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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师_第4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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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外的声音,杨瓒隐约听到几分。

  感激之余,默默望着屋顶,覆上颈间,不禁满面“悲怆”。

  这种夙愿得偿,该高兴还是找个墙角哭一场?

  美人关难过,古人诚不欺我。

  悲怆半晌,忽忆起耳边那声“四郎”,杨御史僵住,很不争气的石化,心跳指数直线飙升。

  人言玫瑰有刺,哪里晓得,牡丹才真的扎人。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哪个说的?

  站到面前来,保证不打死!

  正德元年,八月甲戌,江浙卫所忽调动十余艘兵船,往两省交界处,缉拿海匪。

  同日,南京镇守太监傅容、浙江镇守太监刘璟及司礼监少丞刘瑾,联合向南京刑部、大理寺和都察院发难,言有证人证词,证实三法司录罪囚情不遵严法。

  “罪重者妄纵,罪不实者重责。”

  “当重审者十一人,可矜疑者十五人,应免枷项者五人。有罪不问,重罪轻罚者,二十三人。”

  关押在刑部大牢的戴铣,即在名单之内。

  闻狱卒告知,戴铣沉默许久。其后面北而坐,满面俱是悲色。

  世态炎凉,人情冷暖,入狱期间俱有体会。

  “构陷罪名,讥吾私结海匪,与薏苡之谤。含冤抱痛至今,恩师不问,旧友断义,同僚反谤,仰赖内宦方得冤屈昭雪,何其痛哉!”

  戴铣的话,很快传入刘瑾等人耳中。

  刘公公冷哼一声。

  见过不识相,就没见过这么不识相的。

  为一个言官洗冤,以为咱家乐意?

  不是杨佥宪吩咐,咱家管你是谁,住上十几二十年,由你去悲哉痛哉。

  

  第一百一十四章 朕不是傻子

  

  刘公公出马,联合南京镇守太监傅容,浙江镇守太监刘璟,向南京刑部发难。私下里,更同魏国公府达成协议,南京三法司被逼到悬崖边,只能干瞪眼,半筹不纳,丁点没有办法。

  “戴铣私结海匪,并无实据。”

  刘瑾没有亲至刑部,而是遣刘玉传话。

  “谢十六已落网,不日将押解京城,经刑部审讯问斩。现今,为断此案,钦差特许,可先于宁波府提审,得其口供,真相即可大白。”

  “许光头麾下俱被擒拿,戴府内搜出的书信,是否出自海匪之手,可一一核对笔迹,自见真假。”

  “举发之人藏形匿影,销声敛迹,至今不露面,足见其心孤意怯,不敢当面对质。”

  “戴铣曾递密信至都察院,为何无人提及?案卷之内仅言不法,前后多有矛盾,经不起推敲,实站不住脚。”

  同为都察院出身,刘玉自然晓得,该从何处下手,才能斥得对方体无完肤,左支右绌,无法应对。

  “钦差南下,奉天子命肃清浙海。戴铣履险犯难,拼死举发包庇海匪之人,有匪躬之操。非但无罪,反而有功!”

  “南京三法司不赞其功,不究实情,反听信一面之词,斥其勾结海匪,押入大牢,岂非可笑至极!”

  在神京时,刘玉被文官集团抛弃,罢官还乡,险些累及子孙。

  在象山时日,常对月独坐,回忆前半生,怆然泪下,更觉郁愤。

  愤意不得纾解,行事性格亦发生变化。

  满朝之上,再无可信任之人。继续前路,犹航断港绝潢。与其坐困终老,累子孙不得进仕,不如结交厂卫,另辟蹊径,为天子尽忠。

  故而,刘玉摇身一变,甘为刘瑾幕僚。

  得杨瓒书信,知晓信中之意,当即出谋划策,并自告奋勇,往应天府传话办事。

  “刘公公放心,草民必竭尽所能,将事情办得妥当。”

  刘玉已无官身,功名于他亦无用途。

  同宦官结交,不比同文官共事,称呼之上,自然发生变化。

  对于刘玉的知趣,刘瑾十分满意。

  心下思量,如果此人一直如此,回京之后,不妨在天子跟前说几句好话,不能重新启用,也能挂个名。日后儿孙科举,不至被仇家拦了路,不得晋身。

  主意既定,稍微漏出口风。刘玉即使不感恩戴德,为儿孙前程,办事的劲头也会更高。

  见到南京官员,刘玉姿态谦逊,话语却是咄咄逼人,直将南京刑部尚书气得脸色铁青。

  都察院几位御史狠狠磨牙,与之相讥,都被当面喷了回来。

  面对手握证据,战斗力满值,豁出去的前御史刘大人,即便被喷一脸口水,叮得满头包,脸色数变,也只能抖着手指,无言可以驳斥。

  最后,只能眼睁睁看着,任由刘玉一番折腾,大摇大摆走进刑部大牢。

  “可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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