱中午有菌子吃了。”

沈芸诺也笑,蹲下身,小心翼翼的掐着菌子,轻轻往上一带,后边,珠花和方翠也惊呼起来,拍马屁道,“阿诺,你可真厉害,你喜欢吃菌子,我给你找。”说完,有模有样的四处找起来,邱艳身形一僵,盯着沈芸诺水润的眸子,若有所思,半点欢喜都没了。

四处都是杂草,珠花双手拂开过膝的草,眼神四处搜寻着,不知珠花运气好还是怎么,竟真的给她找了朵大的菌子,邱艳心里不是滋味,动了动唇,想劝沈芸诺被搭理二人,一瞧就是没安好心的,甚至,邱艳后悔带沈芸诺来山里了,早知遇着两人,在家里待着就好。

珠花笑着递上手里的菌子,打卷的叶子上残着露水,滴落在珠花脸上,脸上的胭脂散开,露出原本肌肤的黄,邱艳挑了挑眉,拉了拉沈芸诺的手,示意她别接。

果然,沈芸诺害怕的躲在她身后,额头贴着她后背,害怕极了,邱艳心情大好,脸上不免得意,“阿诺怕生人,你们还是自己吃吧,我和阿诺再找找。”如愿看珠花脸上的笑渐渐收敛,邱艳又慢条斯理补充道,“珠花,你脸上的胭脂散了,一块黄一块白一块红的,瞧着怪吓人的,赶紧回家照照镜子吧。”

珠花嘴角抽搐两下,抽回将在半空的手,转身,问方翠脸上的妆容是不是花了,得到方翠点头后,惊叫起来,牵着方翠急走,嘴里骂骂咧咧的,沈芸诺勾了勾唇,低头,对上沈芸诺清明了然的目光,微微一笑,佯装镇定道,“阿诺,她们是坏人,以后别搭理她们。”心里不由得想到,珠花怕是真看上沈聪了,如此迂回的法子都想得到,忍不住往深处想,珠花半夜翻沈芸诺家的栅栏怎么办?

依着沈聪清冷的性子,不管男女,都讨不到好处,琢磨透了,又高兴起来,之后,两人再去找菌子,要么被人捡了,留下新鲜的泥土印迹,要么杂草太深,什么都看不清。

树影斑驳,点点光洒在沈芸诺脸上,透着轻轻暖意,邱艳一时看呆了,若沈芸诺敞开心扉不畏生人,该会有许多男子愿意娶她吧?山里看不清日头,篮子装得差不多了,邱艳才和沈芸诺家去。

沈芸诺生火,她做饭,捡了两样篮子里的野菜,又把菌子洗了,和蛋调在一块,准备做菌子蛋汤,做好饭菜,仍不见沈聪和邱老爹回来,邱艳站在门口,朝着田地的方向大喊了两声,朦朦胧胧听到回复后才止了音,扯了扯自己喉咙,干得厉害,问沈芸诺,“你吓着没有?”

见她摇头,邱艳满脸是笑,把碗筷摆放好,等沈聪和邱老爹一回来就开饭。

不一会儿,院子里传来脚步声,邱艳欣喜不已,站在门口,凝眸看向沈聪,却在见着他手中的菌子时,笑意僵住,抿了抿唇,道,“爹,您回来了?准备吃饭了。”又故作不经意的问沈聪,“哪儿捡来的菌子,比我和艳儿找得都大呢。”

邱老爹放在手里的线,抬眸道,“哦,你们也在山里捡着菌子了?”

邱艳点头,心里不太痛快。

邱老爹仔细将菌子的来历说了番,“路上遇着珠花和方翠,说在山里遇着你们,听阿诺说喜欢吃菌子,强把手里的菌子塞给我。”邱老爹没有和珠花方翠打过交道,却听说了不少珠花和邱长胜的事儿,他心底看不起珠花,今日打招呼后,发现珠花性子实诚得很,不像那种会来事的,邱老爹也不知发生什么事儿了。

沈聪将菌子放在石阶上,看桶里有水,简单的洗了洗,和屋里的沈芸诺说话。

田里事情多,吃过饭,邱老爹让沈聪去屋里睡会儿午觉,以免中暑,沈聪不言语,垂着眼,在凳子上坐了两刻钟,听旁边屋里,邱艳和沈芸诺说话声渐渐小了,思忖番,兀自去了田里,在家从没睡过午觉,多少年都习惯了。

邱老爹不过去茅厕一趟,又抱了两捆柴出来,屋里不见了沈聪影子,猜测沈聪约莫又去田里了,欣慰的同时又暗含自责,走之前,就该和沈聪说好,顶着火辣辣的太阳,身子怎么承受得住?接着,邱老爹也去了田里,远远的,空荡荡的田野里,弯腰干活的身形格外惹眼,邱老爹暗叹了口气,缓缓走上前,和沈聪道,“不是叫你在家歇会儿吗?太阳毒,小心中暑了。”说话间,邱老爹跟着下来田,中午的田野,水暖暖的,邱老爹坐在发烫的凳子上,慢慢弯腰。

“邱叔,您在树下歇会儿,别累着了,我一年到头没有午睡的习惯,在屋里闲不住才来田里打发时间,您快上去歇着。”树下,又没有回家吃饭的汉子,等着挖田,犁田要银子,人多得人家舍不得那点银子都会自己挖的田,邱老爹一个人实在忙不过来,年年都让别人帮忙犁田,给银子完事。

肖氏中午也没回家,靠在树荫下,和村里妇人东家长西家短,一眼望去,田里就两干活的背影,亏得沈聪天不怕地不怕,再过些时日,田热了,看他还敢这么拼命不?

将沈聪努力干活看在眼里,言语间,说邱老爹坏话的人也少了,都夸他找了个好女婿,前些日子帮忙割麦子,如今又来插秧,亲儿子都不为过,和这话和肖氏说了,肖氏反驳道,“你看上人家聪子,也要瞅瞅聪子看不看得上你家闺女,别看人名声不好,眼光可高着呢。”

意味不明的回答,叫周围妇人来了精神,直起身子,问肖氏,“你的意思是他还是挑三拣四的性子,寻常人家看不上?”

肖氏嗤笑声,低低道,“你们也不想想,我四弟手里田地多,膝下有只得艳儿一个闺女,百年后,那些田地不是沈聪又是谁的?有了几亩田,谁还敢提他当年偷鸡摸狗的事儿?”沈聪当时也是个孩子,竟有胆量带着妹子分家过日子,这几年,手里没有田地,可屋子是有的,靠偷鸡摸狗过日子,送来的聘礼有银簪子银镯子,目的可想而知。

这会儿,肖氏才知道沈聪的厉害,不管钱从哪儿来的,讨了邱老爹欢心比什么都好,现在付出多少银子,以后加倍的收回来,这笔账,怎么都是沈聪赚了。

经肖氏一说,众人恍然大悟,看沈聪的目光,愈发耐人寻味,不知谁说了句,“他心思如此深,咱哪是对手,以后,更不敢得罪他了。”

你一言我一语,不知何时,田埂上走来两个妙龄少女,穿着身鲜艳的衣衫,脸上涂了层厚厚的脂粉,指甲燃了丹红,猛地下,众人没认出来,听声音,才认出是珠花和方翠二人。

珠花中意长胜的事儿在村里不是秘密,偏偏,长胜和莲花说了亲,年纪稍微大的妇人脸上闪过揶揄,“珠花,你们怎么来了?瞧瞧,这脸蛋白的,婶子都快认不出来了。”

珠花手里捏着巾子,瞥了眼田里干活的汉子,满面通红,娇滴滴道,“婶子,我和翠翠随便走走,这会儿了,你们怎么在这边呢?”声音软绵娇柔,听得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有好事的妇人也疑惑起来,“珠花,长胜家去了,可不在,你怕是白跑一趟了。”

众人哄笑声,珠花无地自容,气得跺脚,“长胜哥都说亲了,婶子怎么还拿他打趣我,陆婶子和莲花妹妹听到了还以为我做什么丢脸的事情了呢。”拖足了长音,听得旁边树下的男子翻身坐了起来,眼珠子一眨不眨的盯着珠花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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