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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汉家的小娇妻_第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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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花自认为有两分姿色,殊不知这副恨不得将家里家缠万贯全戴在身上的德行愈发使得面容丑陋不堪,她拍拍脸颊,笑盈盈走了过去,珠花面朝着她,见她皮肤白皙,不描而黛,不粉而饰,小脸白里透红,明眸善睐,眼底闪过丝怨毒,有意前倾着身子,胸口往沈聪身上蹭了蹭。

“不要脸。”邱艳心里骂了句,大步上前抓着沈聪手臂往后拉,嘴里学着珠花的语调,娇滴滴道,“聪子,和珠花说什么呢,来来往往人多,别又闹出轻薄的事儿,对有夫之妇下手,不好听。”

邱艳嘴里轻哼声,但看沈聪低头瞥了她眼,她心虚,轻轻拉了他两下,催促道,“聪子,快走吧,阿诺还等着呢。”

果然,沈聪回眸瞥了眼路上的阿诺,缓缓点了点头,看着珠花,语气平静,“我对卫家的事儿不感兴趣,你找不着诉苦的人,我可以帮你在卫洪跟前提一提。”

珠花脸色大变,“沈聪,我……”

“你什么你,都嫁人了还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不要脸。”邱艳多少摸清楚沈聪性子,从他三言两语中便能听出他对珠花的态度,不耐烦,因而,她才敢出口和珠花对骂。

珠花恶狠狠瞪她眼,邱艳挺了挺胸脯,毫不客气瞪回去,“看什么看,不守妇道。”她本就不是个好欺负的,上回珠花和沈聪躲在竹林后的事儿她还没找她算账呢,还来找沈聪,她是正房,珠花算什么?

沈聪挑了挑眉,并未出声呵斥邱艳,被她拉着往路边走,珠花气得在原地跺脚,拖长了音,软绵绵道,“沈聪,你瞧瞧她。”

“不要脸。”邱艳气得不轻,转过身,目光冷厉,她眼中肖氏便是个不要脸的,遇着珠花,才只一山更比一山高,珠花不要脸的程度都能和地里的泥媲美了,一层又一层,哪怕挖口井下面还是泥,珠花的脸就有那么厚。

“沈聪……”珠花提着裙摆,左右扭着身子,像是撒娇,邱艳恨不能上前扇她两耳光,气鼓鼓道,“聪子,走,别理她。”

任由她拉着,沈聪似笑非笑,连沈芸诺瞧着这幕都忍不住笑出了声,邱艳丝毫不觉着脸红,朝沈芸诺道,“阿诺别看了,别侮了自己眼睛,卫洪连一个娘们都管不住。”

这几日,她和沈聪同进同出,关系如蜜里调油,猛地瞧着珠花,可谓是新仇加旧恨。

“艳儿,我觉着你醋味还挺大。”沈聪被她用力拽着,失笑道。

邱艳回眸,余光瞥着珠花款款而来,深吸两口气,抱怨道,“你不是说我是正房吗,对付水性杨花的妇人,用得着好脸?”这话,沈聪说过两回,第二回是沈聪和她去隔壁村买肉,遇着来村里走亲戚的姑娘,直勾勾盯着沈聪看,挪不开眼,她心里气愤,沈聪原话便是,“你是正房,瞧谁不满意,上前甩个耳刮子,谁都不敢说你什么,自己一个人生闷气,不是和自己过不去吗?气坏了身子,对方怕高兴得捂嘴偷笑呢。”

她想想也是,对方恬不知耻,她有什么好气的,怎么着也是让对方气坏身子才好,想着寡妇在村里多年,膈应多少人,农忙时,打着帮衬名义为寡妇办事儿的,都没安好心,家里正房娘子气得病了,不也照样挽留不住汉子往寡妇那儿跑?

她和沈聪说起寡妇的事儿,对寡妇,邱艳感情比较复杂,不管寡妇为人如何,从没伤害过她和莲花,沈聪却道,“我瞧着你说的陈寡妇倒是个有趣的,至于那些偷偷生气,躲在暗地骂人的妇人反而是个蠢货,一个巴掌拍不响,她们气陈寡妇勾引人,也要能管住自己相公不去招惹陈寡妇才是本事儿。”

邱艳细细琢磨他话里的意思,也是,寡妇虽然一个人生活,但是从来没主动招惹过村里的人,都是那些汉子不洁身自好,半夜自己去找寡妇说事。

一来二去,有了首尾,寡妇不过为了口生计,同为女人,何苦为难对方呢?

在家的几日,邱艳也会和沈聪耍小性子,他都依着她,故而,刚才她才敢拽着沈聪往回走。想明白了,邱艳嘴里默默念着不气不气,找话和沈聪说,分解注意,问道,“爹呢。”

“先回家了,走吧,我们也回了。”沈聪牵着她的手,示意沈芸诺走前边,珠花迈着小步过来,拉扯沈聪的衣角,沈聪微微蹙眉,扭头,面若冰霜,吓得珠花一怔,随即松开了手。

沈聪又才和邱艳继续往前走,侧目问邱艳,“不生气了?”

“不气了,你怎么不打她?”沈聪不是个温和的性子,方才面露不耐,却没动手,邱艳想到这点心里不痛快,若是换做男子,只怕沈聪早就动手了。

沈聪噗嗤声笑道,“当我是什么,一言不合就动手打人,她是卫洪的人,暂时不想动她,不过,你这话倒是提醒了我,下回,她再这般拦着,你可以动手打人,我一个大老爷们不好和妇人计较,你则不同。”

邱艳嘴角抽搐,反问道,“我打不赢怎么办?”

“不是还有我吗?”

“你不是不和妇人动手吗,她又是卫洪的人。”邱艳问道。

沈聪握着她的手,笑意渐浓,“不管谁的人,打我媳妇就是不对,管她男人还是女人。”

听了这话,邱艳心花怒放,谁说他不会甜言蜜语了,光是这话能让她高兴好一阵了,仰起头,脸上笑靥如花,“好,下回我打得她满地找牙。”

沈聪失笑,“好。”

将二人对话听得一清二楚的珠花面如死灰,望着渐行渐远的身形,男子低头轻声和女子说话,眼里满是宠溺,女子言笑晏晏,小鸟依人,这画面,怎么瞧着怎么刺眼,恨不得上前推开女子,顶替了她的位子。

她和卫洪成亲不假,在外边,她风光无限,回到家,冷冰冰的,甚少能看到卫洪的身影,她和卫洪感情最好的那会儿都不曾如邱艳和沈聪。

下午,肖氏来了,拉着邱艳东家长西家短,有肖氏帮忙的事情在前,邱艳耐心陪着肖氏,和肖氏打了十多年的交道,邱艳心底甚少心平气和和肖氏坐下来说话,可能心里感激肖氏,竟觉得肖氏为人有趣的很,性子贪婪爱占小便宜,可也有可取之处。

傍晚,里正带着村里一帮人气势汹汹而来,邱艳拉着沈芸诺躲回了屋子,走出来,听清楚里正的话后冷笑不已,村里汉子受了伤,里正竟想逼着邱老爹离开村。

“你素来主意大,都是一个村的,竟然打断了人腿,连自己亲侄子都不放过,我青禾村没有你这种人,收拾东西走吧。”里正双手抄在背后,昂着头,态度清高。

邱老爹和沈聪刚回家,听着这话,不满道,“里正图什么大家心知肚明,为何不把你的心思堂堂正正说出来?”

里正不搭理邱老爹,抬手叫人把邱老爹轰出村,沈聪在边上站着没动,大家有所忌惮,站着纹丝不动,里正冷冷的看向沈聪,“这是我青禾村的事儿,与你一个外人无关。”

沈聪嗤笑声,“人是我手底下的人打伤的,里正怎么说和我无关,再者,我爹的事儿,我不管谁管?”沈聪站在边上,干了一天的农活,脸上不显丝毫疲惫。

里正皱眉,恶狠狠道,“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真以为我青禾村的人怕了你不成?”

“青禾村人多,谁都不放在眼里我清楚,不过,我就奇了怪了,里正把气撒在我爹头上无非为着那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人,他们运气好,遇着我,手下留情,如果去其他村,可能不只是断脚这么简单,保不准连命都没了,真以为赌场的钱是天上掉下来的?”沈聪慢条斯理,语气缓慢,“都是老实的庄户人家,没有指使,哪会去别人家打打杀杀……”

沈聪话一半留一半,往人群里看了两眼,“奇怪,怎么不见我三伯母,勤堂兄不也受了伤吗?”

里正心下感觉不太好,果然,沈聪的话说完,在常的人面露怯意,何氏都没过来,他们瞎掺和什么,里正召集他们过来无非想把邱老爹撵出村占他手里的田地,和他们不是同路的,细想沈聪话里的意思,如果不是卫洪指使的,大家怎么会平白无故去沈聪家,得罪他这尊恶佛。

论起来,都是卫洪的错。

梳理清楚了其中关系,大家一窝蜂散开,来时扛着锄头兴致冲冲,离开的时候步伐踉跄,战战兢兢。

剩下里正,他脸色苍白,为何选傍晚,便是认定沈聪拿他们没有法子,却不想,被沈聪扭转了局面。

“里正,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你好自为之吧,青禾村里正的位子,我瞅着你是坐不久了。”他早就料到会有今日,没想着出头的人会是里正,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里正面色一白,“你……”

“我什么,里正要留下吃饭不成?”

人来得快走得急,邱艳和沈聪在灶房洗菜,说起这事儿气愤不已,“莲花与我说,我还不太相信,没想着,他们竟然真的要逼着我爹出村。”

“没事儿了,我瞧着里正也到头了,亏得上回你二伯母压制住三伯母。”沈聪不吝啬称赞肖氏,不过,貌似算不上称赞。

说起肖氏,邱艳感慨道,“二伯母在村里多年,懂的东西不少,下午我瞧着阿诺笑得合不拢嘴呢。”肖氏说话没个忌讳,好的坏的都往嘴里说,其中,少不得提起何氏,邱勤在家里养伤,邱勤媳妇没日没夜伺候,心中怕是对何氏存着怨恨,何氏和李氏关系也不如之前。

“往回你心里存着偏见,瞧她哪儿都觉得讨厌,心里没了排斥,更能看到对方身上的长处,?。”沈聪坐在凳子上,帮着洗菜,邱艳蹲下身,修长的睫毛颤动两下,“那你觉得我的长处是什么?”今日的事情后,邱艳想知道她在沈聪心底是怎样一个人,一旦听他说过情话,就迫不及待的想再听些。

沈聪抬起头,咧着嘴,露出一排整齐白洁的牙齿,反问道,“你能有什么长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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