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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天后_第107章

无奈排第七Ctrl+D 收藏本站

李吉儿脸上露出胜利般的笑容:“只是上楼看看,谈不上伤情面。”

说着李吉儿再次拉开陈娇,鬼迷心窍一般走上了南楼的六角亭阁。陈娇站在她身后摇摇头轻出了一口气,站在原地没有再跟上去。

风吹铃响,轻粉的帐幔在风中飘舞,然而雕梁画栋的亭阁内并无一人。

“长嫂满意了吗。”

怔愣的李吉儿僵硬的回过头对上陈娇愠怒的冷眼眸子,她不由自主打了个寒战。

“阿娇妹妹,我……”

李吉儿此时如梦方醒,悔得连肠子都青了,彻底得罪了陈娇她以后的日子恐怕就不好过了。

“来人,送世子夫人回去!”陈娇转身下楼亲自打开大门对门外的侍女厉声吩咐。

门外李吉儿的侍女纷纷侧目,看到陈娇冷着脸都不敢造次,依她之言进屋向李吉儿行礼道:“夫人,我们回去吧……”

李吉儿心中震惊,心说明明看到两个影子怎么竟然没找到人。可她虽心有不甘但毕竟不敢再怎么样,走到门口陈娇身边面有愧色,软言道:“妹妹,长嫂刚才多心了……”

“长嫂还是先回去吧,我的屋子不想留多事之人!”

陈娇逐客令下完转身回到屋里砰的一声关上了大门。

真是惊出一身冷汗,看来手段也不是那么容易玩的,为了让李吉儿欠她这个大人情,陈娇这次也下了大本了。

定了定神陈娇舒了口气走进卧室,在鲛珠琼帐床旁站定,抬手一把揭开床上的轻罗锦被,只见刘彻一手枕在头下一手搭在身上,样子轻松闲适的躺在她床上,薄唇边还挂着饶有兴趣的淡淡坏笑。

“你这个嫂子也挺有意思。”刘彻眨眨眼眼风轻云淡的笑说,“要是真让她在你床上看到我,啧,不知道她会不会认出我这个皇太子啊。”

  ☆、第87章 天子病危

陈娇不理刘彻的戏言,扶着床边的纱帐坐了下来。

想起刚才的事也确实够捏两把汗,倘若李吉儿没有怀疑亭楼却怀疑床上,那陈娇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发现刘彻的一刻。

“阿娇,你怎么这么紧张。”刘彻见陈娇敛眉不语有些出神,就单手撑起身体半坐起来凑在她身边道,“就算她看到了又怎样,知道我是谁她也不敢向外宣扬一个字。”

陈娇轻轻叹了口气,心说太子殿下你还真是心宽,就算李吉儿这张刻薄嘴不漏半个字,你拍拍屁股回宫走人,我还要跟她在一个屋檐下久住,侯府就那么大她可受不了李吉儿绩效讥诮的目光。

其实陈娇这次也是兵行险招,若李吉儿没发现刘彻到来的蛛丝马迹便罢,若她发现了,陈娇大着胆子赌她会跑到楼上一探究竟。

平日在堂邑侯府陈娇冷傲难伺候,李吉儿霸道也不好惹,两个人因为顾忌着体面井水不犯河水,李吉儿不会讨好陈娇,陈娇也不会吃饱了撑的去拉拢李吉儿,但堂邑侯府未来的女主人和支撑陈家政治地位的皇后之间的关系就会始终不远不近的僵着,李吉儿没有远见不顾及家族荣誉,陈娇却不能这样,这堂邑侯府说白了还是姓陈不姓李。

还好陈娇这一回赌赢了。李吉儿自找麻烦“摸了老虎屁股”,她再怎么不灵光也怕惹急了长公主的爱女引来暗中报复。不过陈娇可没那么肤浅,眼下景帝的身体已经强弩之末,政治变革一触即发,现在为收拾李吉儿分神一点意义都没有,倒是正好可以利用她惴惴不安的心思,让李吉儿收敛气焰乖乖的走到自己的这边。

什么事都不能急在一时半会,往后的日子还有的过呢。

“我只求你别再变着花样不老实了,太子殿下。”陈娇将“太子殿下”四个字加重了语气,对刘彻算是一种无奈的劝告。

“来看看你就是变着花样不老实么?”刘彻有点委屈,抓住陈娇的手力气恰到好处的揉拧,软软的,柔柔的,很舒服。

“你有本事偷着来就别爬墙。”陈娇到底拿刘彻的示弱没办法。

单是这句话让刘彻欣喜不已,他素来知道陈娇对他口硬心软,这句话等于是默认了他的到来。刘彻心中喜不自胜,还要再说几句好话哄哄陈娇,门外却又传来了大寒的声音。

“禀告翁主,时日不早了,赵姑娘请您移步。”

陈娇和刘彻都明白你,这是张骞换着办法提醒刘彻应当回宫了。

刘彻不悦的一偏头有些烦闷道:“往日在天禄阁读书怎么不见日头这样短,张骞也太小心了。”

陈娇心知张骞也是为刘彻着想,瞄了刘彻一眼好言劝道:“往日你若想留下也不难,瞒着下面人见过我阿爹阿娘便是,只不过今日你本就是偷偷溜出来的,还是早点回去吧。”

刘彻瑞凤眸一亮,听陈娇跟他说话时将父亲和母亲称作阿爹阿娘便知陈娇没拿他当外人,高兴起来也不计较提早回宫的事了,高兴道:“阿娇,那你何时进宫来?”

进宫也不能明目张胆的去见他啊……不过依着这位小祖宗,她在家中他都能偷溜进来,若是进了宫他来私会更是如鱼得水的方便了。

“若有机会过几日我去给外祖皇太后和天子舅舅问安。”陈娇也怕刘彻偷偷出宫被人发现又要生出祸端,好言好语还是希望他早些回去。

“那你可不能食言。”刘彻笑起来,明眸皓齿分外惹眼。

陈娇亲自将他送出院门,命小雪送刘彻和张骞走角门出去,门外又早有显星领命带着四名堂邑侯府的护卫送刘彻回宫。

这事之后陈娇一连两月也没有入宫,她的母亲虽是长公主可毕竟是出嫁女并不会经常入宫。待张骞送来刘彻几封书信催促之后陈娇终于决定入宫拜见窦太后和天子。然而也就是她入宫的第二天未央宫就发生了天大的变故。

久病已见痊愈的景帝忽然病重,病情急转直下宫内外十数位太医均束手无策,就连以姚翁为首一向神通广大的术士们都毫无办法。

“都是怎么说的?”低沉而缓慢的声音从窦太后的口中发出又多了一分庄重。

景帝寝殿的大宦官牛黄门战战兢兢卑躬屈膝的跪在地上小声道:“陛下的病是春寒淤堵,心火上涌,焦下……”

“好了,哀家不是要听这些。”窦太后有些生气的打断他,沉郁的声音里又多了一分苍凉,“跟哀家说实话,御医的意思,哀家的启儿还有多少日子。”

牛黄门跪在地上冷汗湿透了深衣,他的双臂微微发着抖,面如菜色:“回,回太后,陛下的病……恐怕,就在这一两日了。”

窦太后对这些说辞早有准备,可是当宦官说出“一两日”的时候她硬朗的身体还是晃了一下,稳住身形后半合双眼紧紧握住了龙头拐杖。

陈娇站在她身后马上快步上去,先侍女一步扶住了窦太后。

“不必,哀家还受得住。”窦太后缓过神摆手示意陈娇不必扶她。

陈娇乖巧的低头退回原地,眼看自己的外祖母一声轻叹缓缓的走进内室。

寝殿内室里光线昏暗,即使是在天气阴郁的白天,朱雀灯也燃烧着十二碗豆火。

“启儿。”

窦太后在侍女的指引下走进屋子,宽大的龙榻旁刘彻正跪坐着聆听景帝有气无力的教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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