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妇重生向善记_第20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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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她之所以会用“湖石老人”的雅号在朱家卖画,那就是她和朱家大小姐的一段渊源了,朱大小姐好手段,将湖石老人包装的神乎其乎,只不过二人约定了种种条约,其中一条就是水仙儿得保证一辈子不能将自己就是湖石老人的秘密说出去,否则按照二人签订的契约,水仙儿得赔偿奇珍斋的所有损失。试想想也能想的明白,文人雅士或附庸风雅的达官贵人以收藏名人隐士笔墨为荣,若是某天爆出一直被追捧的湖石老人居然是个青楼歌姬,那任谁恐怕都会觉得颜面尽失,继而再做出一些过激举动,要奇珍斋为其丢失的颜面付出代价恐怕也不难理解了。奇珍斋承担不起这种风险,水仙儿更不能。

花吟听完后,半晌无动静.

水仙儿低眉瞅她,小心翼翼道:“我本名石不悔,往后三郎可唤我小名儿,不悔。”

“不悔?”

“我爹说石家于赵国无怨无悔……”她前面说的郑重其事,继而又换了副满不在乎的腔调,“愚忠!不过这名儿我倒是挺喜欢的,不悔,不悔……我对三郎亦是无怨无悔。”

“不是已经说了,往后不要再说这些惹人误会的话了。”

水仙儿不以为然,一手托腮,眼神却落在漆黑木黑子上,“我也说过,接不接受是你的事,要不要喜欢你是我的事,咱们互不干涉,可好?”

俩人相对无言,各怀心思。

这之后水仙儿叫小丫鬟又给准备了饭菜,二人吃毕又叙了会子闲话,花吟这才起身告辞,水仙儿送至门外,将要开门之时,她突然说:“三郎,你赎了我可好?”

花吟一呆。

“我不是素锦,身价没那么高,况且我跟妈妈说些好话,料想她也不会为难我,若是银子不够我还可以跟朱大小姐借。三郎,带我走吧。以前我也不是没机会离开这里,就是朱大小姐也曾说过要替我赎身,我不愿意,那是因为我觉得到哪儿都一样,我不似一般的姑娘有想法,我懒,又很胆小,害怕未知的变数,与我来说与其胆战心惊的开始一段或许并不讨好的新生活还不如待在自己熟悉的地方。即便是肮脏的,寻常人所不齿的,却是让我心安的。对了,我拜你为师可好?反正你也缺个帮手,你教我医术,往后我就跟随你一同悬壶济世,救死扶伤……”

☆、第154章 心动,事端

夜已深,秋意凉透骨,穿过了一条小巷又步入正大街,耳边没有了喧哗吵闹,没有了丝竹管乐,一切归于沉静,有的只是几声狗叫几只虫鸣。

之前水仙儿说完那番话后,花吟回复的并不干脆,仿似怕被拒绝,水仙儿没等她说话就将她推出了房外。有眼尖的姑娘瞅到她,嬉笑着就扭了过来,一脸的古怪笑容,花吟慌张的避开,因为走的急,楼内的管事没有招呼上,并不若平时那样替她雇顶小轿或者马车。好在她熟悉这里的角角落落,自后院的小门溜了。

素锦街与丞相府相隔甚远,却是与西门弄的花府颇近,花吟歪头一想,不若回家看看去,算算日子,大嫂临盆也就这几日了。

她抬步,在一个岔路口正要往西走,突然被夜里巡查的官差给喝止住了。

官差不认识她,又鄙俗无礼,推搡间言语颇为粗鲁,恰在此,有马车由远及近哒哒驶来,及至近前,马车夫一勒缰绳,粗着嗓门喊,“那位是我家大人的兄弟,你是什么东西?怎地如此蛮横?”

那官差循声瞧去,认出与马车夫同坐一起的乌丸猛,吓的一哆嗦,忙忙上前请罪,又自辩了几句,被乌丸猛一通呵斥后,才灰溜溜的跑走了。

花吟疑惑的看向乌丸猛,平日他见到自己不说替她撑腰了就是不冲她横眉冷对她就已经谢天谢地了,今日他倒是怪了。明亮的马灯下,俩人目光对上时,她甚至还看到他朝自己勾了下嘴角。

这是冲她笑的意思?

花吟受宠若惊。

“还不快上来,发什么愣?”乌丸猛说。

“不了,这里离西门弄挺近的,我刚好回家里一趟看看。”她说完又冲车内扬声喊道:“大哥,夜深了,你先回去吧。”

乌丸猛不置可否,侧耳偏向车内,那是在等南宫瑾发话。

又过了一刻,车内才传出慢悠悠的声音,“上来。”

花吟张了张嘴,又闭上,还是爬上了马车,经过乌丸猛的身侧时,似乎他的表情又不好看了。

车内宽敞,南宫斜依在一团软垫上,身上搭着一条黑绒披风,浓墨凝聚成的剑眉下双眸微合着。此刻他身上散发出的气息,谈不上凌厉但也绝称不上友善,花吟心知他定是又被哪个不长眼的给得罪了,心头暗笑,眼珠子转了转,思量着又当如何哄他。

“去西门弄。”他吩咐。

外头得了命令,“驾”的一声,马车开始走动。

花吟往他跟前凑了凑,拽了拽他露在披风外头的衣角,“大哥您这幅样子,可是谁又惹您生气了?”

“你。”

“我?”

他斜睨了她一眼,冷冷的,却又不是憎恶厌弃的那种冷,似是她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惹恼了他,却又不至于让他大发雷霆,所以他忍耐着,又不爽着。

花吟细回忆了番,自己最近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又暗道自己多心,大抵是旁人惹火了他,自己不过是池中之鱼被殃及了吧。这般想着,她倒自在了些,亦如往日那般,没话找话道:“大哥这是打哪儿来?”

南宫不语。

花吟习以为常,不觉尴尬,自问自答道:“看这方向,大哥也是从素锦街那儿来。”

这次,南宫倒是哼了声,态度更是轻慢,似有嘲讽之意。

花吟被他这态度搞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禁不住腹诽了句“莫名其妙,”若是平常她大抵还有十足的劲头与他讨好纠缠,可今儿她太累了,无论是身体还是心里,又因为水仙儿的请求让她烦恼不已,于是,她索性窝在马车的角落里垂着头不再言语。

一路无话,直至马车明显的减慢了速度,南宫这才出声询问了句,“可是到了西门弄的巷口?”

外头答应了声“是。”

南宫道:“就停这吧。”

花吟闻言,头一抬,眼睛快速的扫过南宫瑾,也没细看他此刻的神情,只快速的说:“大哥,我到了,您也早些休息,不高兴的事别往心里去,别因着不相干人的事气伤了自己的身子,不值得。”言毕也没敢再看他,后撤着掀开车帘,乌丸猛已然先一步下了地,她也一咕噜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花吟与外头的二人道了谢,乌丸猛点了点头,态度似乎又和善了些。

一阵凉风吹过,花吟情不自禁打了个喷嚏,不再多言,转身朝西门弄走了进去。

恰在这时,身后的乌丸猛突然出声,“主子,您这是……”

花吟将将走了几步,闻言回头,只见南宫瑾正自马车上下来,动作优雅,浑然天成一股贵气。

乌丸猛自知阻止不了,只得自马车内捧出那条披风搭在他的肩头。

花吟愣了神,直到南宫瑾与她错身而过,拉住她的手拽了把,她这才回神,却也只是随着他的步子由着他拉自己走。

西门弄的巷子虽然较正大街窄而暗,却也足够一辆马车通过,俩人也没提灯,就这样肩并肩走着。

“我觉得我自己有些奇怪,”黑暗中,他如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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