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罗斯男神追妻记_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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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尼古拉斯笑了笑,说:“看着吧,我能证明,雪花的重量。”

  瓦西里歪过头,看着专注的哥哥。窗外银色的天光洒在尼古拉斯脸上,他深褐色头发下的绿眼睛闪闪发亮。漫天飞舞的雪花,落下斑斑点点的阴影,从他红润的脸庞上一闪而过。

  突然,一根很大的树枝“咔嚓”一声从窗外那棵白桦树上断落了,瓦西里吃惊地支楞起脑袋,张大了嘴巴,看着掉落在雪地上的树枝。

  尼古拉斯看看壁炉上的时钟,在本子上计算起来,好一会儿,他停下笔,一本正经地对瓦西里说:“亲爱的瓦夏,你觉得雪花没有重量是么?那么我告诉你,当雪花落到第8865220片时,它们把树枝都压断了。”

  ……

  飞机爬升到了巡航高度,飞得平稳起来。瓦西里睁开眼睛,幼年的经历他大多忘记了,唯独这件事他却记得非常清楚,8865220这个数字也一直印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瓦西里的心思又转到那个姑娘身上,他不知道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往他的心上洒雪花的,或许从他们第一次在机场见面时就已经开始了,当她眨着笑成新月一样的弯眼睛对他说“sorry”时,他的心里已经扬起了一场漫天大雪!

  雪花究竟有多重?他不可能知道!他只知道她在他的心上洒了第8865220片雪花以后,若无其事地拍拍双手,潇洒地转身走了。只留下他一个人,看着自己的心像断裂的树枝一样,坠落、沦陷!

  瓦西里翻出随身包里这次论坛的《参会手册》,在“staff”一栏里找着每一个性别为female的名字,虽然他没有找到任何名叫“ajia”的人,但他却对一个拼写为“qinqing”的名字产生了感觉……他曾经听到过她的朋友们叫她“qq”冥冥中,他觉得,qinqing就是aji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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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莫斯科的豪华公寓,瓦西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打开电脑,登陆k,查找名叫“qinqing”并且所在地为上海的人……在看到她头像照片的一刹那,瓦西里瞬间明白了什么叫做“失而复得”,她就是ajia,他找到她了!

  他毫不犹豫地向“qinqing”发出了好友申请,然后就痴汉等家婆般,等着系统跳出“申请通过”的消息。

  但好几天过去了,好几周过去了,qinqing一直没有通过他的好友申请,瓦西里已经把她k上仅有的两条状态看了又看,但她似乎将这个账号遗弃了,一年前申请了账号以后,她只发了两条无关痛痒的状态,就再也没有登陆过。

  人,真是一种奇怪的动物,越是爱不到那个想要爱的人,就越是想要爱她。

  瓦西里失去了与秦晴的一切联系,反而越发抓心挠肝地思念她,他常常对着电脑看着秦晴的头像发呆,心里纳闷为什么曾经的陌生人,突然之间竟成为了他的整个世界?

  还有,为什么她的重量会夜夜压在他的胸口,有时,甚至会使他在梦中狂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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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年后,当他们在一片萧瑟凄凉的墓地里再次面对面时,瓦西里将哭成泪人的秦晴拥进怀里。他用尽浑身的力气搂着她,似乎不把她搂死,简直对不住过去一年里自己为她流露过的悲伤!

  ☆、第21章 我们来了

  一年后的2012年11月。

  我坐在上海飞往莫斯科的航班上。

  这是我有生以来经历过的最长的黑夜,飞机凌晨一点从浦东机场起飞后,已经一路向西飞越了十个小时的黑暗,我低头看看手表,北京时间中午十一点半,而舷窗外却是如墨的黑夜。

  我的心情就跟舷窗外的景色一样,灰暗而凄凉。

  一路上我都无法入睡,自从失去了庆宇的消息后,我一到晚上就会特别矫情,而这个向西跨域五个时区的夜晚又是这样的漫长……简直是要将我逼疯啊!

  我紧闭着眼睛假装睡着,可心里却在翻江倒海。我失恋了,不,或许确切的说法是我爱的人对我失联了。他辞掉了工作,搬离了住所,关停了电话……他并没有遭遇任何不幸,他的微博时常登陆,qq也经常上线,只是,无论我在网络上怎样呼唤他,他就是不再理我。

  很多天以后,我终于相信他是没有勇气当面告诉我分手的决定,而用这种突然从我的世界里消失的方式来摆脱我。我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虽然我有时的确脾气不好嘴巴也不饶人,但他不是一直标榜爱我就是爱我的全部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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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段记忆:

  我和庆宇并肩走在夜晚的江边,我挽着他的手臂,将头靠在他的肩上。

  “他们都说我是个奇葩,”我娇嗔地说:“还是三千年一开花的那种奇葩。”

  “你不是奇葩……”庆宇转过头朝我温柔地一笑,随后他停了下来,揽过我的肩膀,亲吻着我的额头,“你是我的瑰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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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将头换到另外一边,努力将涌到眼底的泪水咽回去。那些曾经的浪漫甜蜜此时已经成了巨大的讽刺,言犹在耳,时过境迁。我慢慢睁开双眼,调整着呼吸,强迫自己别再去想他。暗黑的舷窗映出我模糊的脸庞,我静静地注视着窗外的黑暗,就像看着我无法逃离的悲伤的深渊。

  突然,飞机猛地一颤,随后剧烈地抖动起来,而原本黑暗的机舱中,也突然亮起了灯光。美丽的空中小姐神色紧张地出现,沿着过道快步走过,提醒着大家系好安全带。

  旁边的萌萌和周语都被惊醒了,她们一边随着机身抖着身体,一边将座位两侧的安全带拉过来扣上。

  “怎么回事?”萌萌问。

  我赶紧调整情绪,避免让任何人看出我的悲伤,然后耸耸肩膀,玩世不恭地说道:“在三万英尺高空的一个铁管子里,还能遇到什么好事?十有八九是乱流吧……”

  话还没说完,一股巨大的力量通过安全带将我们猛地向下一拉,我清楚地意识到这是飞机在急速下降,可能真的遇到麻烦了!过道上还未来得及走回座位的空中小姐脚下一个不稳摔倒在地,机舱里的灯光灭了一半,剩下的一半也在忽明忽暗。

  “啊!”萌萌大喊。我心头一紧,望向舷窗外,可是窗外漆黑一片,除了随着我的视线抖个不停的半个月亮,其他什么也看不到。

  所幸下落没有持续多久,飞机就又开始爬升了,但机身依旧摇晃颤抖,萌萌紧紧抓着我的手臂,说道:“我就知道,老天爷赐给我美貌和财富的同时,还给了我聪明的大脑是有原因的,他想提前毁灭我!”

  周语一边抖着身子一边说:“要我说,坐俄罗斯的飞机真心不靠谱,切尔诺贝利事故就是这帮俄罗斯人搞出来的,安全性有黑历史啊!”说完,她将一串佛珠拿在手里,开始闭着眼睛扒拉珠子,嘴里还念念有词。

  “o,mygod!我还不想死啊!我不想死啊,我还没结婚啊!”萌萌开始歇斯底里地哭喊起来。

  念经的周语被她吵烦了,皱着眉头望着我:“qq,说句话!”

  我侧过头目光淡然地瞥了她们一眼:“抱歉两位,在这样的时刻,我真的不准备说话了,我只想静静坐在这里,让我的一生在脑海里一一闪过!”

  “啪!”我们座位顶上的氧气面罩落了下来,萌萌被吓呆了,竟然停止了哭泣,一动也不动了。我自己带好面罩,又赶紧拉过她的面罩给她套上,隔着面罩劝她:“别难过,往好的方面想,明天我们的名字就能上报纸头条了。”

  “给我闭上你的乌鸦嘴!”周语终于忍不住吼了我,但她的吼声隔着面罩听上去有些瓮声瓮气。我翻翻白眼,将头靠在椅背上,任凭飞机将我抛上拉下。

  我的淡定不是装出来的,我现在一点儿都不怕死,跟无休无止的心痛相比,死亡不但干净利索而且一劳永逸。

  不过,我们注定命不该绝于此机。经过一番有惊无险的颠簸,飞机还是在莫斯科平安着陆了。伴随着机舱里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萌萌擦干眼泪开始兴奋地自拍。我默默穿好粉蓝色的羽绒服,取下随身的行李,催促着周语和萌萌,随着人流朝外走。

  走出机舱门,一片雪花飘到了我的脸上,我抬手将它轻轻拂去,同时张圆了嘴巴轻轻惊叹了一声,吐出的呼吸瞬间就变成了一片白雾。我深深吸一口凛冽而清新的空气,一种错觉向我袭来,仿佛此时的自己走进了一个巨大无比的冷冻箱,所有的一切,都因为覆盖了一层冰冷的寒气而显得非常不真实。此时天还未亮,放眼望去,整个机场除了跑道以外,到处都覆盖着冰淇淋般的皑皑白雪,或黄或白的灯光映照在上面,一层冰冷澄净的莹光。

  走在我前面的周语一缩脖子,说道:“莫斯科真冷啊,都下雪了!”

  我点点头表示同意:“是呀,冷得我都激凸了。”说完,我用膝盖顶顶她的屁股,催促她快点走下舷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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