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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龙法则_第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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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这样,对我们太不利了,所以吞吃兽就是为了这个而存在的,它活着的目的就是为了不停地吃,”艾洛斯由衷地感叹,“它太能吃了。”

  “可是……这样整个希尔铎不是都会被吃掉吗?”拉里感觉到了这次的谈话有点不对劲,在关于“我方”和“敌方”的问题上,不过他现在更关心要吃掉他们的东西,所以直接问这个问题,“它不停地吃,不会撑死吗?”

  “噢,有召唤师控制的话就不会撑死,”艾洛斯回答说,“不过我也见过一些失去控制的家伙,它们真的吃的太多了!”

  “然后呢?”

  “它们把自己吃掉了。”艾洛斯回答。

  这个回答冷酷地让拉里一下子反应不过来,“把自己吃掉了?”

  “是啊,”艾洛斯忧郁地回答,“它们就是这么没有节制的家伙,所以你大概能明白我们遭遇到了什么样的东西吧?当然了,这吃吞吃兽的等级不是那些打扫战场的家伙,我想,它多少有一点智商,知道该怎么先融掉结界。”

  拉里这会儿终于明白,他们面对的是什么样的东西,脸色苍白地看着艾洛斯。

  艾洛斯拍拍身上的尘土站了起来将精灵的斗篷披在身上,抬头看了看:“已经差不多了。”

  “什么……?”拉里抬起头,他们头顶透明的蛋壳已经裂开了一条缝隙,酸雨已经顺着缝隙落了进来,滴在羊毛毯子上,一下子腐蚀出了一个大洞。

  拉里忽然有个恐惧的念头:“它是……怎么进食的?”

  “它没有嘴,”艾洛斯轻声说,虽然他不是负责打扫战场的那个,“它吸食液体,它只吸食肉类的液体,如果我们是一棵树或者一根草的话,就不用怕它了。”就像结界外面正遭受着酸雨的树木草地,它们一点事也没有,但是依附在它们身上的那些虫子啊,小动物啊,恐怕早就变成液体,流进了吞吃兽的嘴里。

  蛋壳终于碎了,而卡米拉也没有回来,放眼看过去,白茫茫的一片,雨点很密,几乎看不到尽头。既然那家伙能弄出一场酸雨,那么面积肯定小不了,这只高级别的吞吃兽肯定小不了。

  “陛下?”拉里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艾洛斯拉近怀里,一滴雨堪堪地落在他赤裸在衣服外面的手臂上,一阵钻心的剧痛让拉里的头上一下子冒出了冷汗,但是他咬着唇没有发出声音,陛下讨厌噪音。

  他吸了口冷气,低头看自己的手臂,手臂上已经腐蚀出来一个洞,没错,一个洞,那里的血色深深浅浅,几乎可以望到白森森的骨头了。

  “陛下!”拉里发现他的国王陛下将他整个人都笼在怀里,精灵披风在他身边飞展开来,但是披风不是用来干结界的事的,它只是用来隐匿气息的,虽然对酸雨有一定的抵抗,但是过不了多久,他们就会暴露在雨中。

  而现在,艾洛斯脖子以上的部分已经暴露在酸雨中了。

  可是,奇怪的是,与自己不同,雨丝滴落到他的金发上,在发端汇聚起来,最后承受不了重量而滴落,整个过程中,那雨点就好像是正常的雨丝一样,仿佛跟落在自己手臂上的雨不是同一种一样!

  拉里想挣扎站着起来,不管怎么样,他都不能让国王陛下为自己遮住这种酸雨。

  “别动,我已经没力气抓住你了,”艾洛斯虚弱地说,酸雨落在他身上并不是一点影响也没有,他感觉到它正在吞噬,吞噬那些拉里看不见的力量本质。虽然他已经被封印了,但是这种封印因为撒克洛这个新手,所以有不少的漏洞与不足,这些弱点足以让他自己解开封印了,所以他才能在短短的几个月里完成对封印的攻击。而现在,吞吃兽正在吞吃他几乎要汇聚成型的力量。

  这样的一只下级魔兽对他造成的侮辱,简直让艾洛斯如火煎烧,而那种无力与挫败更让他感到痛苦与耻辱。他曾经傲慢地睥睨众生,而现在却卑微到在被一只吞吃兽折磨,这简直让他生不如死。

  他忽然想起一位长辈曾经说的那些话,不过那时候,他认为那是在老年痴呆症的情况下才会说出来的话。

  他说:“有一天你就尽尝耻辱,那种困境会让你的尊严荡然无存,你的傲慢一无是处,但你会知道,这也是漫长生命中的一部分,你会觉得生不如死,但是却不愿意真的去死。”

  那时候艾洛斯想,不会有这么一天的,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我宁愿真的去死,也不愿意活着遭受耻辱。

  可是现在,真的到了这么一天,他一点也不想去死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变得很想见撒克洛——那个黑发的男人强吻了他,怎么的也该揍他一顿出出气才像样啊。

☆、第六十二章

  撒克洛已经换了好几匹马了,没日没夜的飞奔让这些可怜的坐骑差点都脱力而死,幸好沿途的驿站有完好的马匹提供。

  这会儿撒克洛觉得如果自己真的是魔神的话,最好一下子“呼啦”一下出现在艾洛斯身边,传说中的魔神不是都能做到这种样子的吗?可令人沮丧的是,他的那部分关于魔神的力量只有偶然出现那么一点端倪,大部分时间,他跟人类根本没有什么区别。他会饿,会疲惫,会头疼也会有想要得到的人。

  在撒克洛成年受洗的时候,他的父亲曾经带他去了一区的教会,那里庄严而肃穆,宽敞明亮的大殿里满是各种宗教壁画,他一边看一边走,最后停在一副漆黑的画面前,困惑不已。

  带着他参观的是一名年老的主教,他的年纪已经不适合在教区从事教育引导活动了,教皇让他在这里养老,因为父亲以前在他的教区呆过,所以这次由他来陪伴自己。

  “这是什么?”他问。

  老主教温和地微笑着回答他的问题:“这是黑暗。”

  撒克洛困惑地仰头看着正面墙壁的黑暗,最后得出结论,“是哪个画师画的,他也太偷工减料了,你们付了多少钱给他?”

  主教缓慢地摇摇头:“这不是画师画的,是希尔铎刚成立的时候的教皇画的,唔,有一些年头了,他说这就是魔神。”

  撒克洛那时候感叹着说:“那样……可真够简略的。”

  “据说那位教皇……曾经很接近魔神,我不知道这是不是抽象画的一种,”那位主教说,“不过,大家都因为尊敬那位教皇而留下了这幅……也能叫做画吧。”

  撒克洛好奇地看着,这是一种很奇怪的颜料,它能吸收光线,所以在远远的地方看来,这副画就像一个黑暗的角落,里面甚至蛰伏着一些奇怪又不怀好意的生物。

  那副画给他的印象深刻,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现在想起了这个。

  大概是奔波的路很无聊吧。

  最可恶的就是财政大臣,没跟他说他们是用精灵的马匹,等到他跑了一天多才明白过来,这样追都追不上,肯定是用了精灵的马匹,可恶当时没一个人提醒他。

  荒郊野岭的地方只能用普通的马匹了,这样的速度让他大打折扣。

  一想到那个人即将遭遇到的危险,就恨不得长出翅膀来。撒克洛皱了皱眉头,他想起那个人曾经在他怀里,毫无反抗能力,他柔弱地如同一个普通的人类,与他的呼吸重叠,可又傲慢到睥睨天下,他实在不敢想象他会有挫败的时候。

  为什么不等等他,却想要一个人独自上路!难道他认为那些精灵比他更值得信赖?他有些恼怒,但又不希望艾洛斯真的遇上什么危险。

  等他看到艾洛斯的时候,惊讶地站在原地。

  他冲进酸雨里的时候,他的坐骑在几分钟内就被腐蚀地一点骨头也不剩,他惊讶地站在那里,看着那匹坐骑连嘶喊都没发出来就死了。

  酸雨落在他的身上有点痒痒的感觉,但是并不疼,他在进入这条官道的时候,看到有人受伤坐在一边的路上,他的脸被雨淋到了,皮肤都不见了,眼球也被腐蚀掉了,正在一边呻吟着。

  即使是这样,撒克洛在听说了有类似艾洛斯的队伍往这里走以后,就义无反顾地跑了进来。

  他困惑地抬起头,酸雨没有对他造成任何影响,至少现在没有什么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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